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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虎的眼睛裡,像是淬了毒一般,狠辣至極,
滄桑但依稀可見英俊的臉,早已不似當年,
但手段,卻比當年更狠。
他站在落地窗面前許久,
最後,
他轉身,拿起了一旁的外套,大步走出了門。
助理和保鏢立刻護著他,下了地下停車場。
就在皇甫虎剛剛坐進豪華駕座時,
接到電話的助理,神色緊張地放下電話,在他耳邊耳語,
「boss,小少爺被人從醫院給帶走了,夫人的電話也聯繫不上了。→」
皇甫虎立刻揪住了他的衣領,「你說什麼?!」
話音剛落,
槍械的子彈上膛聲驚響在了車外,
數十隻漆黑的槍口,對準了皇甫虎的額頭,毫無聲息。
保鏢隨即與之對峙。
皇甫虎的臉色青了青,銳利的視線掃射,
只見持槍的一個人開口,對著他,道,
「想必皇甫先生,已經很想見我們了。」
「擇日不如撞日,今晚,皇甫先生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皇甫虎冷笑一聲,鬆開了助理的領子,似乎是早已料到一般,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西裝,
「蘇溯這個狗崽子,還真是沒耐心。→」
「沒有十足的把握,就敢來找我?」
「還真是,跟他老子一樣,蠢。」
持槍的人也不惱,笑了一聲,道,「自然是比不過您的。」
「畢竟您活得長,膝下有兒有女的,自然見識得多。」
「您說是吧?皇甫先生。」
「」皇甫虎哪裡還聽不出來他的意思。
蘇溯那小雜種,把他的家人都抓了,就等著他呢。
只不過,
同一種伎倆,再用第二次,可就不靈了。
他皇甫虎是誰?
當初既然可以背叛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親手殺了他們,
現在自然也可以拋妻棄子,冷眼相看。
左右皇甫熊已經廢了,不要也罷,
他還年輕,想要培養一個新的繼承人,又有何難?
皇甫虎面色不改,就這樣坐在車內,淡聲開口,
「既然那蠢貨盛情邀請了,本人不去,也不是個道理。」
「那就走吧,去看看,你們的狗宅,有多好。」
即使是被槍對著,他也沒有絲毫驚慌,
睥睨著,仿佛一切,都盡在掌握。
很快,
一排車駛離了地下停車場,
前往——機場。
蘇家舊宅。
繁茂的藤蔓,爬上了殘破的舊牆,
一點一點,將漫長的時光,寫滿在了枯黃的牆上,
溫暖的太陽光,照射在琉璃窗上,
儘管有厚厚的灰塵遮擋著,也擋不住那折射出來的漂亮炫影。
天花板上,依稀的塵網黏連著,有小蟲爬過,
掉落下來時,
地上那不知名的黑色污跡,就像是已經暴露多年的血泊一般,顏色黑沉沉,又散發著不知名的腐味。
一根帶著薄繭的長指,慢慢地划過那滿是灰塵的琉璃窗,
受到驚擾的灰塵,噗嗤噗嗤地落下,散布在空氣中,有些嗆人,
沉寂在十幾年前的屋子,
終於,帶著殘忍的記憶,被再次打開,
連同著當年的槍聲,血腥味,哭喊聲,
一同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