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這賤人,居然敢當著眾人的面,如此嘲弄她。
先前就已經說好,收了銀錢,那件事就此揭過,為何還要掀開!
沈青芷自然也不慣著,眉毛一挑,面不改色的望著氣急敗壞的於秀珠。
「我一派胡言?」
將手中的算盤放置在一旁,氣定神閒的說道。
「村里眾所周知,林家棟尚未參加試考之前,是我沈青芷的未婚夫,所需的雜交費,還有筆墨紙硯,只要是讀書需用錢的地方皆是我們沈家出。
可誰知,林家棟試考通過,成了林秀才,前途不可限量,村裡的人都說我是有官太太的命,可誰知,於家千金於秀珠居然暗中與我未婚夫勾結,苟且偷生。」
沈青芷每說一句,於秀珠的臉就陰沉一分。
偏生沈青芷還在繼續說道。
「為了勾結林家棟,於小姐甚至不惜與從小連有婚約的未婚夫拋棄,而所補貼的那一百二十兩銀票,赫然是我們沈家這些年來全都補貼在林家棟身上的錢財,還有於我的補償。
如此說來,於小姐身為首富之女,從小便有貼身嫲嫲教養,為何要做這些粗俗鄙陋之事,那這麼一對比,恪守禮儀的余小姐和我們這些鄉下村婦相比,想來還要更不堪些!」
沈青芷所言,字字誅心。
於秀珠氣得滿臉通紅,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沈青芷,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
周圍人露骨且鄙夷的眼神,讓於秀珠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打小養尊處優,何時受過這般屈辱?
在一旁看戲的百姓們也不由得開始交頭接耳。
「若是於老爺得知教養出來的千金閨女,恬不知恥的勾結有未婚妻的男子,想必要被氣死吧?」
「瞧你這話說的,於老爺乃是這柳山縣的首富,本事大的緊,又怎可能會不知道自家閨女與林秀才勾結,說不定還是於老爺暗中授意的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這下吃瓜群眾探討的越發激烈。
「正解,倘若沒有這個當爹授意,怎可能會做出如此不知廉恥的事!當真是沒臉沒皮!」
事情愈演愈烈,羞恥心從於秀珠心底叢生,猛的轉頭,朝著那群議論紛紛的百姓們怒吼。
「一群無知之人,不過沈青芷的片面之詞,爾等居然敢當場議論我!」
一位百姓小聲嘟囔得反駁。
「事情總會空穴來風?若是沒有這回事,於小姐這般激動作甚!」
一句話就將於秀珠堵得啞口無言。
「這事我可以作證!前些時日於小姐可是還在本小姐的生辰宴上,同那位林秀才在馬廄當中苟且!」
陳春瑤從裡面走了出來,目光清冷的看著,宛如跳樑小丑一般大聲喊叫的於秀珠。
於秀珠氣的面色扭曲,不可置信的看著昔日與自己交好的姐妹,竟在眾目睽睽之下揭自己的短?
這令她屬實沒有想到!
「瑤瑤…你我乃是交好的姐妹,為了一介村婦,你要跟我翻臉不成?」
於秀珠定定地看著陳春瑤,那眼神帶著埋怨,語氣中也帶著質問。
「呵。」
陳春瑤不由的冷笑一聲,瞥了一眼正在嗑瓜子看好戲的沈青芷,冷嘲熱諷道。
「休得胡言,先前我是被你那人畜無害的模樣蒙蔽了雙眼,可誰知你私底下勾結他人未婚夫甚至強買強賣,惡意壓榨,如此感性的人品,本小姐可高攀不起!」
本就對於秀珠沒有半分好感,現下與沈青芷交好,陳春瑤又怎會倒戈相向。
身為縣令之女,怎會愚蠢呢?
陳春瑤的話如同一盆涼水,從頭頂將於秀珠交了個透心涼。
朝著姐妹二人鬧掰,沈青芷心裡幸災樂禍,笑得有些沒心沒肺。
銀鈴般的笑聲傳入於秀珠的耳中,無異於是莫大的羞辱,紅著雙眼,咬牙切齒的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