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皇帝想害她，也不可能明目張胆的來吧，沈青芷早就想走了，只是顧承淵不同意，原因更是隻字不提。
她一邊拍開他的手，一邊坐起身，下次見面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這一次非得問清楚不可。
「你究竟在算計什麼？」
顧權慶每回見到她都隱藏得很好，但沈青芷還是察覺到了，其實他心裡並非一點埋怨也沒有。
他本該是太子的唯一人選，顧承淵橫空出現之後，一切都化為虛無了。
顧承淵不可能察覺不到他的變化，既如此，又為何放心把她留在這裡？
「九王不是這樣的人。」顧承淵肯定道，「哪怕我和他之間已經回不到從前了，他也不會遷怒於你。」
「我當然也知道他不會害我，那你也不能仗著人家善良就欺負人家吧，我不相信你這麼做只有因為這一點。」
沈青芷不依不撓。
顧承淵失笑，看似認真的問了一句——
「都說一孕傻三年，你怎麼還是這麼聰明呢？」
他越是想矇混過關，沈青芷就越是覺得可疑，越要他把話說清楚不可。
「我怕別人害你，滿京城只有這裡是最安全的。」
顧承淵開始妥協。
他從不想爭什麼，然而顧權慶肯定不會相信這些片面之詞，只有將軟肋留下，他才不會急著出手。
皇帝和皇后就已經讓他有些招架不住了，再來一個九王，顧承淵真怕自己沒法護住沈青芷。
這種局面，他光是想想就覺得難受，人也焦慮得整天整夜睡不著覺，害怕事態失控，更害怕徹底失去沈青芷。
「行了，我不逼你了。」
見他這樣，沈青芷心裡也很不好受，要不是她身子不便，無法自己顧全自己，他也不會如此被動。
顧承淵承諾在會孩子出生之後擺平一切，她除了相信他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再過一段日子，我就去找陛下說情，讓他將大哥調回太醫院。」
他虧欠她甚多，只想彌補一點是一點。
「皇帝不是不喜歡你我來往麼，你去求他，他豈不更加生氣？」
「他只是想讓我顧大局而已。」
顧承淵眸中染上嘲諷，從不認為皇帝口中所謂的大局就是大局。
「只要我做出讓步，他也不會為難你們，薛婉兒那邊……」他略有遲疑，「她只是皇后找來的一個替代品。」
這幾天他查到了不少東西，其中就包括薛婉兒的身份，之所以沒有急著揭穿，也是想將計就計。
假以時日，皇帝得知皇后偷梁換柱，必不會善罷甘休，而他也有更多的時間處理事情。
「替代品？」
沈青芷倒是沒有料到還有這種可能，不過仔細一想又覺得正常，皇后壓根就沒有真正拉攏他的意思，又怎會白白犧牲一個娘家人。
「你在外邊，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小心為上。」沈青芷不放心的叮囑，時間已經過半，他也該回去了。
顧承淵雖有不舍，卻也無可奈何，無聲的抱了她好一會兒才放開，兩人暫做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