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2章 「這樣顯得我很想念他一樣。」

  第136章 「這樣顯得我很想念他一樣。」(4040字)

  「像這種要講求嚴謹的東西,要事無巨細,可我現在記得的東西也不多,要是真的開辦這門講學,只怕是要讓魔宗所有弟子都失望的。」

  江橋於是沒再多說什麼,而是和蘇雲山左元一起將梅成青送出了小酒肆。

  之後三人又重新回到小酒肆裡面坐著。

  江橋道:「時候也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也該走了。」

  蘇雲山卻亮著星星眼道:「別啊,別啊,我同你說啊,今天我來聽這個魔宗故事還不是我的真實意圖,今天晚上,小酒肆里還會出現一位大人物,這你不知道?」

  江橋一臉懵,不過能讓蘇雲山如此感興趣的人或事,只怕是不太能對的上自己的目的,所以,江橋便道:「那就這樣吧,你們兩個繼續待在這裡,我先走了。」

  蘇雲山有些無語地咂咂嘴:「我都說是大人物了,伱居然連問也不問一聲是誰,好好好,看來神女大人這樣的女子,也只能是我和左元兩人一觀了。」

  江橋原本已經站起身,距離那小酒肆的門檻也只剩下五六步之遠,但聽到蘇雲山和左元這麼一說,他立馬徑直走了回去,「等等,你們剛才說什麼?」

  蘇雲山原本通過這麼久的接觸,已經知道了鄭天是個不撞南山不回頭的傢伙了。

  他還在想著究竟會是什麼事情才能讓鄭天感興趣,沒想到,果然,他還是沒辦法繞過美人這一關。

  「什麼?我剛才耳背,沒有聽清你到底是在說什麼?」

  江沒想到這時候,蘇雲山還要和自己裝蒜,「我剛剛是想問你,你剛剛對我說了什麼?」

  「啥玩意兒,我剛剛對你說什麼了麼?我明明什麼也沒說,我這不是對著左元說麼,你要走就走,難不成還要我倆抬著八台大轎子來把你請回洞府吧。」

  江橋不清楚木沉鳶今天要來小酒肆是為什麼,而木沉鳶今天也沒和自己說過會有這件事。

  思及此,他從桌下拉出那張長而狹窄的凳子,然後重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蘇雲山一邊吃著瓜子,一邊用耐人尋味的眼神望著江橋,「鄭天,你不對勁,平常你是該走時就會走,還是毫不留情的那種,你今天怎麼回事。」

  左元本來不想要嗑瓜子的,而現在他也從蘇雲山手裡那一捧中順了一點瓜子,也開始嗑了起來。

  「那你能不能先重新複述一遍,你剛才說了什麼?」

  蘇雲山也懶得在繼續進行裝傻環節,於是便道:「我剛才就是說神女大人今天要來酒肆,你就噌的一下就重新坐過來了,我還想問你怎麼會這麼反常呢?」

  江橋坐下,又給自己倒上一杯茶來勉強穩定自己的心神,同時反思,自己真的有蘇雲山說的這樣離譜,「噌」的一下就回來麼。

  這也許是自己捕捉到與木沉鳶相關的詞語之後必要的反應吧。

  但是這樣的反應,其實是大忌,他本來就不應該和木沉鳶在魔宗產生什麼聯繫。

  現在這種反應,之後很可能會逐步放大,江橋在其他事情上是可以表現的較為沉靜的,但只要有關木沉鳶的,自己難免會出現條件反射。

  就像木沉鳶之前所說的,江橋要克制自己的心情,越是心如止水,才越不容易暴露,只是當前的自己依舊是很難做到。

  江橋在這窄凳子上坐了會兒,思考了片刻之後,最終還是決定直接離去。

  雖說,最近幾天,木沉鳶都沒和江橋見面,因為神女也要處理魔宗內一些事務,所以,連著七天,江橋都沒有和木沉鳶見上一面,可是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下,江橋也要壓抑住想要和木沉鳶見面的衝動。

