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呼吸聲響起,在那一瞬間寂靜的四周。
原本還在起鬨的混子們,忽然地,就像是集體失了聲一樣。
靜悄悄,只能聽見那冷酷的風聲。
過分清晰。
像是宣誓主權般,頭戴鴨舌帽的男人視線冰冷地掃向四周。
那些處在黑暗中,或者正在蠢蠢欲動,準備撲食的下水溝老鼠們,停留了幾秒。
隨後,沉默地,退了下去。
如潮水般散開,重新回到角落裡。
回到惡臭的角落,等待下次出來的機會。
很快地,那般寬的路,沒什麼人了。
變得空蕩蕩的一片,像是被荒廢的路段,一點人氣都沒有。
樓上看熱鬧的也回去了,陽台上空無一人。
就只剩下了燈光——昏暗而又清晰的燈光。
地上,傅麗靜手指微抖,仰頭,看著擁抱的他們。
是黎安單方面的擁抱。
什麼都沒說。
他懷中的人兒動了一下,想要脫離出來,卻被他一用力,抱得更緊。
呼吸的聲音,沉得可怕。
「不是說,要在學校自習?」
壓抑著怒火,隱隱地,還有抖意。
似乎是氣到了極點。
說話都是在咬著牙。
「……」在他懷裡的人兒,靜了幾秒。
然後,掙扎,悶悶。
「我喘不來氣了。」
男人不言,像是沒聽到一樣。
低頭,「為什麼,騙我?」
「……」
她掙扎抬頭。
白皙的臉蛋被他的體溫蒸得粉紅。
「你先鬆開!」
話音還沒落地,只感覺天旋地轉。
她直接被扛了起來。
生生地扛,把她抗在他的肩上,大步流星。
「誒——黎……黎安——」
她掙扎著,拍他的背。
但小個子始終打不過大個子——
尤其是,對方是一身肌肉,經常打架,情緒處於暴怒中的男人。
像是扛一袋棉花般,扛著她。
直接走了,一點眼神都沒分給地上的傅麗靜。
似乎根本就沒注意到她。
傅麗靜坐在原地,呆呆地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一動不動。
像是在出神,又像是,失了魂。
一直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
破爛的瀝青路上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孤孤單單,冷冷清清的一個人。
她癱坐著,久久。
……
……
……
雲姒直接被扛到了一間屋子裡。
屋子的門是很平平無奇的綠色鐵門,關上時,直接發出了「砰」的一聲。
震響得人的心臟都要嚇跳出來了。
屋子裡的電燈仿佛也為之一顫。
處於怒火中的男人,把她丟到床上。
書包丟在一旁,她甚至都還沒能看到屋子的全貌,一件衣服就直接蓋在了她的腦袋上。
帽子被重重摔在地上,他直接脫了上衣,暴露著強悍精壯如獵豹般的上身。
把她壓倒在床上,固定著她的雙手。
像是暴徒般,力氣大得驚人。
「……別……黎安!」
她被壓著,試圖掙扎。
似乎真的有些怕了,濕亮的眼珠子映著光,顫顫。
像是受了驚的兔子般,纖細的脖子暴露在外,柔柔弱弱,格外誘人。
黎安死死地按著她,臉色沉得滴水,怒火滔天。
「知道怕,還敢來這裡?!」
「知道剛才有多少男人盯著你嗎?萬一我沒及時趕到,你被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