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序
牢獄是難熬的。
可難熬的又何止是牢獄,即使是離開了這裡,也還會有人世間的其他磋磨。
江棹雪輕輕嘆了口氣,她跪坐在牢獄的牆角,頭也倚靠在牆上,
捏著手中用靈力匯聚而成的棋子,正斟酌著要將它擺到哪個地方,輕輕道:「你說,愉悅與不愉悅,究竟有何分別?」
她似乎在自言自語,但事實上,並非如此。
與江棹雪對話的人是一縷魂兒,那魂兒是江棹雪從蕭涼月那裡薅來的,一抹雲一樣兒的形,時而聚集,時而分散。
在江棹雪看來,這一小抹雲,就已經足夠模擬蕭涼月的內心了。
在她無聊的時候,這抹魂兒也足夠幫著她解悶了。
那魂兒說道:「分別可很大,愉悅永遠是我所追求的,名與利是我終生追求的愉悅,其餘的,我從不奢求。」
江棹雪淡淡笑了笑:「果然,我們倆終究不同。」
那魂兒接著說:「自然不同,不然你怎會被囚於這方寸之地。」
「嗯?你原來以為我被囚於方寸,我的肉身是否被囚於方寸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布局已成。」
那魂聽了這話,剛想說些什麼,江棹雪卻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立馬將這魂魄收到手心中。
腳步聲又遠及近,緩緩而來,步伐足夠勝券在握。
江棹雪遠遠就聽見了,所以她早做準備,要是讓正主蕭涼月知道自己曾收集了這樣的魂魄,指定氣急敗壞。
蕭涼月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姿態,輕慢道:「……臨終前,你怎麼想?」
「我只想說,你想錯了,我沒有臨終。」
江棹雪依舊安詳地坐在地上,她沒有一絲一毫地驚懼,從容地仿佛一個置身事外的謫仙。
「還真是樂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