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嬤嬤一聲驚叫叫到一半,硬生生轉了個百八十度的大彎,竟然還轉的十分平順。💚♝ 6❾𝐒𝓗𝕌x.¢𝕆м 🐙💝
「這事兒……唉喲!姑娘是怎麼打算的?您叫我進來,是?」萬嬤嬤一雙眼睛瑩瑩閃亮,臉上都是笑意,卻又努力繃著至少別笑出聲。
「是這樣,」李桐也笑起來,將曲舉人,以及胡老爺當初如何和姜家老爺相識、相交、相知、相契,以及曲舉人有女、姜家老爺有子,如何由胡老爺做媒證,寫下了一紙婚約,曲舉人又是如何病死,胡老爺如何回家侍病奔喪,姜家如何和曲家失了音信,後來又是如何接上的,一五一十統統說了一遍。
萬嬤嬤聽的眉飛色舞,「這可真是……這世上就是巧事兒多!您看看,這一連串兒巧的,全巧上了!這是文二爺?」
萬嬤嬤往前湊了湊,最後一問,聲音壓的不能再低了,那位二爺,她頭一眼就瞧著他不是一般人!
「不全是他。」李桐答了句,想了想,又將曲大姑娘將母親丟在太平府外的尼庵中,以及半路上悶死自小侍候的嬤嬤的事,也低低說了,「……說給嬤嬤聽,是讓嬤嬤心裡有個數,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萬嬤嬤聽倒抽了口涼氣,「這可真是……這位姑娘這簡直是!嘖!這下好了,姜家這是要送走一位菩薩,接進一個夜叉。♢💚 ➅❾ѕħ𝐔𝓍.𝓬𝓸爪 🏆😳」
「咱們不管這個。姜家老爺再怎麼蠢,只怕也不肯讓人賴上這麼件事,何況,」李桐頓了頓,「姜家真要認下曲家這門親,別的不說,至少我的嫁妝,他們要還回來,他們還不起,這事,說不定要驚動官府。」
「那咱們也得好好準備準備!」萬嬤嬤兩眼放光。
「嗯,你傳話給秋媚,真要到官府,到她作證,她在府里聽到過關於這樁婚約的風言風語。」
「好!」
「再告訴她,咱們從姜家脫身時,只要她願意,就把她從姜家帶回來,回來之後,是跟著我,還是有別的打算,都聽她的。」李桐接著吩咐,萬嬤嬤點頭,秋媚的小心思,她也知道一點。
「那春妍?」
「春妍、夏纖和冬柔,只要她們願意,全部帶回來,只要是咱們的人,只要願意回來,全部帶回來。」
「吳嬤嬤那邊,要不要?」萬嬤嬤低低建議。
李桐想了想,「吳嬤嬤侍候了陳夫人一輩子,心思難定,把這事放給她知道,再告訴她,我從姜家脫身那天,莊子和鋪子,各送她一處,你挑好幾處莊子鋪子,拿過去讓她事先挑好。」
「好!這事兒宜急不宜緩,我這就進城,這事兒我親自去辦!」萬嬤嬤鬥志昂揚,下了車,把小丫頭趕到一輛車上,急急忙忙也往京城趕過去。
…………
江南太平府,布政使衙門後院,童敏一臉悠閒,品著茶,正在思考兩件大事,第一該給姜欽差準備點什麼禮物,聽說這位姜欽差最愛風雅,光銀票子太俗了,得有點清雅的東西;第二,該到哪兒再找位不比左先生差的幕僚回來。
吧書69新
長隨一頭扎進來時,童敏驚的一杯茶全潑在了手上,「規矩呢?」童敏一聲怒吼,長隨一隻手指著外面,急的都結巴了,「老老老老爺!不好了!欽差封了……封了門……封了門了!」
「什麼?好好說話!快說!怎麼回事?」童敏呼的一聲竄起來,滿手的茶也顧不上了。
「欽欽欽欽差!欽差!抄檢了左先生的院子,還封了咱們的門,說要抄檢。」長隨連驚帶嚇,臉色青黃。
童敏手裡的杯子啪的掉到了地上,一把推開長隨,連走帶跑奔了出去。
二門裡,姜煥璋背著手,一臉悠閒,見童敏奔出來,帶著一臉譏笑,眯眼看著他,抖了抖手裡一迭紙,「童使司,你來看看,這是剛剛從你那位幕僚左先生院子裡抄出來的東西,銀票子統共四萬六千七百多兩,這銀子不夠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童敏臉頰的肉一陣抽動,「你抄檢左先生的院子,你堵我的門幹什麼?」
「你沒聽到我的話?銀子不夠!對不住,您這宅子,本欽差也得看一看,或許,這不夠的銀子,就能找出來了!來人!仔細搜!」姜煥璋威勢比童敏足多了,童敏三分氣七分怕,渾身顫抖,竟沒敢上前阻攔,眼睜睜看著如狼似虎的護衛差役們衝進他的宅子,搜了哭聲震天、雞飛狗跳。
…………
和童敏衙門隔了幾條街的那間小宅子裡,文二爺坐在張搖椅上,上身卻挺的端直,幾個長隨護衛流水般進來稟報:欽差圍住了布政使衙門,欽差抄檢了左先生的院子,欽差正在抄檢童敏的後宅……
太陽西斜時,孔大進來,一臉興奮,「二爺,抄出來了!這童敏可真能斂財,抄出的東西快堆成山了,光銀子銀票子,就足足抄出了一百多萬兩,您說這童敏也真是的,這麼多銀子銀票子,怎麼不趕緊搬回老家?留在這裡,不是等著被人連窩端麼……」
「他和童氏族裡不和,別說這些廢話,說正事。」文二爺隨口答了句。
「是,那二十萬福隆錢莊的銀票子也抄出來了,姜煥璋特意讓人挑出來了。」
聽到這裡,文二爺長長舒了口氣,上身往後倒進搖椅里,來回晃了幾晃,「行了,該做的都做好了,這裡沒什麼事了,今天晚上就啟程,趕回京城,船備好了?」
「早就備著了,什麼啟程,就一句話,我讓人收拾東西。」孔大一聽說要回去,滿臉喜色。
「嗯,叫呂福進來。」文二爺神情輕鬆愜意的吩咐道,孔大答應一聲,出去片刻,呂福就掀簾進來。
「曲家那位太太,你昨天去看的?我沒來得及問你,怎麼樣?」文二爺問道。
「遵二爺的吩咐,飲食起居都安排的妥妥噹噹,不過,那位太太擔心女兒,天天以淚洗面,託了尼庵里的師父們去勸,勸不進去,就是哭。」呂福一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