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淵是個有分寸的人,哪怕他現在沒法聯繫我,將來也會想想法子給我傳信的,這麼大的事,他定會與我好好解釋。」
沈青芷安心得很。
這麼多年的大風大浪他們都挺過來了,不差這一回。
宮中的事,若非有人故意張揚,絕對傳不到宮外,沈青芷猜測此事系皇帝所為,目的就在於離間他們夫妻的關係,從而得償所願。
有了這樣的認知,她就更加不會多想了。
「但願你的真心不會被辜負。」
顧權慶沒滋沒味的說了一句。
外人不明白,但他卻很清楚,如果皇帝只是想讓顧承淵認祖歸宗,那麼就不會嫌棄沈青芷不夠資格當王妃,他對他必定還有更高的期待,所以才會苦心竭力為他謀一個家世樣貌都無可挑剔的正妃。
顧權慶努力了這麼久,從沒得到過父親的肯定,好不容易熬倒一個七王,現在又來了一個顧承淵……有些東西等是等不到的,只有主動爭取才會牢牢握在手裡。
不知為何,沈青芷總是覺得顧權慶的想法很悲觀,又或者說,他很樂意看到他們夫妻離心……
這樣對他能有什麼好處?
沈青芷想不到原由,因而也不敢輕易下結論,只當自己想多了。
沈青芷夜裡難眠的時候也曾幻想過薛婉兒的樣貌,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見到她了。
隔日中午,九王府的管家收到一份拜帖,落款正是薛婉兒。
她在帖中言明自己是受顧承淵之託而來的,此行負責傳信於沈青芷。
按理說,她只需將信件交給管家就好,但薛婉兒本人以及第一個看到拜帖的顧權慶都有各自不好為人所知的目的,於是在雙方的刻意之下,薛婉兒直接踏進九王府,在下人的帶領下來到沈青芷所處的園子。
親眼看到薛婉兒的時候,沈青芷終於知道顧權慶為何那樣說了。
如果是不熟悉的人見了薛婉兒,定會將她錯認成自己,尤其是那雙眼睛,便連她本人看到了也有幾分恍惚。
薛婉兒穿著一身男裝,卻因唇紅齒白難掩女兒之色,她手裡拿著一封信,一見到沈青芷就笑意盈盈的遞了過來。
「顧大哥行動不便,在宮裡又沒有可以使喚的人,所以我便跑去跟皇帝姑父說自己想家了,皇帝姑父一聽說此事,大手一揮,果真讓我出宮了。」
薛婉兒一派天真活潑,提到皇帝之時也是充滿親昵,與其他人大有不同。
據說她是家裡唯一的女兒,自小得到父親和哥哥的寵愛,也難怪能養成這麼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
「其實我壓根就不是想家了,而是因為顧大哥想念青芷姐姐,所以我才當了這麼信使。」
「一早便從顧大哥口中得知青芷姐姐與我有幾分相似,我以為他在逗我,這會兒真正見到了才知世上還有這樣的妙事,你我豈止是相似,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外人就看到了,指不定以為我們是親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