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8章 醫見傾心(完)

  郁澗不知託了誰的關係,得知有一個重病患者,願意捐獻心臟,而正好可以和初箏匹配上。【記住本站域名】

  他立即聯繫上對方,確定好一切細節。

  「郁,你真的要親自為她做手術?」金髮碧眼的男人看著郁澗,帶著些擔憂。

  郁澗手裡的動作一頓,最終點了點頭。

  他要為她的生命負責,現在的,將來的。

  「你心理壓力能承受住嗎?」

  醫生不是神,他們也是人。

  手術台上躺的是自己喜歡的人,怎麼還能像面對普通病患那麼冷靜。

  而出一點差錯,就是致命的。

  「我可以。」

  他可以的。

  對方勸說幾句,郁澗都堅持後,也只能祝他好運。

  初箏已經住進醫院,身體調養得不錯。

  那位要為她捐獻心臟的患者被安排在她隔壁房間,是個很年輕的華裔小姑娘,她清醒的時候,會讓護士推著她到初箏病房來。

  小姑娘並不悲觀,相反她很樂觀。

  說話的時候總是笑眯眯,好像全世界都很美好。

  「我很小的時候就不能離開家門,沒有看過外面的世界,你要是好了,一定要多去看看。」

  「你想去什麼地方?」初箏坐在床邊,看著輪椅上的小姑娘,語氣淡淡的問。

  「啊……好多。」小姑娘眨下眼:「我都想去,是不是有點貪心?」

  她嚮往大海,嚮往森林,嚮往雪山……嚮往她在電視網絡上看見的一切。

  可是也只能嚮往,這些東西離她太遙遠。

  好在……

  她還有一顆健康的心臟,能幫助到有需要的人,她希望這個人,能替自己去看看那些風景。

  初箏看著她,眸光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

  小姑娘輕聲的笑,蒼白的臉上帶著點嬌嗔:「你們都這樣哄我。」

  「你該回去了。」旁邊掐著點的護士提醒小姑娘。

  「噢……」小姑娘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揚起笑臉:「我明天要是還能醒的話,再過來和你聊天哦。」

  小姑娘被推出病房,郁澗隨後進來。

  初箏雙手向後撐著床:「我聽說你給我做手術?」

  「是啊,害怕嗎?」郁澗道。

  「怕什麼?」

  「怕我……救不了你。」

  他自己都害怕,有時候想到,手會忍不住發抖。

  郁澗喉嚨乾澀:「如果你害怕,我們就換……」

  「你可以。」初箏打斷他,認真又嚴肅的說:「我的心只給你看。」

  郁澗:「……」這話聽著沒什麼問題,可是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小姐姐你不覺得這話很不和諧嗎?】太驚悚了!!為什么小姐姐可以把一句情話說得這麼恐怖!

  有嗎?

  本來就只給他看啊。

  【又不是他一個人給你做手術!還有助手呢?護士呢?不是人嗎?】

  ……

  那隻給他一個人摸行了吧!

  【……】您可閉嘴吧!

  郁澗指尖碰到初箏心臟的位置,他突然伸手抱住她:「好。」

  你將生命交給我,我會竭盡所能,不負所望。

  -

  隔壁病房的小姑娘,第二天就沒再醒過來,陷入長久的昏迷中,生命越來越微弱。

  她可能再也看不見一次太陽初升幕落。

  她的生命要走到盡頭了……

  -

  三個月後。

  初箏順利出院,盧愛玲女士和宓承明先生,在醫院陪了她一個月,後面都是郁澗陪著她。

  出院的時候,郁澗抱著個盒子給她:「她留給你的。」

  初箏在車上打開盒子,裡面有一個水晶球,裡面濃縮著一個完整的世界。

  還有一封信。

  信上只有一句話。

  [帶著它去看世界]

  初箏按下心臟的位置,這裡面是別人的心……手掌下跳動的頻率,讓初箏感覺到了生命力。

  「就算做了手術,我也有可能會死吧?」初箏問郁澗。

  郁澗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不會的,只要注意,不會出太大問題。」

  心臟移植成功的已經活了二十多年,現在還好好的……只要注意些,一定沒問題的。

  於是這導致初箏之後的生活,和沒做手術之前,沒什麼區別。

  初箏只能偷著跑出去,不過也不會走太遠,而且有王八蛋一路敗家,也不會遇上太多的危險。

  -

  清晨的陽光落在別墅里,別墅的女主人正在做早餐,忽的聽見有人敲門。

  她關掉火,去開門,門外空無一人,只有放在台階上的一束花,沾著清晨的晨露,鮮艷欲滴。

  下面壓著一個信封。

  信封里只有一張卡,密碼寫在背面,是她女兒的生日。

  女人突然掩面落淚。

  於後每年這張卡都會有一筆進帳,數額有時候多,有時候少。

  沒人動這筆錢,在他們死後,這筆錢以他們女兒的名義捐了出去,那筆錢數額龐大,引起不小的轟動。

  當然這是後話。

  -

  郁澗進修結束,因為初箏不能坐飛機,郁澗只能推遲國內的安排,陪初箏坐郵輪迴去。

  「我一個人也可以。」女孩子怎麼能說不行呢!

  「可以什麼?」郁澗冷著臉:「你想我兩個月都睡不好覺?」

  「我不陪你睡,你就睡不好?」

  「……」你陪我睡我才睡不好!

  郁澗已經決定好,所以即便初箏反對,兩人還是一起登上郵輪。

  初箏站在外面看著浩瀚無際的海面。

  「不是讓你別吹風。」郁澗把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又給她扣上一頂帽子:「你就不能聽我一句話?」

  「我剛站這裡。」初箏巨冤!

  「回去了。」

  郁澗拉著初箏回去。

  初箏不動:「郁澗。」

  「嗯?」

  「你有沒有想過,你在的世界也許不是真實的?」

  郁澗一愣,他轉過身,從後面環住初箏。

  輕柔帶著些許冷意的海風拂過,郁澗雙手攏緊初箏的衣服,體溫透過衣服傳遞過去,驅散那點寒意。

  「你對我來說就是真實的。」郁澗下巴擱在初箏肩膀上:「我不管這個世界是不是真實的,我只要你。」

  初箏手掌貼著郁澗手背,緩慢道:「也許某一天你突然醒過來,發現自己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包括我。」

  郁澗蹙眉:「寶寶,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是誰。

  初箏知道自己問出這句話,也不會得到答案。

  他不記得,什麼都不記得……

  初箏搖搖頭,淡淡的道:「沒什麼,打個比方。」

  郁澗用力抱著她,像是要將她鑲嵌進靈魂里:「如果我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場夢,那我不想醒,有你的世界才是真實。」

  初箏偏頭看他,視線交匯的瞬間,初箏仿佛能一眼看見他眸底深處涌動的感情。

  郁澗就著這個姿勢,在她唇瓣上輕輕一碰。

  有你的世界才是真實,才是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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