  蘇雲山見江橋再次起身,難以理解地問道:「怎麼了?你又要走?」

  左元也補充了一句,「是不是鄭天剛才聽錯了,以為是什麼要緊的大事?蘇雲山,別當是誰都和你一樣。」

  蘇雲山又拿起瓜子開嗑,「那好吧,鄭天,我們明天再見。」

  江橋也和兩人說了再見之後,跨出了小酒肆的門檻。

  他剛要御劍準備出去,他本以為出門迎接自己的必然是魔宗那昏沉的天空。

  可卻沒想到,他第一眼望見的便是木沉鳶。

  今日的木沉鳶穿著很是華貴,頭上的金銀釵簪散發出璀璨的光,通身的勾金紋樣愈發顯得榮光煥發,她的目光對上江橋時,瞳孔微微放大,只是須臾一瞬,便恢復了身為神女這個身份的流光溢彩,莊嚴典雅。

  木沉鳶的臉上是濃妝艷抹,她即便是禁止不動,便也美得像是一幅畫。

  江橋看得有些愣了神色,他在儲物戒空間裡遇見的木沉鳶是可愛的,粘人的,以至於一進入空間就會和江橋聊一些最近遇見的煩心事。

  然而現在,他就在這短短一瞥中發現了木沉鳶的成長。

  原來僅僅是七天不見面,就會讓人驟然發生這樣的變化。

  江橋忽然感慨了起來,他又看了眼木沉鳶身邊的人之後,就笑不出來了。

  站在木沉鳶旁邊,要和木沉鳶一道進入小酒肆的人,居然是個男的。

  江橋原本鬆弛的心情一下子就緊繃起來,這這這,什麼情況。

  說起來,木沉鳶身邊的這位男修士,自己很可能知道是誰,畢竟,魔宗的講學堂上伺服畫線稿中就有長的和這個男子相像的存在。

  所以,江橋從剛才的那簡短一瞥,大概推測這人就是魔宗的右護法歐陽予。

  不知為何,內心還是有些空落落的,江橋在小酒肆外面站了很久。

  他想著萬一今天自己還是不能和木沉鳶見面的話,那豈不是自己就無法問木沉鳶今天究竟和右護法聊了些什麼。

  江橋還是有好奇的,本來他就已經很久都沒看到木沉鳶了,再加上是右護法歐陽予,哪個因素都是想讓江橋折返回去一探究竟的理由。

  既然自己實在好奇,也沒有關係,他還有別的辦法。

  江橋回到洞府之後,開啟了附身術,篩選了一會兒之後選擇了附身在小酒肆夥計的身上,畢竟江橋對這個小酒肆比較熟悉,來了多次,算的上是常客,所以附身在夥計身上還不至於太茫然無措。

  江橋附身到夥計身上的那一瞬間,就聽到後廚的伙師傅阿辰正在催自己上菜,「小秦,別愣著啊,客人還在等著這碗面呢。」

  聽了這話之後,江橋便點了點頭。雖然這是個小酒肆,但對其他美食的供應還是比較齊全的,這其中就有各種澆頭的面。

  「這碗面是給四號桌的客人的,右護法的面可不能怠慢。」

  江橋手裡捧著一碗泛著油光的青菜菌菇面,他倒是沒想到右護法會點的面居然會這樣素淡

  他從後廚來到了小酒肆的二樓,雅座今日便只有木沉鳶和右護法兩個人。

  敲了敲雅座的房門,然後得到裡頭人的同意之後,江橋便進了去,「右護法,你的青菜菌菇面。」

  右護法點了點頭。

  而木沉鳶卻眉頭緊皺,似乎是有什麼難題遲遲得不到解決。

  江橋隨後又給蘇雲山他們那一桌上了面,他沒想到蘇雲山和左元他們都待了這麼久了,居然還在這裡。

  他們說今天是來看神女的,可結果呢,估計也只有木沉鳶從一層進入雅座的那段過程中才能看到,這究竟是圖什麼。

  在所有的魔宗弟子看來,神女大人自然是信仰,在他們出現失望難過的時候,要用靈力給予他們重新愉悅起來的情緒,掃去一切的不快。

  在魔宗弟子們看來,能夠見到神女大人,對於他們來說是可以帶來好運的。

  但江橋今天已知在魔宗創立之初,是不存在神女這個職位的,可為何之後又要設置神女這個職業。

  江橋一面將面遞給其他客人,一面在內心想著這個問題。

  而很快,木沉鳶點的面也做好了,在江橋拿到木沉鳶那一碗麵的時候,江橋就明顯能感受到木沉鳶的這一碗,和其他人的面有所不同。

  木沉鳶點的是鯽魚面,而現在這面裡面的剔骨鯽魚肉多到可以作為三份來單獨出售了。

  而那後廚的燒面師傅,阿辰將製作完成的面遞給江橋的時候,眼中滿是希望道:「神女祝願,來年的月錢可以多漲一點。」

  江橋將那一碗寄託著廚師希望的面遞送到了雅座。

  在江橋進房前,木沉鳶的臉上還掛著愁容,可一看見面,木沉鳶一下子就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來,「終於可以開動了。」

