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我嗎?」五皇子指著自己的鼻尖問道。♘🐺 ➅9s𝕙ⓤx.ᶜ𝕠M ඏ🐉
綠梅和小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答話,這話怎麼答?
「好了,你們倆回去吧,跟你們姑娘傳我的話,你們兩個侍候的好,讓她替我一人賞你們五十兩銀子。再告訴文濤,讓他把他那點小心眼用到正事上,下次再敢以小人之心胡亂忖度,別怪我不客氣!」
福安長公主吩咐兩人,綠梅和小悠連聲答應,垂手退出,出門上了車,車子出了東華門,兩人才長長舒了口氣,小悠抬手拍著胸口,「綠梅啊,你說,咱倆這差使,是不是辦砸了?」
「我也不知道,回去得問問……得問姑娘,這事上頭,我看二爺不靠譜。」綠梅哪裡知道,小悠連連點頭,「哪是不靠譜,這生生是把咱們坑了!」
…………
寶籙宮裡,五皇子連吃了五六個餃子,極其滿足,「這野菜餡餃子,就是小悠姐姐做的最好吃!」
「你今天出去逛了?」福安長公主吃了兩個就放下了筷子,看著五皇子吃的差不多了,才開口問道。
「嗯,七舅舅帶我去季府看文會。」五皇子點頭答道。
「進士們的策論,是那些翰林拿給你看的?」福安長公主接著問道。
「不是,」五皇子仰頭看著長公主,「是七舅舅拿給我的,讓我好好看,哪篇文章是誰寫的,寫的什麼,都要記牢,七舅舅還說,要是看不懂,不要問那些翰林先生,誰都不要問,先記在心裡,以後見了寫文章的人,直接向他請教。」
福安長公主眼睛微眯又舒開,「你七舅舅有沒有交待過你,這事不能跟別人說?」
五皇子點頭,「交待過,七舅舅說,除了阿娘,姑姑,還有李家姐姐三個人,其它誰都不能說。」
福安長公主呆了下,呵了一聲,寧遠這廝,這是算準了她這個姑姑心慈?要一點點誘她入局?
「你說進士都是學識淵博、見多識廣的才子,一甲更是天下少有的英才能士,這話也是你七舅舅教的?」福安長公主又問道。
「不是。」五皇子搖頭,「七舅舅說,世間有三樣東西最可怕,武士鋒端、文士筆端、辯士舌端,武士鋒端簡單,直來直去打服了就行,文士筆端和辯士舌端太麻煩,一定得避開,避開筆端和舌端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文士和辯士覺得我好,七舅舅說,季府一院子除了文士就是辯士,讓我一定要好好討好他們。¸,ø¤º°`°º¤ø,¸ ➅9𝕊HUⓍ.C๏ᗰ ¸,ø¤º°`°º¤ø,¸」
福安長公主聽的眼睛都睜大了,寧遠這個蠢貨,這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七舅舅說,文人都虛偽,最喜歡互相吹捧,最喜歡聽人家說他們有才有學問有本事,經天緯地什麼的,七舅舅讓我跟他們說話的時候,可著勁兒的夸,最好一夸一大片,我就想起阿娘說過,進士都是天下精英,就說了,他們都挺高興的,我看得出來。」
福安長公主瞪著一臉小得意的五皇子,湧起股要親手掐死寧遠的衝動,他這麼教,五哥兒以後會怎麼看待天下讀書人?
「你七舅舅……」福安長公主說完這四個字,卡住了,說他教的不對,也不太對,說他教的對,更不對,至於怎麼才算對,沒有對的說法,要解釋清楚……解釋不清……
噎了好半天,福安長公主一聲長嘆,點著五皇子吩咐道:「從明天起,你一天到我這裡來半個時辰,把寧遠那個混帳拿給你的策論拿來,我教你學道理!」
「呃?」五皇子愕然,隨即應諾,「是。謝姑姑教導。」
「謝個……」那個屁字滾到舌尖,福安長公主硬生生卷回去咽下,噎的胸口疼,「你回去吧,寧遠!」福安長公主咬牙切齒的擠出寧遠兩個字。
五皇子站起來,一臉怯意的瞄著長公主,「姑姑,您別跟七舅舅計較,七舅舅……」
「你還有心思替他擔心?我問你,你偷偷跑出去,還鬧出這麼大動靜,你太子哥哥肯定生氣得很,你就不怕太子不喜歡你?」
「就是沒有這事,他也不會喜歡我的。」五皇子聲音細細低低的答了句,福安長公主眉梢微挑,輕輕哈了一聲,「行了,回去吧,明天上好翰林的課就過來。」
「是。」五皇子答應了,有幾分憂心的退了出去。
福安長公主慢慢啜了半杯茶,吩咐綠雲,「叫寧遠來,讓他在院門口跪著!」
綠雲低眉垂首,應了一聲,出門叫人傳了話。
…………
寧遠進了李桐那間小院,幾步竄上遊廊台階,走了兩步,頓了頓,再往前,兩條腿看起來就有幾分不便當。
熟門熟路的敲了敲窗,水蓮推開窗戶看到寧遠,唉了一聲,轉頭就往屋裡稟報,「又來了。」
寧遠在窗戶外也哎了一聲,什麼叫又來了?算了,他大人不計小人過,寧遠背過手,腿明顯瘸著,一步一拐挪到西廂門口,也不客氣了,推門自己進了屋。
李桐正從正房通往西廂的門裡掀簾過來,見寧遠拐著腿看起來很有幾分艱難的挪到椅子前坐下,奇怪道:「你這腿怎麼傷了?」
「沒傷。」寧遠揉著膝蓋,「跪的,有藥膏沒有?活血化淤的都行……還是算了,給我包個湯婆子捂一捂就成,藥我回去再塗。」
藥膏還是算了,要是膝蓋上沒青沒紫好好兒的,不好說話。
李桐吩咐了水蓮一聲,看著寧遠問道:「在哪兒跪的?皇上又罰你了?太子?」李桐想著他帶五皇子去季府的事,最不高興要發作的,就是這兩個人了。
「是長公主。」寧遠兩隻手揉著膝蓋,一臉痛楚,李桐愕然,「長公主?」
「嗯,說我把小五教壞了。」寧遠一聲接一聲嘆著氣。
「怎麼教壞了?」李桐想不出來寧遠怎麼把五皇子教壞了,他肯定是要把五皇子往最好了教,教壞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把我叫過去,一句話沒有,就讓我跪在院門口反省,我都不知道錯在哪兒,往哪兒反省?」寧遠臉上的委屈,比海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