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寧聽完寸頭男的敘述,無端的又想到那天女孩子緩緩離開的背影。
「寧哥,你當時……有沒有發現什麼啊?」
當天那場宴會是魏家舉辦的,魏霖軒莫名其妙受傷住院,高德升莫名其妙死在宴會上。
偏生查來查去,沒有任何人有嫌疑。
高德升就是突發心臟病死亡。
這事可以說是詭異得很。
晉寧斂下心神:「沒有。」
晉寧不是嫌疑人,只是正巧他在,寸頭男過來問問,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晉寧說沒有,寸頭男也不好再問什麼。
和晉寧又說了兩句,便起身告辭。
等寸頭男離開,晉寧摸出手機,給一個電話發簡訊。
[高德升死亡酒店的錄像給我一份。]
「走了?」
晉寧不動聲色的摁滅手機,抬頭看向初箏:「嗯。」
「他們是警局的人。」晉寧目光輕輕的落在她身上:「來問高德升的事。」
初箏冷漠臉:「你想說什麼?」
小東西懷疑我嗎?
雖然事情是我做的。
可是我怎麼會承認呢?
不可能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晉寧忽的笑了下,她還真是敏銳。
「沒什麼。」晉寧搖頭,自然的轉移了話題:「平時我一個人住這裡,旁邊的房間你收拾下,可以住。」
晉寧的公寓挺寬敞。
而且為了方便,公寓裡面的東西並不多。
初箏只是把房間的床鋪了下,其餘東西都沒動。
找個機會,去摸好人卡的頭髮。
真軟。
心癢難耐啊!
-
初箏收拾好出去,見晉寧坐在輪椅上,看著房門出神。
「怎麼了?」
晉寧回頭,開始使喚初箏:「你找人把鎖換一下。」
「嗯?」好端端的換鎖幹什麼,我還沒打算關你呢。
「晉辰手裡還有鑰匙,我不喜歡他突然進來。」晉寧解釋一句。
初箏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嗯,好。」
晉寧先回房間,關上門,沒過多久就接到一份打包的視頻資料。
他將門鎖住,打開電腦連接上手機。
視頻里是高德升出事當天。
晉寧完整的看一遍。
視頻里沒有初箏的影子,就好像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在宴會上一樣。
晉寧指尖碰到脖子上的玉,已經染上他的溫度。
「你是誰呢。」
晉寧呢喃一聲。
「夏初箏。」
-
初箏說是來照顧晉寧,晉寧有時候覺得根本不是。
每天一日三餐,不是叫外賣,就是出去吃。
這是一個合格的保姆嗎?
嗯……
她還經常買亂七八糟的東西回來,價值不菲,買回來就隨便扔在桌子上,再也不看一眼。
偶爾心血來潮,就往他身上扔。
一個不缺錢的人,委屈的待在自己這樣一個廢人身邊,又是求什麼呢?
「晉寧。」初箏遞給他一杯水,晉寧接過,禮貌的道謝。
他低頭喝一口,水溫熱,剛剛好。
說她不會照顧人吧……她好像又是會的。
「你的腿看過醫生嗎?」
晉寧喝水的動作一頓,他緩慢的放下手:「這樣挺好。」
「你不想站起來?」每天推來推去,不煩嗎?我不想推啊!解救雙手,從你站起來開始!!
晉寧看著杯子裡的水,語氣有些倦怠:「有些事,不是我想,就可以的。」
「那你現在可以想。」初箏道:「我都會讓它實現。」
晉寧愣在原地。
這話說得……怎麼跟電視劇裡面的台詞似的?
偏生她說出來還頗有幾分霸氣。
然而他心底依然暖暖的。
就像是空落落的心,突然被什麼東西填滿一樣。
「我有點困,先回房間了,晚上不用叫我吃飯。」
晉寧有點落荒而逃。
逃避他雙腿的問題,也逃避初箏那句有點撩人的話。
他的腿……
是有機會恢復的,不過他放棄了,現在估計已經來不及。
晉寧雖然說晚上不吃,但到飯點,初箏還是準時敲門。
晉寧看看時間,六點半。
不多不少。
每天都是這個時間。
十分規律。
晉寧拒絕開門吃飯,初箏沒有強求他,外面安靜下來。
晉寧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次起來已經是夜裡十一點。
他撐著床坐起來,有些困難的移到輪椅上,然後推著輪椅出去。
客廳的落地燈亮著,晉寧推著輪椅進廚房,打開冰箱拿了一瓶水,擰開喝一口,往初箏的房間看去。
他遲疑下,放下水,推著輪椅過去。
房間沒有亮燈,晉寧靜心聽了片刻。
睡了嗎?
叮……
靜得針落可聞的空間,突兀的響起一聲輕響,像硬幣掉在地板上,砸出來的聲音。
晉寧眉頭忽的一皺,手往輪椅下方摸去。
他往衛生間的方向看去,漆黑一片。
就在晉寧繃緊身子,準備過去查看的時候,玄關的門突然開了。
纖細的人影出現在門口,『啪』的一下,客廳的所有燈都亮起來。
初箏:「……」
我X!
嚇死個人!
客廳的落地燈照不到晉寧,所以初箏打開燈才看見人,然後……
好人卡這是發現我出去,特意等在這裡做掉我嗎?
槍都準備好了!!
好人卡竟然有槍!!
初箏冷靜的站在玄關。
槍而已。
小問題。
晉寧坐在輪椅上,手裡拿著槍,槍口對準衛生間的門,兩人沉默以對。
「你去哪兒了?」晉寧出聲,語氣里聽不出異常,槍口依然對著衛生間。
初箏視線往衛生間瞄一眼,她鎮定的關門,脫鞋:「有點餓,出去買點吃的。你起來幹什麼?」
她踩著拖鞋,不輕不重的往裡面走。
「喝水。」晉寧微微一頓:「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
初箏看著他,順手抄起牆角的棒球棍。
「嗯。」
餘音還沒落下,初箏已經踹開衛生間的門。
晉寧只聽見裡面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前後一分鐘不到,初箏就從裡面出來。
她手裡還拖著一個人。
被打得頭破血流,看上去格外慘烈,此時正滿臉驚懼的看著初箏。
初箏將人扔在地上:「幹什麼的?」
這話問的是晉寧。
晉寧已經將槍收起來了,初箏上下打量他,見他身上沒什麼奇怪的地方,估計是藏在輪椅某個地方了。
「不知道。」晉寧道:「許是小偷。」
初箏還真從這人身上搜出她擱在桌子上的小物件,最不值錢的也是上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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