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0章 佛羅倫斯鳶尾花

  第980章 佛羅倫斯鳶尾花

  有一種奢華叫佛羅倫斯。

  在義大利,有一句著名的情話:不要鑽石,我要你從佛羅倫斯帶回的那朵鳶尾花。這裡是歐洲文藝復興的發祥地,大街上隨處可見強烈文藝氣息的建築和藝術雕像。相比起已經現代化的羅馬和米蘭,佛羅倫斯才更能代表義大利的精神和氣質。

  義大利有一種說法:米蘭人除了羅馬誰都看不起,羅馬人除了米蘭誰都看不起,佛羅倫斯人除了佛羅倫斯,看不上任何人,因為他們覺得只有自己才是貴族。

  如果說希臘孕育了古歐洲,那麼現代歐洲的起源就來自佛羅倫斯,這裡是歐洲人的精神故鄉,經常有西方遊客在佛羅倫斯激動得熱淚盈眶,然後來自中國的遊客就會感覺他們很奇怪,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過去,中國人把這裡稱作翡冷翠,據說這個名字來源於徐志摩的翻譯。如此富有詩意、不像地名的一個地名,也只有詩人才能想的出來。翡冷翠是它的義大利語音譯,後來根據國際通行的英語譯法便喚作了佛羅倫斯,翡冷翠和這座城市更配,但佛羅倫斯也絲毫沒有減去它藝術和商業完美融合的城市氣息。

  翡冷翠變為佛羅倫斯是可以讓人接受的,康橋變成劍橋也同樣不缺少韻味,幸虧人名沒怎麼非得一定要照著英語通譯稱呼,安徒生還叫安徒生,否則按照現在叫法,安德森這個名字聽起來一點也不童話。

  這是卓楊第一次來到佛羅倫斯,從他跟著球隊走出新聖母瑪利亞火車站的那一刻,他就對這座城市充滿著好感。這裡完全見不到尋常火車站那種髒亂差的景象,而是顯得清潔和節奏緩慢。

  在弗蘭基球場,AC米蘭和卓楊受到了佛羅倫斯球迷的歡呼,因為這是他解禁復出的第一戰,也是他蟬聯歐洲金球後第一次亮相。佛羅倫斯球迷顯得很友好,因為國際足聯年度頒獎典禮將在幾天後舉行,不知道內情的球迷們打出很多橫幅,支持卓楊成為世界足球先生。

  儘管歐洲金球獎和世界足球先生都不是現場計票,事先都早已統計好了得分,但相對於歐洲金球,國際足聯在這方面保密意識和現場感有很大差距,卓楊和其他足球圈裡消息靈通的人士都已經知道各自的名次了。不過,佛羅倫斯球迷這份抬愛,還是讓卓楊很是受用。

  佛羅倫斯俱樂部歷史上就和AC米蘭關係不錯,2002年降級後破產被貶到丙二聯賽(相當於丁級)的佛羅倫斯,能在2004年憑藉丙二冠軍身份取代科森扎俱樂部參加乙級聯賽,從而神奇的兩年之內重返意甲,AC米蘭在其中出了大力。

  電話門事件AC米蘭本賽季被罰8分,佛羅倫斯15分,你說兩家是不是一丘之貉?

  可即便從-15分開始,聯賽前十五輪佛羅倫斯12勝兩平3負積23分,如今也暫時排在了第8名,感覺和第18名的AC米蘭就不在一個檔次,從這一戰績也可以看出佛羅倫斯主教練普蘭德利的執教功底。

  今年50歲的普蘭德利不但在維羅納、帕爾馬兩家球隊成績斐然,還挖掘出吉拉迪諾、阿德里亞諾、穆圖等重量級球星。去年夏天普蘭德利從戰績不佳的前國家主帥迪諾·佐拉手中接過了佛羅倫斯德教鞭,上賽季立馬率領紫百合占據了意甲第四,若不是電話門,今年他們是要去打冠軍杯的。

  提起佛羅倫斯,就不能不說他們球隊歷史上最為著名的三位球星:亞平寧王子羅伯特·巴喬、最優雅的前腰魯伊科斯塔、戰神加布里埃爾·巴蒂斯圖塔。

  如果說AC米蘭是佛羅倫斯的好朋友,尤文圖斯就是翡冷翠不共戴天的敵人,1989年夏天,佛羅倫斯老闆龐特洛伯爵與尤文圖斯老闆阿涅利私下裡簽署協議,強行將紫百合寵兒、22歲的巴喬賣到阿爾皮球場,更將這股仇恨推上了頂峰。巴喬熱愛佛羅倫斯,儘管北方三強他都效力過,但巴喬從不隱瞞佛羅倫斯是他最鍾情的地方,至今他仍然居住在這裡。

  龐特洛伯爵是個商人,他為了在賣掉俱樂部之前最後撈上一大筆,1300萬美元合計250億里拉是當時世界足壇第一身價。狡猾的商人後來把這一切都甩鍋給巴喬,佛羅倫斯城為此爆發了『戰爭』,巴喬也在這裡成為了猶大和聖徒的混合體。

  來年聯賽中巴喬重返弗蘭基球場,比賽中尤文圖斯獲得一粒點球,但傷感的巴喬拒絕主罰,代替他的德阿戈斯蒂尼將點球罰失。也許,從那一刻起,就埋下了巴喬多年後在尤文圖斯被德爾·皮耶羅迅速取代的導火索。

  而在佛羅倫斯效力七年的魯伊科斯塔的離開更是讓紫百合球迷潸然淚下,他以創下當時AC米拉轉會費記錄的4200萬歐元去了聖西羅,和內斯塔一樣,他離開是為了拯救面臨破產的俱樂部。

  在佛羅倫斯的七年中,魯伊科斯塔和巴蒂組成了世界上最有效率的進攻組合,他妙傳戰神的怒射,多年後依然出現在紫百合擁躉的夢裡。

  1996年歐錦賽上,擁有世界上最華麗中場的葡萄牙隊卻只有一群碌碌無為的前鋒,葡萄牙平庸又怪異得像一頭配著鯊魚皮鑲金馬鞍的蠢牛。魯伊科斯塔調侃著對記者說:也許我應該給加布里埃爾打個電話,看他是不是能來幫我們在前鋒線上進個球。

  在阿根廷度假的巴蒂斯圖塔隔空回應:好的,我這就看看日程安排。

  巴喬和魯伊科斯塔讓紫百合充滿著無盡的美好留戀和痛苦回憶,但他們倆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戰神巴蒂斯圖塔在佛羅倫斯的影響力。

  一個人就是一座城!

  22歲的巴蒂斯圖塔從博卡青年來到這裡後,把自己最美好的九年職業生涯都獻給了佛羅倫斯。在那個時代有一種說法:世界上只有三個半前鋒——巴蒂、羅馬里奧、維耶里,還有半個是羅納爾多。

  球隊歷史上最佳射手、世界足壇唯一一位做客聖西羅和梅阿查都上演過帽子戲法的球員,他進球後標誌性叉腰手扶角旗的形象被樹立在佛羅倫斯的廣場上。甚至在佛羅倫斯降入乙級的那一年,巴蒂都沒有離開,他向世界詮釋了什麼叫忠誠。

  然而忠誠是要付出代價的,九年中只有一座義大利杯的獎盃卻也讓戰神巴蒂嗟然長嘆,在自己行將老去時,戰神甚至比魯伊科斯塔還要早離開一年。

  去往羅馬之前的那一天,巴蒂斯圖塔獨自躺在弗蘭基球場的草皮上,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