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刑訊逼供,嚴刑拷打

  安王府——

  接待賓客的中堂內,安王府承宥擇坐在上首,承家兄弟在左邊坐了一排,而右邊只有姜行一個。

  若不是這裡燈明瓦亮,沒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儼然像是刑訊逼供。

  「不知姜大人是哪的人啊?」承宥擇開口。

  姜行乖乖回答,「伯父叫我名字便可,晚輩自關外來,家中只剩下了一個妹妹,早年間家中還有些銀錢,近幾年倒是貧苦了些,不過伯父放心,晚輩既當了這武狀元,還承蒙皇上賞識得了官職,定會親手拼得一份家業。」

  「......定不會讓安寧郡主受委屈。」

  承宥擇只不過問了一句,姜行便說了一堆,幾乎把承宥擇想問的都說完了,還承諾了不少東西,表明了決心。

  不得不說,承宥擇是有點欣慰在的,覺得姜行這個小伙子確實不錯,可一想到這小子是準備和他搶女兒的,又覺得心中酸澀得很,看他也格外不順眼。

  「姜大人這一番話,說得倒是順暢。」承宥擇刺了一句,就差說他花言巧語了。

  姜行面不改色,誠懇道,「自郡主和晚輩說,今日要帶晚輩來安王府後,晚輩便在腹中擬了無數次稿,本來因為緊張出了些差錯,卻沒想到還是被伯父聽出來了,伯父當真明鏡高懸。」

  承宥擇有些臉紅,這話,聽著真舒服。

  承無慮看了眼父親,搖頭,「不知姜大人為何會參加安寧的比武相親呢?據我所知,姜大人才到京都不久,應該對京都的人事物不甚了解才對,難道是因為陛下?若是如此,我想姜大人不必將這次的比武相親放在心上。」

  「雖說我安王府不似別家繁榮,但深得皇上榮寵,這比武招親之事,憑我安王府,還是能請皇上收回的,畢竟,皇上對安寧也是一等一的偏愛,我們這幾個親人,都希望安寧嫁的是兩情相悅的良人,而不是相敬如賓的夫婿。」

  若說承宥擇說的是外在,那承無慮說的則是內里。

  他甚至都替姜行找好了退路,將所有的一切都攬在了安王府的身上,可惜——

  姜行認真聽完了承無慮的話,然後神色嚴肅地站起身,他拱手作揖,言辭懇切道,「晚輩姜行,是真心心悅安寧郡主的,此事無關皇上,無關他人,更無關道聽途說,還望安王殿下,世子殿下,給晚輩一個機會。」

  承無慮眼神好看了些,緩了片刻,才再次開口。

  一旁的承無憂和承無恙看著,紛紛走神。

  只不過承無憂是純無聊,而承無恙則是看著姜行,緩緩皺起了眉頭。

  而與此同時,京兆獄——

  承桑沒有留在姜行的身邊,陪他經歷家人的拷問,她甚至沒有留在安王府里,而是隻身來到了大名鼎鼎的京兆獄。

  「安,小姐來了。」等候在京兆獄外的京兆府尹張了張嘴,然後連忙向前幾步,將手放在了馬車旁。

  承桑戴著幕籬,抬手,扶著京兆府尹胳膊旁的馬夫,下了馬車。

  京兆府尹訕訕地放下手,表情諂媚,「請小姐隨下官來。」

  承桑點頭,跟著往裡走。

  京兆獄很大,看守卻不多。

  京兆府尹似是看出了承桑的疑惑,連連道:「其實之前的京兆獄還是有很多士兵的,不過這不是出了亂子麼,所以有很多人都被帶走了,現在這裡由皇上的錦衣衛看守,一直到蘇家的罪行調查清楚,再行布施。」

  聞言,承桑點了點頭。

  說起來,這裡還有四哥的一份功勞。

  承桑的眼裡划過一絲嘆息。

  兩人繼續往裡走,這個時候,他們的周身已經完全看不到陽光,哪怕京兆獄內每隔幾米就有一個磚頭大小的窗戶,但並沒有什麼用,只能藉助旁邊的火把視物。

  「安寧郡主,就是這了。」京兆府尹停下,躬身,「下官就在這等郡主殿下。」

  「有勞了。」承桑終於說了第一句話,給京兆府尹感動壞了。

  京兆府尹推開門,承桑緩緩走進。

  「郡主。」

  而隨著她的踏入,裡面唯二站著的人齊齊躬身,正是消失很久的春喜和秋晚,至於另外幾個或躺著,或綁著,或跪著的,則分別是承無虞和蘇家三人。

  其中一個,便是蘇清桃。

  當初被狼啃食的,是這死牢中的一具女屍,而真正的蘇清桃,早就被春喜和秋晚給換了。

  至於為什麼不直接殺死蘇清桃——

  殺了,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更別說,她背後的人,可還沒完全現身,總要留點後手才行。

  承桑的視線划過蘇清桃明顯還未甦醒,進氣多,出氣少的臉,淡淡地移開視線。

  她走到承無虞的身邊,皺眉,「四哥他......」

  「四少爺沒什麼大礙,只是失血過多,傷口過大,若是搬動容易造成二次傷害,所以才留著這罷了。」秋晚上前,恭聲開口。

  「那就好。」承桑點了點頭。

  對於這次這個計劃,唯一受傷的,只怕只有不在計劃中的四哥。

  她也著實沒想到,蘇清桃會在今日鬧著要出去。

  而因為今日的大事,隱藏在京兆獄內的錦衣衛不敢輕舉妄動,更不敢輕易放蘇清桃離開,最後只能按照蘇清桃的布局,讓承無虞付出巨大的代價,換取她逃出去的機會。

  畢竟只有這,才不會惹人懷疑。

  「呵!」一道笑聲突然響起,帶著十足的嘲諷,「既然已經拋棄了家人,現在又在這裝關心,裝傷感給誰看?沒想到過去了百年,承家還是如此的,讓人噁心。」

  承桑愣了下,驚疑不定地看了眼蘇銘。

  「你們確認了他的身份麼?」這一瞬間,承桑懷疑了所有,甚至懷疑是自己幻聽,也沒有懷疑是蘇銘本人在說話。

  畢竟,在她的調查和了解里,蘇銘該是個冷靜自持,陰狠毒辣的存在,這種人,怎麼會說出這麼幼稚的話呢?成王敗寇,難不成他說幾句,就能改變什麼麼?

  不,什麼也改變不了,所以蘇銘該是閉著眼睛,無視一切的。

  可現在......

  「確認了,陛下親自確認的。」春喜老實點頭。

  蘇銘冷冷看來,一雙眼睛盯著承桑,就好像在盯著一個死物。

  承桑這時才點了點頭,看來是沒錯了,也不知道承家和蘇家有多仇多大恨,能讓蘇銘在見到她的時候,出現那般劇烈的情緒波動,不過,挺讓她開心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