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肢不斷往裡面收縮,像是有人在用繩子綁他。
白影掙紮下,卻不想整個人往地面倒去。
不過瞬間,白影就被纏成一團,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吱呀——
窗戶被人推開。
有個人從窗戶那裡往裡面看,正好對上白影的視線。
白影:「……」
白影劇烈的掙紮起來,可是沒用。
綁他的不知道是什麼,越掙扎越緊。
而窗外的人,正扒拉著窗,跳了進來。
白影頓時僵住。
「你跑得還挺快。」
初箏踢一腳白影,白影痛得倒抽一口氣:「你……你誰啊!!追我幹什麼!!」
白影不知道初箏是從哪裡跟上他的。
也不知道她看見了什麼,但他不能主動招,所以只能這麼說。
初箏蹲下去,和白影平視,這是一張很平常的臉,只是那身白衣招搖,讓初箏覺得有點不爽。
好人卡穿白衣才好看。
初箏隨便在屋子裡找了個東西,把他嘴巴給堵上,拖著人扔出窗外。
白影摔得眼冒金星,等他緩過來,人已經在楊府里。
撲面而來的血腥氣,讓白影差點反胃——初箏拖著他過來,暈的。
楊府里一個活口都沒有,包括那對新婚夫婦。
楊立倒在門口,五指彎曲,似乎想外面爬,可惜沒爬多遠就咽了氣,睜大著一雙眼,死不瞑目。
「你還挺狠。」初箏拍下白影肩膀,也不知是在誇他,還是在諷刺他。
「嗚嗚嗚!!」
白影抗議。
初箏把堵他嘴巴的東西拿下來,白影立即怒斥:「你到底是誰?!」
初箏琢磨下:「目擊證人。」
目、目擊證人??
白影又怒又怨,惡狠狠的威脅她:「這事跟你沒關係,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初箏從屋子裡拿燭台出來點上,蠟燭是喜燭,刻著喜字。
明明是喜氣的東西,可在這樣的環境下,便只剩下詭異陰森。
燭火緩慢的將四周照亮,楊巡撫臉上的表情在燭火下,分外清晰。
白影:「……」這人神經病吧!
燭台被初箏放在地上,她靠著門框,就著楊巡撫死不瞑目的屍體,慢悠悠的出聲:「上一個勸我的人,墳頭草都兩米八了,你想長几米?」
白影:「……」
不知道為什麼,白影覺得她說這話,仿佛是在問他:你想怎麼死。
燭火微微搖晃,將地上的屍體,拉扯成詭異的弧度。
「說說為什麼殺他?」初箏視線掃過他那一身白:「還穿成這樣,大半夜殺人,怕人瞧不見你?」
白影不再出聲,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架勢。
初箏視線微微低垂,盯著楊巡撫片刻,忽而問:「你們是不是想栽贓我……明羨?」
白影神情一僵,片刻後恢復正常,直接將腦袋轉到另一邊去了。
初箏一直觀察白影的反應,瞧見他那瞬間的不自然。
-
楊府夜裡起了火,大火燒得迅速,大家沒來得及救火,等天亮整個楊府已經付之一炬。
官府的人沒在裡面找到屍體,但也沒找到活人。
仿佛整個楊府的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消失一個人兩個人還能說是被擄走,可這消失一個府的人,那能是被擄走的嗎?
官府的人將柳州城翻來覆去找一遍,也沒找到楊府的人。
這是真的死不見屍活不見人。
楊立平時為人不錯,頗得百姓愛戴。
誰知道楊立一家,在兒子大婚之日,全府上下一把大火燒得乾乾淨淨,所有人離奇消失,生死不明。
一時間柳州城裡謠言四起。
「那麼多人,怎麼能就不見了?我看啊,就是被燒成了灰。」
「不能全部都燒成灰了吧?」
「對對對,那得多大的火……」
「說不定不是正常火呢。」
「楊大人那麼好的人,誰要和楊大人過不去啊……」
謠言越傳越離譜,到後面已經變成妖魔鬼怪。
就在楊府遺蹟外邊,戴著斗笠的男人撩起黑紗,往漆黑的廢墟看去。
「你們確定當時楊府的人都死了?」
男人後面還站著一個人,面容很普通,穿著百姓的衣服,很不起眼。
「確定,一個活口都沒有……」
「呵,那這楊府誰燒的?屍體呢?」屍體如果在,肯定不會真的燒沒了。
「……」
這確實是很怪異,那人回答不上來。
他們離開後,還有人進過楊府,並將屍體帶走,一把火燒了楊府。
「主人,會不會是明羨?」
本來這一出,就是為了栽贓給明羨。
「他?他殺那麼多人,你看他什麼時候這麼費勁過?」男人道:「這一出,更像是不想讓我們栽贓給他。」
沒有屍體,就沒有留在屍體上獨特的劍式為證,無法引到明羨身上去。
「主人……那後面的計劃?」
「罷了,楊立已死。現在到處有人追殺他,把他的行蹤透點給那些人。」
「是。」
-
明羨立在窗前,看向楊府的方向。
楊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消失了,現在外面傳得離譜。
明羨心底些古怪,他說過要去殺楊立,婚禮確實是很好的時間,可他並沒有選擇那天去,因為他有更好的時間。
只是……
現在楊府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
楊府的人到底是死是活,他並不清楚。
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一個接一個死掉的故人,那些心裡有鬼的人,早就應該猜到了吧。
楊立是真出事了,還是金蟬脫殼?
明羨扶一下面具,指尖抵著面具邊緣,片刻後轉身離開房間。
他記得初箏好像帶了個人回來……
「教主。」
惡人甲乙守在門外。
明羨掃他們一眼:「初箏呢?」
「初箏姑娘在睡覺。」惡人甲搶答:「教主需要我們去叫初箏姑娘嗎?」
「她是不是帶了個人回來?那是誰?」
惡人甲迷茫的看著自家教主:「沒有啊。」
惡人乙也配合的搖頭,表示初箏沒帶什麼人回來。
明羨蹙眉,是他聽錯了?
「教主,您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用。」
明羨讓他們別跟著,一個人去初箏房間。
房門沒鎖,明羨一推就開了。
房間和他的房間沒什麼區別,只不過床擺放的位置不一樣,明羨進門就能看見床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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