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墮落之嬰
「什麼！」所有人都動容了。
沒人懷疑莫奈的話。
作為復魔賢者，他的感知力遠超其他人，他說有就一定有。
里奧斯臉色突然無比難看。
「我來看看。」勃拉姆斯拔出長劍，對著堅冰斬下。
迦嵐鳥身外的堅冰整齊斷開，勃拉姆斯臂掀起它的翅膀，只見它腹部露出一道翻卷的傷口。
他掰開傷口，把手伸了進去，很快取出幾枚人頭大小的銀蛋，蛋外還覆著層薄薄的藍焰。
燃力波動便是從蛋上傳來。
「原來如此。」莫奈嘆了口氣。
「大師，您知道怎麼回事？」瑞文好奇地問。
「你看這些蛋，尾部還帶著血跡，想必剛生出不久。
這隻迦嵐鳥應該是正在生產，卻不幸遇上極魘冰暴。
它發現自己無力保護孩子，便撕開了自己的腹部，把孩子塞了進去。
你看蛋上的藍焰，那是迦嵐鳥的天賦冰焰。
對其它生命來說是災難，但對這些蛋而言，卻是最溫暖的保護罩。」
瑞文吃了一驚：「這麼說，這些蛋可能還活著？」
「有兩枚已經死了，剩下的還活著，有誰想要嗎？」莫奈問。
「大師，我想要。」里奧斯搶先開口。
蒙妮卡兩眼一瞪：「是瑞文先發現的，要給也該給他。」
里奧斯冷笑：「誰說的，是莫奈大師發現的，應該由大師分配。」
「不要吵了，是瑞文與我共同發現的，所以瑞文留下三枚，你們兩個伙一人一枚，就這樣了。」莫奈做了最終決定。
里奧斯儘管不滿，但也不敢說什麼了。
突然，他心中一動，冷笑起來。
瑞文沒有星戒，看他怎麼裝這麼多蛋。
星戒是極為稀有的東西，他作為豪門繼承人也只有一個，而且品級不高，這個窮小子怎麼可能擁有。
果然，瑞文頭疼起來。
三隻迦嵐鳥蛋確實筆巨大的財富，但問題是要怎麼拿著呢？
這冰天雪地的，總不能讓他一直扛著吧，就算他不累，這些蛋也經不起嚴寒。
似乎看出他的窘境，莫奈拿出一枚星戒，笑呵呵道：
「這是我年輕時用過的，現在我有更好的了，就給你了。」
「不，我不能要這麼珍貴的東西。」瑞文推脫。
「讓你拿你就拿著！」
「那……多謝大師。」
莫奈這枚星戒比他自己的好太多了，瑞文簡直因禍得福。
見此情形，里奧斯眼裡閃過濃濃的嫉妒。
瑞文給了他一個白眼，接過星戒，將迦嵐鳥蛋放入其中。
眾人繼續上路了。
迦嵐鳥雕像孤零零地立在原處，漸漸被風雪覆蓋。
接下來的半個月，眾人又經歷了兩次極魘風暴，終於到達了冰原盡頭。
可惜在這裡依然沒有收穫。
不過對瑞文來說，這一路的收穫可就大了。
莫奈幾乎將整個復魔體系都教給了他！
無論是材料的選擇、處理、塗層，還是燃力陣的屬性、組合以及復魔手法，幾乎每個環節都傾囊相授。
這可是他的一生的積累，其中許多手段和經驗都是獨創的，簡直珍貴無比。
期間瑞文有很多疑惑也都被一一解答，頓時霍然開朗。
瑞文不得不承認，比起費耶，莫奈更適合當導師。
不是老師，是導師。
之外，莫奈還反覆為他講解和示範燃力融合的的技巧，直到他徹底掌握。
可惜他燃力不夠，暫時還不敢施展。
聖族聯盟以北的極寒地帶，一片廣袤的白色森林，這裡是所有種族都不敢踏足的禁地——白魘森海。
白魘森海號稱永不落葉之林，它沒有任何其它的樹木，只有一種名為白魘的巨樹。
這種樹的葉子堅韌寬厚、生機強盛，除非枯死，否則永不墜落。
這是因為白魘的樹幹中存儲著一種銀色液體，名為月漿。
月漿蘊含著豐沛的生命力量，只要尚有一點就能支撐整棵樹的勃勃生機，並且有著治癒的奇效。
正因為如此神奇，所以無數冒險者都為之垂涎。
但沒有任何冒險者能成功將月漿帶出白魘森海，只因這裡面居住著一個恐怖的族群，祭月靈。
最強盛時，他們曾統治了青嵐的天空大地。
一座高聳入雲的白魘樹殿外，身穿祭袍、外表威嚴的祭月靈神祭焦急地踱著步。
他的表情一會兒激動一會兒緊張。
突然，一聲嬰兒的啼哭從屋內傳來。
「降生了！」他喃喃地說，「陰影之神庇佑，不要是墮落之嬰。」
「啊……」
屋內突然傳來一片驚恐的叫聲。
神祭的臉唰地慘白起來。
他顫抖著手推開門，正中央的床上，一位美麗的女月靈正抱著個月靈嬰兒，渾身顫抖。
那個嬰兒有著紫色的皮膚，黑色的生命脈紋，烏黑好奇的眼神打量著四周，只是目光有些混沌。
祭月靈痛苦地閉上眼睛。
他的皮膚是月銀色，而額頭的生命脈紋是金色，代表著高貴，代表著神之血脈的延續。
而紫膚黑紋，那是什麼下賤東西？
「哈爾曼松。」
隨著話落，一位武士打扮的祭月靈走進來。
他已經猜到了什麼，眼睛緊盯著地面，不敢抬頭去看嬰兒。
「神祭大人，有何吩咐？」
「我斯塔米茨是本族神祭，我的孩子絕不能是墮落之嬰！
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嬰兒的啼哭戛然而止，隨即一聲聲悽厲的慘叫從身後傳來……
白魘森海中央，一株擎天巨樹高高矗立。
這棵樹如此粗壯，白色的樹冠已經沒入雲層，少說也有千米之高，覆蓋之廣更是難以估量。
在樹冠最頂處，兩位身穿華服的祭月靈並肩而立，遙望著蒼茫的天地。
「蘭迪，這次南征，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卻不知來自哪裡。」
「父皇，您難道看到了某些未來的景象？」
「只是一些雜亂的片段，自從千年前的墮落之嬰事件後，歷代祭神皇都失去了預知的能力，連與陰影之神的聯繫都模糊了。」
「難道神已經拋棄我們了？」
「我們是陰影之神遺落的血脈，她怎麼會拋棄我們，只是這種聯繫暫時斷了而已。」
「墮落之嬰的影響如此之深嗎？」
「不錯。這本是族中秘辛，如今你即將成年，我便告訴你吧。」祭神皇蕭瑟地說：
「我們祭月靈擁有神之血脈，是真正的主宰，曾經整個序面都歸我族統治。」
「那時候就是混沌之龍都要向我們俯首，至於五色月靈、泰坦月靈這些所謂的超級族群，哼，也只是我們的附族而已。
而智民和人族，他們還在荒野中流浪，僅僅是我族狩獵的對象。」
祭神皇目露追憶之色。
「在神皇和七神祭的治理下，我族統治了青嵐數千年。
那段時間就是偉大的月靈紀元，那也是我族最榮耀的時代。
如果沒有那場大災變，我們可能會一直統治到現在。」
「大災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