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理解你的憤怒，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若是不管不顧，只會引發更加嚴重的後果，朕是君王，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有可能關係到百姓的安定。」
看著眼前這個不斷在為自己找藉口的男人，顧承淵已經明白跟他多說無益。
他不要命的趕回來，本來就是為了求證，如今已經得到答覆，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我從未想過要從你這裡得到什麼，不是人人都對這個位子感興趣，陛下還是將這份心思藏在心裡吧。」
顧承淵拒絕得很是乾脆。
皇帝一時愣住，心中冒出一陣火氣。
顧承淵指責他還說梅妃之，他都沒有如此窩火。
「你對皇位不感興趣，亦不想替母報仇，難道是因為那個沈氏？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等你成了君王，還會缺女人嗎？朕怎會生出你這麼個優柔寡斷的兒子？」
皇帝氣得連拍了好幾下桌子，隨之而來的是劇烈的咳嗽聲。
「陛下還真是奇怪，方才還表現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現在便不把人當人了，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顧承淵出言嘲諷。
他的認知沒有錯，正是因為皇帝的自私自利，梅妃才會香消玉殞。
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他一手造成。
皇后縱火的仇，他一定會報，但絕不是以淪為傀儡為前提。
「你、你……放肆！」皇帝咳得更加厲害，「朕是天子！你以為誰都能在朕面前為所欲為嗎？你若是順從一點，朕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你若冥頑不靈，當心朕讓你再也見不到沈氏！」
局面劍拔弩張。
這個時候，殿外突然傳來一陣騷亂，火光也是超乎尋常的亮。
種種跡象都表明事情不簡單，殿內的爭端被迫終止，一個才剛入宮不久的小太監連滾帶爬的闖進來。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薛國舅突然帶兵闖入宮中，他、他造反了！」
小太監臉上全是血跡，情況緊急，他連顧承淵都沒有留意到，眼裡只有皇帝一人。
「你說什麼？」皇帝臉色大變，「薛國舅造反？」
宮裡宮外均被滲透，薛國舅一招出其不意，皇宮就淪陷了。
皇帝腳下不穩，一下子跌進椅子裡，一時無法消耗這件事情。
「陛下，皇后娘娘和薛國舅已經殺過來了，您還是快點兒逃吧。」
小太監又說了一句。
宮裡的人，要麼降要麼被殺，已經不剩幾個，若非皇帝今晚一直待在這座偏殿，只怕也要人頭落地了。
熬過了一開始的驚慌之後，皇帝便只剩下滿肚子的火氣，他走到牆壁之下，一把抽出掛在牆上的寶劍。
「朕哪裡也不去，就在這裡等著他們！」
他們在京謀反，關鍵之處就在於「快」，時間拖得越久，局勢越不利。
大敵當前，顧承淵也無心計較自己跟皇帝之間的那點私仇，他同樣走到牆下，取下一把玄鐵打造的長弓，還有十幾支羽箭。
「陛下，您可信我？」
顧承淵看向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