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兒面露好奇,興致越發高漲,仿佛想起什麼好玩的事,又道:
「昨夜我為他磨墨,見他寫了好幾行,料想那肯定是為你而做的。」
磨墨這個詞一出來,王昭寶果不其然又惱了,正要指著薛婉兒的鼻子破口大罵,沈青芷卻抬手拽住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胡來。
薛婉兒面上依然掛著笑,但眼神已經有了冷的跡象。
住在宮裡這麼些日子,她壓根就沒有機會與顧承淵的獨處,顧承淵也從未在任何人面前提過沈青芷,唯一的一次,還是薛婉兒主動示好,提出幫他送信,他才同她說了兩句話。
之所以跑到沈青芷面前演這麼一出,不過是為了試探他們兩人的感情而已。
「多謝薛小姐為我送信,只是我現在身子不便,也不方便招待,今日之恩也就只能日後再報了。」
沈青芷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果斷送客,眼睛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薛婉兒的笑容凝固了一瞬,轉念覺得她多半是疑心了才會如此,笑意再次回到眼中。
「既然姐姐不舒服,我便不再打擾了。」
她不做猶豫,轉身便走。
王昭寶跟在她身份,一等她踏出房門就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也不管外人如何做想。
「小姐,你怎麼能由著同騎到頭上作威作福呢,萬一她以後還來怎麼辦?」
王昭寶既同情沈青芷的遭遇,又恨她的軟弱。
對付像薛婉兒這樣的情況賤人,就應該狠辣一些,省得她有膽繼續蹦噠。
「難道你害怕她不成?她雖是皇后的侄女,但你可是正室,罵她兩句怎麼了?就算將軍不站在你這邊,九王爺也會幫忙,咱怕什麼!」
顧權慶面面俱到,連大夫都請到家裡了,王昭寶一個丫鬟,到了這裡也是主子一般的存在,府離人人見了她都會行禮,稱呼她一聲姑娘。
這可是在其他地方都沒有的待遇,她現在看顧權慶就跟看自己主子似的,也覺得他比顧承淵靠譜。
沈青芷哭笑不得。
哪怕她心裡確實是有些不舒服,但也不能逮著個人就撒氣吧,她更願意相信顧承淵是個做事有分寸的人,也許他真的只是把薛婉兒當成妹妹,以此緩解兩人相處時的尷尬。
「皇帝不僅要在明面上挑我的事,還有可能私下裡找我的麻煩,你我躲到這裡,不就是因為這一點麼,若是這麼沉不住氣,回頭豈不是更加被動了。」
沈青芷沉下臉色,故作嚴肅的斥了她一兩句,省得她真的火氣上頭,惹出什麼禍來。
「小姐怎麼說我便怎麼做就是了。」王昭寶悶悶的吐了一句,「皇帝也真是的,做點什麼不好,非得做這種拆人姻緣之事,簡直就是昏……」
「君」還未出口,沈青芷就投來一記凌厲的眼神,王昭寶下意識抬手捂住口鼻,倒也不是因為沈青芷的震懾,而是察覺自己差點禍從口出了。
得虧隔牆沒有耳,否則她不僅要搭上自己,還得連累沈青芷以及府中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