  江橋不知不覺就盯著木沉鳶看了很久,在自己和木沉鳶沒能見面的那幾天裡,木沉鳶的身上一定發生了很多事,臉上才會流露出這樣的低落。

  「好好吃,這個面的湯,好鮮!不過,為什麼,為什麼,額,你,一直盯著我看……」

  木沉鳶注意到自己從吃麵開始,夥計就在盯著她看。

  江橋發現自己又不留心看了木沉鳶一會兒,立馬選擇了離開附身。

  自己的元神再次回到了洞府之後,江橋想,自己以後一定不能再這樣行動了,這樣確實容易出現紕漏。

  而在木沉鳶問出那句話後沒多久,夥計的原身就回答道:「對不起,神女大人,你吃起面的樣子,看上去,很幸福。」

  木沉鳶將夾住的魚肉重新放回了碗裡,用筷子將魚肉掰碎,想要慢慢品嘗,「原來是這樣啊,我明白了。」

  ……

  儲物戒空間內,江橋正在看著功法書發愣,他並不在看書,而是在盯著書中的文字發呆。

  宗主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對江橋說:「你最近怎麼回事?木沉鳶七天沒來,你就這樣了。」

  江橋聽宗主蛋這樣說,索性連裝都不裝了,直接將身子躺倒在地上,用功法書遮住自己的眼睛。

  「見不到她,又如何,你不都說今天看見她了麼,那等她來,再好好問她最近發生什麼了,不行麼?」

  宗主蛋跳到江橋的邊上,有些無可奈何開口道:「你現在見不到,不代表你就要一直這樣怠惰下去吧。

  「這樣想想,當時我和我的道侶就不是這樣,我們就算是分開一段時間,也沒關係的,從來不去猜忌,也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見不到他是會難受的,可那我知道他是為了他的目的而努力著,同樣,我也一直在為我的目的而努力,雖然……

  「之後,我們還是沒能走到一起。」

  江橋聽到一半,忽然察覺到有些不對勁,話鋒為何忽然轉到其他的方向了,宗主這是要自爆的節奏麼。

  他將原本遮沒自己的功法書掀開,想要查看宗主的神色,可看到宗主蛋的那一霎那,江橋忽然意識到,他是看不到這個黑色鳳凰蛋的神情的。

  「一開始,他先學會御劍的,我後學會的,當時他總說不放心,於是我的劍上載著兩個人,他在後面指導我御劍。

  「起初,我真覺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可後來我們因為御劍爭吵的事情越來越多,他總是嫌棄我御劍速度比玄龜還慢。

  「我好不容易快了,他又說我御劍這麼快幹什麼,上趕著去投胎麼,都要撞上其他修士了。

  「我們一直是為御劍的事情爭吵,我也以為我們會因為御劍的事情而分離,沒想到最後,壓垮我們的,不是御劍,而是……」

  江橋正聽到最關鍵的地帆帆,就在這時候,宗主蛋的話忽然戛然而止。

  「抱歉,有些事情,說著說著,就過火了,偏離正題,我說的這個人,你認識的,我怕之後他遇見你問起我來,你把我這番話說出去了,這樣顯得我很想念他一樣。

  「人是不能往回看的啊,一旦回頭看,眼中就只剩下懷念,也只能逼著自己往前看才行。

  「哈哈,本來是要勸學來著,想不到忽然就變成了這樣,剛才我說的這些,你千萬別往心裡去,最好忘記,要是不能忘記的話,那也不要告訴別人,如何?」

  江橋將功法書放在一邊,站起身來,他動了動唇,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什麼也沒說,他壓抑下自己內心的好奇,淡淡回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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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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