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這個人?」崔小姐問初箏。
初箏往那邊看一眼。
確認的眼神,是我要找的好人卡。
「有問題?」
啪——
崔小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音調拔高不知多少度:「當然有問題!」
初箏:「……」
嚇死我了。
說話就說話,拍什麼桌子!
「行!」崔小姐一個人就把兩個人的戲唱完了:「今天本小姐高興,就跟你來個同台競爭,誰要是出價高,這人就歸誰如何?」
初箏目光飄向崔小姐。
崔小姐醉得不輕,還能認出他,已經的她的極限。
你以為初箏會以金錢來打臉。
不!
你錯了!
初箏望向老鴇,冰冷的字眼從她嘴裡吐出:「扔出去。」
這哪裡來的傻逼。
我為什麼要跟你競爭?
本來就是我的!
隨便跑出來一個野雞就想和我競爭,做夢呢!
「……」老鴇心驚膽戰,初箏身上氣勢驚人,她咽了咽口水:「這位公子,這是侯爺府上的千金。」
不能扔。
侯爺府?
哪個侯爺府?
不認識!
就算認識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晉國人。
因此初箏絲毫不為所動:「侯爺府上的千金怎麼了?重啊?」
我還是衛國的皇子呢!
【……】小姐姐你只是一個質子,請認清你的身份!
認得很清。
【……你哪裡認清了?】
你不覺得我要是答應和她競爭,才像一個傻逼嗎?
【……】不!小姐姐我們有錢,不怕的!!你可以用錢砸她!
又不能砸死,不要,扔!
簡單方便,省時省力,和麻煩說拜拜!
「公子我馬上請崔小姐離開。」老鴇保證:「崔小姐,您真的喝醉了,我這派人送您回府。」
「回……回府?我不回去……我才不回去呢!」崔小姐抱著桌子:「我要這個,你跟我……你跟我競價啊!」
「扔!」初箏語氣冰冷。
老鴇仿佛感覺到空氣里的冷意。
顧不上崔小姐四肢都抱著桌子,招呼人上來。
抬胳膊的抬胳膊,抬腿的抬腿,將崔小姐給『請』出去。
-
老鴇在外面瑟瑟發抖一會兒,整理好表情,笑著進去。
「公子,剛才實在是抱歉。」
初箏擺著高冷臉。
體驗感極差!
老鴇忐忑的看自家主子一眼。
男子仿佛還沒清醒一般,完全沒什麼反應。
主子這演技……
老鴇深呼吸:「這是咱剛到的……」
老鴇可不敢去碰男子:「這個……這個可是少見的……雖然還沒……調教過,但是公子放心,我們這裡……有……有藥,不會有問題……保證讓您舒服。」
初箏以大佬的坐姿,霸氣瀟灑的坐在那邊。
老鴇突然結巴起來,初箏不免將視線轉移到她身上。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忽然結巴了?
「就他,你下去。」初箏確定這人是自己的好人卡,揮手讓結巴的老鴇出去。
老鴇期期艾艾的看男子一眼。
那樣子,落在外人眼裡,大概就是『要錢』。
所以初箏抽出銀票,很是霸氣的拍在桌子上。
渾身氣場都寫著——大爺我有的是錢!
老鴇:「……」
作為風月場所的老鴇,要有強大的心理素質。
老鴇深呼吸,揚起笑,說兩句討喜的話,拿著銀票,扭著腰趕緊離開。
男子被人放在椅子上,凌亂的頭髮擋住他大半的臉。
初箏起身,將人扶正,撥開他擋臉的頭髮。
男子眉眼露出來。
初箏:「……」
這不是上次驚鴻一瞥的那個三皇子嗎?
初箏仔細想想,好像晉國皇室,真的是姓連來著……
連窮?
窮就算了,還連著窮。
不愧是親生的好人卡啊。
名字都這麼可憐。
於是當朝三皇子,就瞧著這個點了自己的客人,盯著他臉看半天,愣是沒有任何動作。
三皇子表示:這個姿勢好累啊!
連瓊的母親蕭妃,曾經是名動天下的美人。
連瓊完全繼承蕭妃的優點,美得幾乎要模糊性別,卻又不會讓人覺得他陰柔,男孩子的氣息濃烈得無法忽視。
連瓊眸子裡有一層霧,似迷離,似茫然,又似隱隱的憤怒……
「你要怎麼才肯放過我?」連瓊挨不住這樣的沉默,主動出聲:「我可以給你很多錢。」
初箏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他,嗓音淡淡:「三皇子,我不缺錢。」
跟我談錢的都是魔鬼。
連瓊:「……」
認識他啊。
上次不過是打個照面而已,怎麼就把他給記住了呢?
早知道就給自己臉上也搞個遮掩好了。
連瓊低笑一聲,精緻的眉眼舒展開,長而密的睫羽輕輕的搭下,擋住他眼底的光。
待他再抬起的時候,整個人的氣勢都是陡然轉換。
剛才是被賣入花樓的無助小可憐。
那麼此時就是前來花樓尋歡作樂的客人——如果他沒有被綁住的話。
連瓊眼底霧氣退散,嫣紅的唇輕勾,嗓音也微微有些變化,清澈卻足夠勾人:「既然知道我是誰,衛國皇子怎還敢留下我?」
「我把你贖出去,你會覺得我是好人嗎?」
初箏問得認真。
連瓊挑眉:「衛國皇子當真好男風?」
初箏想了想,連瓊這個問題,應該問的是她對交配對象的要求。她不可能要女孩子,所以男孩子沒毛病。
所以初箏耿直的點頭了。
連瓊唇角彎曲更好看的弧度:「真是沒看出來呢。」
「我也沒看出來,晉國三皇子,會被人賣進花樓。」初箏冷冰冰的戳他痛處。
連瓊只是不在意的聳聳肩:「人有失足,馬有失蹄,難不成衛國皇子就沒有失策,被人算計到的時候?」
初箏冷漠臉:「沒被賣進花樓過。」
「……」花樓是我的!
「我把你贖出去,你會覺得我是好人嗎?」初箏繼續認真的問。
每天都在努力做好人呢!
連瓊細細的念一遍。
一字不差。
連停頓都沒區別。
而站在他面前的男子,更是沒有任何表情變換。
「當然。」連瓊笑:「能得衛國皇子施以援手,榮幸之至呢。」
初箏滿意的點頭。
「衛國皇子,不知可否先鬆開我?」連瓊道:「這樣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初箏:「挺好的。」不會亂跑。
他腦中滴溜溜的快速轉兩圈:「衛國皇子好像是沖我來的?」
「嗯。」
「你怎麼會知曉我在這裡?」
「我追……」初箏頓了下:「看見了。」
大半夜的特意來找你,從破廟追到花樓,我容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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