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夾雜著篝火的炙烤,直接泛出更冷冽的寒意。
陳默卻笑了。
他直接撩起衣角握住流血的食指,就這麼用力摁了摁,便重新又坐在了火堆旁。
竇小娥見狀,便順勢放鬆了一些,手拿著匕首隔著篝火坐了下來。
「你不用緊張,我不是壞人。」
陳默怕引起竇小娥新一輪的緊張,便沒有再隨意起身,他仰著腦袋對著黑夜籠罩下的山野望了望。
卻不知這裡究竟是哪裡。
手裡也已經丟失,陳默卻並未緊張,只是繼續坐下來休息。
竇小娥卻已經越來越堅持不住,她鎖骨中毒的位置開始潰爛,不但越來越痛,反而開始往外流黑血。
再看竇小娥,原本俊俏精緻的臉也越來越蒼白,甚至開始冒冷汗。
這竇小娥可真夠狠的,竟然直接舉著匕首想要削肉,卻被陳默用一顆石子把匕首彈飛了。
趁著兇器落地,陳默起身快速撲了過去。
竇小娥還想要搶,卻被陳默一把給用腳踩住了。
當著女人的面,陳默再次把手掌伸開,用匕首在掌心劃了道口子,趁著竇小娥掙扎時用另一隻手捏開她的嘴巴,直接將血滴進了竇小娥乾裂的薄唇里。
一滴兩滴三滴……
竇小娥拼命想掙扎,陳默卻以一種泰山壓頂的氣勢決不妥協。
「你再執拗,我就把手插你嘴裡讓你舔個夠。」
「嗚……」
竇小娥再不敢掙扎,只得眼睜睜看著陳默把十幾滴血全滴進了她的嘴裡。
約莫著差不多,陳默終於鬆了手。
竇小娥卻雙眉緊鎖想要衝起來反擊,但當她剛撲過來,陳默便把手中的匕首抵在了她的咽喉上。
「我可以隨時殺你,所以你別惹我。」
面對著陳默的刀和言語威脅,竇小娥卻無所畏懼。
老爸死了,老媽死了,師父也死了,她的身體卻再也洗不乾淨,而所有的壞人卻都在好好地活著……
竇小娥雙眸里閃過一絲悲哀和絕望,徑直就整個身體前傾,想要撞在陳默凌厲的刀尖上。
「不……」
陳默從沒見過如此堅如磐石的女人,他快速收了刀往後猛退了幾步。
「竇姑娘,你這又是何必呢。」
「大仇不能報,反倒被利用,我更不能洗刷自己的污點,只能自殺離開這惡毒的世界。」
陳默把匕首遠遠地扔進河裡,再轉身回來透著堅毅說道:「你不要再自暴自棄,跟著我吧,我會讓你親眼看到惡人是怎麼被大卸八塊的。」
竇小娥知道陳默是有這個實力的,能把紅蠍子攪得天翻地覆,還能從劉玄德布的箭雨中逃生,還能關鍵時刻戳破劉玄德的陰謀,普天之下再無二人。
雙眸中流出熱淚,竇小娥內心掙扎了一下便開始解自己的上衣扣子。
「你幹嘛?」陳默再次往後退了兩步。
「你讓我跟你,難道不是想要我的身體來做交換?只要能報仇,我願意做你的一切,甚至是奴隸。」
「你錯了,善惡有報,天道輪迴,我是要你跟著我做大事,而非覬覦你的身子。」
竇小娥的身材不錯,那扣子即便是只開了一個,還是把她白嫩的乳溝給隱隱露了出來。
陳默立刻轉了頭。
說真的,他要是想睡女人,踏馬娃都生一炕了。
陳默吩咐竇小娥再休息一下,三分鐘後撲滅火堆返回上京。
命令剛下達,便突然聽到密林之外隱隱約約響起了腳步聲。
「跟我走。」
陳默拉起竇小娥前行了二三十步,離剛才的火堆漸行漸遠,等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便摟著竇小娥一起朝著面前一棵巍然聳立的大樹爬了上去。
等兩人鑽進去遮住身體,樹底下便驟然聚攏出了十幾個人。
陳默看得很清楚,這群人正是下午在房頂上用箭雨把他差點射成煞筆的紅蠍子。
仇人相見,陳默立刻用手從樹枝上捋了一把葉子,準備把這群人全部切成太監,但他還是停了手。
小不忍則亂大謀。
陳默是忍住了,但是和他同樣躲在樹上的竇小娥卻沒法子忍了,這群人把她老爸和師父給射成了刺蝟。
如果不報仇,她還有什麼臉面活著。
竇小娥抽出匕首便準備跳下去,卻被陳默一把給緊緊壓在了樹上。
「別衝動。」
「我……嗚……」
預感到竇小娥要下去血戰,陳默在用身體擠壓竇小娥時,還用手直接捂住了竇小娥的嘴巴。
這一下,竇小娥想開口說不出來,想掙扎卻被陳默擠得沒法動彈,最後只得眼睜睜看著樹下面一群紅蠍子安然離開。
等樹底下再無動靜,陳默再去抬眼看竇小娥時,發現自己不但整個身體已經快要和竇小娥嚴絲合縫,手也快要把竇小娥給捂得快要窒息。
「對不起。」
陳默快速鬆開竇小娥,又歇了幾秒鐘,確定剛才那群紅蠍子徹底走遠,他便架著竇小娥一起從樹上跳了下來。
竇小娥此刻眼睛已經徹底紅了。
陳默知道竇小娥報仇心切,便走過去安慰道:「有些人活著,是為了在恰當的時候去死,現在你殺了他們是很痛快,但是如此一來打草驚蛇,劉玄德依然會繼續逍遙自在,那閆家……」
陳默本打算脫口說閆家,想到竇小娥的悲慘遭遇,他只得又把話給咽了回去。
倆人沒有再說話,陳默拉著竇小娥摸黑前行,特意繞了幾個彎在凌晨四點終於摸回了上京。
他沒有回翠雲閣找花姐,也沒有回永安堂休整,找人借了個電話打出去,便直接去了老妹咖啡館外面的停車場。
「咕咕……」
「咕咕……」
陳默躲在角落裡叫了兩聲,緊接著便有一輛黑車打了下雙閃。
「走,我的人在那。」
陳默拉起竇小娥貓著腰悄悄走到黑車旁,打開車門兩個人便一起進了車裡。
這車子裡竟然是鍾阿飛。
這位塑形天才剛加入陳默的陣營,也沒有怎麼露過臉,紅蠍子並沒有太注意他,再加上陳默早就未雨綢繆,一直把他安排在蕭家大院裡待著。
在紅蠍子颳起的風暴來臨時,這位小兄弟一直沒有受到太大的衝擊。
「阿飛,現在上京城怎麼樣?」
「不太妙,你落水後劉玄德直接把永安堂給砸了,還把翠雲閣也給廢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