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崇離開了山洞。
他走後,洞裡的氣氛隱約鬆弛了些,但是這些人依舊垂頭喪氣的,哪怕他們分明有了人質。
大家拿起葉崇分配下來的餅乾和水,沉默的吃吃喝喝。
胡大山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水,起身走到談笑身邊,想餵他喝點水。
旁邊的田立看見,忍不住提醒道:「喂,你別找麻煩行不行?要是讓他回來看見,說不定又要借題發揮折騰我們。」
小齊默默起身,拉了下胡大山,朝他搖了搖頭。
胡大山也發憷白手套,思前想後,最後重新坐下,有些愧疚的看了眼角落裡的談笑。
談笑躺在地上喘氣,身上血跡斑斑,他們把他從陷阱里硬拽出來的時候,身體幾處地方都被刺穿,即使沒有被綁住,現在恐怕也不能動彈。
胡大山偏過頭,不忍多看。
田立幾口喝光了水,將空瓶捏扁,泄氣般閉上眼睛,「真見鬼……怎麼就挑上這麼一個國王。」
肌肉壯漢聽見他這樣抱怨,想到自己的處境,無助的說道:「怎麼辦……今天我和韓璐提前逃跑惹毛了他,現在大象也沒了,明天他一定不會放過我,怎麼辦……」
田立沒好氣的白他一眼:「還能怎麼辦?你是老鼠,當然要把對方的大象淘汰掉!」
「可是……可是,如果對方是熊,怎麼辦?」惶恐不安的表情與魁梧的身材顯得格格不入,肌肉男緊緊抓著頭髮,低聲道,「現在一切都是猜測,那個叫沈墨的男人,可能是象,但也有可能是熊,不是嗎?萬一……萬一他是熊……」
他焦灼到極點,說不出話來了。
旁邊梳馬尾辮的女孩將頭埋在膝蓋里,低低發出抽泣聲。
田立越發煩躁,重重嘆了口氣。
談笑虛弱的躺在地上,看著這一幕,心想這可真是活久見,洞裡這群人全是一副死了爹媽的喪模樣,好像比他這個人質還慘似的。
完全無法理解啊。
他試著動了動,渾身疼,被扎透的幾個血窟窿汩汩往外冒血。
談笑不敢動了,他可不想失血過多而亡。
不知過了多久,洞裡的人陸續出去,只留下田立和肌肉男守夜。
談笑昏沉沉睡著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到水裡有涼涼的東西滑過,睜開眼睛一看,是胡大山在餵自己喝水。
談笑心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吐出一口水道:「他嗎的你還有臉回來……」
「噓!……」胡大山緊張的捂住他的嘴,示意他看旁邊。
談笑扭臉一看,守夜的人變成了胡大山和那個叫梳馬尾辮的女孩,只不過那女孩已經靠著石壁睡著了。
「就這水平還守夜?」談笑唾棄不已,「睡這麼死,家裡被狗刨了都不知道!」
「臭小子,你罵誰是狗!」胡大山一巴掌削談笑腦門!
談笑頓時痛叫出聲!
胡大山嚇得臉色大變,趕緊再次捂住他的嘴,緊張的看向女孩。
昏睡中的女孩只微微皺了下眉,沒有醒來。
胡大山鬆了口氣,鬆開手,埋怨談笑:「瞎叫喚什麼?非把人全引過來你才高興?」
「我削你一下看你叫不叫?」談笑瞪眼睛,「我還一身傷呢!」
胡大山不想跟他吵,皺著眉把礦泉水再次遞到他嘴邊,「趕緊喝點水,吃點東西。」
談笑喝了兩口水,道:「你要還是個人,就趕緊給我鬆綁,別拿這小恩小惠想要充好人,我告訴你,笑哥我不吃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