「明年春天我才生孩子,到時這種料子早就不流行了,誰還要穿?」
沈青芷不以為然。
「這是我的一片心意,嫂嫂就收下吧!方才還說一家子,轉頭你就與我客氣了,大哥若是知道了,定要笑話嫂嫂說話不算話!」
在沈青芷的堅持之下,張寧如終於不再拒絕,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份禮的緣故,她辦事的效率十分之快,不過幾天就拿了一份名單過來。
「名單里共有三個人選。」
張寧如一一介紹三人的來歷。
「第一個許相如一直在妙音坊做事,琴數一絕,不過他身體不太好,一天頂多只能工作兩個時辰;
第二個薛明山,這人也是個彈琴的高手,不過他家有悍妻,常把其他女人當成丈夫的紅顏知己,鬧起事來沒完沒了;
第三個方逐玉,這個人倒沒什麼大毛病,不過我聽人說他似乎出身皇后娘家。」
這三個人,每一個都是能當老師的料,就是各自的問題也不少。
張寧如沒有將其他人放在名單里,那就是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出身皇后娘家?」沈青芷視線落在方逐玉的名字之上,「這又是什麼說法?」
皇后對於沈青芷來說並不陌生,如果可以,她是希望永遠不要跟這個人有聯繫的,但遇到與之相關的事情之時還是忍不住打探究竟。
「我也是道聽途說,真相究竟如何,現在還不清楚呢。」
張寧如不確定的開口。
方逐玉在西街開了一家琴鋪,平日裡也是深居簡出,京中也沒幾個人注意到他。
之所以傳出這樣的風言風語,那是因為有一年,皇后的侄女恰巧路過鋪子,時逢有人在鋪里鬧事,皇后侄女當即進去把人教訓了一頓,末了又說方逐玉是皇后娘家的人,欺負他就是跟皇后過不去。
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自那之後就沒有人再敢找茬了,畢竟又有幾個人敢冒著生命危險得罪皇后。
聽完張寧如的話,沈青芷也覺得沒有實證,至於真相究竟如何,那就無從得知了。
「就這個人吧。」沈青芷考慮了番,得出答案。
「啊?」張寧如有些意外,「難道你想趁機調查皇后?」
「我哪有這種閒情。」沈青芷也是無可奈何,「第一個身體不好,所到之處病菌不絕,我腹中還懷著胎兒呢,至於第二個就不用說了,我可不想惹麻煩。」
聽她說完,張寧如也覺得有些勉為其難。
這份名單也是別人給她的,那人待她極為真切,更樂意為她做事,三人還是她精挑細選出來,張寧如看到名單之時雖然不大滿意,但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要不我再去找找?」張寧如試探著道,「京城這麼大,總能找出一個合適的,頂多就是費點時間罷了!」
「不必。」沈青芷倒是看得很開,「該來的躲也躲不過,依我看,就算沒有這個方逐玉,皇后該找茬還是找茬,沒有多大的區別,再者這人琴藝確實了得,有他當老師,我學得也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