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巴眨巴眼,又咬了一口脆甜脆甜的果子。☮♕ 💘ඏ
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思索了一下,說:「帶你走也可以,只要……」
「你不嫌棄。」
她的巢穴挺簡陋的,不似這裡那般漂亮乾淨。
到處都是黑石頭,又陰森森的,荒無人煙。
按照他的性子來說,怕是要嫌棄。
她模樣坦坦然然,顯然是為了他而著想。
塞勒涅安靜地看著她,定了一會兒。
隨後,伸手,溫白的長指抹去她唇角的果漬。
聲音輕輕,眉眼舒緩柔軟。
「沒事,我不嫌棄。」
看都沒看,似乎也想都沒想。
只這般輕描淡寫地說了,等著她帶他回去。
當真是等不及,仿佛一秒都等不了。
妮婭想了想,說:「那好吧,我們吃完兔子就出發。」
「來得及的話,說不定我們會在天黑之前趕到。」
她看了一眼天。
天很藍,陽光很好。
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只感覺到如上帝般溫暖的關懷。
這片如童話般的草原,仿佛神明親手締造的夢境般,遠遠看著,總覺得格外地不真實。
很漂亮,色彩鮮活。
雖然只在這裡短短生活了一天,但已經開始不舍了。
畢竟,這麼漂亮的地方,離開了之後,就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唔……」
「這裡,其實挺好看的……」
她略帶著惋惜的語氣,摸摸地上柔軟的草,說。
塞勒涅得了她要帶他走的承諾,只輕輕柔柔地垂眼。
唇角微微上揚了一下,沒有說話。
就這般,抓著她的手。
默不作聲,抱住。
他的龍……
這是,他的龍。
……
……
……
陰暗的地方。
陰森森,無盡潮濕粘稠的地方。
在這裡,沒有陽光,也沒有溫暖。
沒有青蔥的鮮草,沒有五彩斑斕的鮮花,更沒有那能呼吸的生命。
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宛若墜入了無底深淵,暗黑煉獄,稀薄而又壓抑的冷空氣狠狠地擠壓著這裡。
四面八方而來,像是一根根無形而又尖銳的寒冰針般,毫不留情地刺入。
刺入人的身體,刺穿人的心臟。
幾乎整顆心臟都要為之而停止了,胸腔劇烈地呼吸著,卻只能勉強捕捉到空氣中那所剩無幾的氧氣。
快要窒息。
這是人的第一感覺。
第二感覺便是——恐懼。
對未知的恐懼。
什麼都看不見,視野中白茫茫的一片,阿普里爾大聲喊了許久,卻始終沒有得到回應。
另外的三個人,仿佛就無形的手硬生生地抹去了般,一點存在的跡象都沒有。
無論他怎麼喊叫,怎麼拍打,這裡仿佛就只有他一個人——
只有他唯一一個活物。
無人回應,也無人幫忙。
被那亮光刺傷了雙眼,他拼命睜著,揉著,卻依然看不清。
看不清周圍,看不清自己所處的環境。
唯有空氣中那濃烈的腐敗惡臭味在隱隱暗示他——
這裡,可能到處都是屍體。
發臭發爛的屍體,數也數不清。
他摸瞎著,試探著想往前走。
可沒走兩步,就差點被不知名的物體給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