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4章 第三六〇章 此大公非彼大公
傳統貴族其實打心眼裡瞧不起新資本暴發戶，也瞧不起手藝人。他們一切的彬彬有禮，所有的禮貌，只不過都源自從小接受的修養教育，虛偽的假模假式。
在深以自己出身為榮的喬治·馮的眼中，李曉青和她身後的中國，以及俗不可耐的美利堅，就是當今世界的暴發戶，除了錢什麼都沒有。他能和李曉青坐下來談生意，完全是看在賺錢的份上。
卓楊的髮小海洋曾經說過：狗屁貴族，全是一群土包子。真要論起貴族，地球上只有中國才是歷時五千年的貴族，其他人全是中了彩票的暴發戶。
當然，海洋的觀點，想必喬治·馮是不會同意的。
而喬治·馮看待卓楊，和戲子沒什麼區別，運動員、鋼琴手、包括演員、歌手、模特，都只是供上流社會取樂賞玩的戲子。
貴族強烈而又敏感的自尊心，讓喬治·馮在咄咄逼人的卓楊和李曉青面前下不來台，小人得志的嘴臉，他寧可放棄巨大的利益，放棄成為匈牙利網絡商業大鱷的機會，也要拒絕。
他本就是這樣衝動和喜歡置氣的性格，否則奧托老大公為何會放棄他。喬治·馮能力很強，但他缺少奧托、蔻爸，以及侄子托馬斯所擁有的視野和格局。他天生只是一個意氣用事的生意人，不會是當家人。
中國人的傲慢，嚴重打擊到了喬治·馮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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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楊，我拒絕你和奧地利大公所提的條件。李總裁，很遺憾不能與你合作。就這樣。」
喬治認為，他的拒絕會讓卓楊和李曉青束手無策，他很想看到二人失望的樣子，這樣也就從自尊心上奪回了一城。至於後面巨大的利益損失，以及不可測的家族爭鬥風險，那是後話。
「卓楊，我知道你如此熱心哈布斯堡家族內部的事情，都是為了克瑞斯汀·約瑟芬。我現在很遺憾地通知你，我以及哈布斯堡馮家，會不遺餘力阻止你和她的婚姻。」
李曉青緊張地看向卓楊，她擔心他會發怒，會動粗。
卓楊輕蔑地笑笑：「那是你的事，和我無關。」
「你本就不應該和哈布斯堡家族的女性有任何瓜葛，卓楊，我想你很清楚這一點。」
卓楊還是一樣的表情：「那是我的事，和你無關。」
喬治·馮攤攤手：「那好吧，咱們拭目以待，今天就到此為止。」說完，他便要起身送客。
「匈牙利大公！」卓楊說。
「什麼？」喬治·馮頓在了那裡。
「你朝思暮想的匈牙利大公。」
喬治·馮驚訝地看著卓楊：「卓楊先生，你把話說明白。」
「奧地利大公閣下的意思，如果你支持他，可以讓你成為真正的匈牙利大公。」
『大公』一詞，其實有兩個，德語中『Erzherzogtum』對應著英語的『Archduke』，更準確的翻譯應該是『王公』或者『親王』。
神聖羅馬和後來的奧匈帝國中，Erzherzogtum只授予王位繼承人。也就是說，Erzherzogtum是一個具有真實職務和統治權大公頭銜。現如今，蔻爸那個奧地利大公便是這樣一個『Erzherzogtum』，而且是哈布斯堡家族唯一的世襲Erzherzogtum。
另一個就是Groherzog，可以理解為『大一點的公爵』，這個頭銜會被授予其他皇族嫡系子女，但只是名譽頭銜，不具有現實權利，而且每代降襲，大公的兒子會成為公爵，孫子就會降成侯爵。
奧托的哈布斯堡大公就是Groherzog，但因為歷史原因，他的『大公』可以世襲。
幼年時，奧托·馮就被他的父皇卡爾一世確認了奧匈帝國皇太子和奧地利大公的身份，也是Erzherzogtum，但後來帝國垮塌失去皇位後，卡爾一世那次不成功的復辟惹惱和警惕了列強，在各方威脅和打壓之下，奧托的Erzherzogtum被迫變成了Groherzog，不再具有『君主』的意味。
而那時蔻蔻的曾祖父皇孫休伯特還沒有和哈布斯堡認祖歸宗，游離於此事件之外，沒有捲入這次政治漩渦，反而得以保全了純正的『奧地利大公』（Erzherzogtum sterreich）。
在中文翻譯中，Erzherzogtum和Groherzog都被譯為『大公』，實際上他們是有高下之分的，Erzherzogtum明顯比Groherzog高出一頭。所以說，奧地利大公才是哈布斯堡家族的第一頭銜。
當年奧托和蔻蔻的爺爺路德維格大公爭奪『奧地利大公』失敗後，不得已改成了『哈布斯堡大公』，但根據當時的妥協協議，他的頭銜不會被降襲，僅此而已，反正現代社會的爵位制度已經不嚴謹了。
喬治·馮在匈牙利經營多年，很有人氣，他是那裡的『民間大公』，民間甚至官方都有很多人稱呼他『匈牙利大公』。但是，沒有官方背書永遠只會是戲稱，只能是民間。
喬治·馮現在正式頭銜是伯爵，將來頂多升到侯爵，他做夢都想成為真正的『匈牙利大公』，沒辦法，遺落貴族就好這一口，他再怎麼牛逼，在這上面也不能免俗。
只不過，老爹奧托也不過是個Groherzog，他沒資格讓兒子也成為Groherzog。蔻爸的Erzherzogtum也沒資格，因為他不是哈布斯堡家族的首領。
但是，Erzherzogtum、奧地利、哈布斯堡族長三者合為一體，便就有了機緣讓喬治·馮也成為Groherzog。除了讓蔻爸上位，喬治·馮若想夢圓，別無他途，總不能讓匈牙利政府下文件給你一個Groherzog吧？給了也沒人承認。
齊耶穌以恢復曾祖切格倫勳爵爵位的條件為藉口，要求蔻爸必須搶班奪權，也正是因為只有前面那三要素集於一身才能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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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卓楊今天的殺手鐧，此前一切做派都是為了打壓喬治·馮的傲氣。
喬治·馮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形勢逼人強，卓楊的條件準確擊中了喬治·馮的最大弱點，名和利是他最看重的地方，也是最能蒙蔽他心靈的污垢。只有利會讓驕傲的喬治·馮放不下身段，只靠名也不足以讓狂妄的他彎下腰，只有名和利的結合，才能讓喬治·馮低下頭顱。
「我怎麼才能相信你？」喬治說。
「你只能相信我。」卓楊說：「答應奧地利大公閣下的條件，你會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爵位和與EC科技合作的機會。否則，你只能失去一切，包括你現在所擁有的，將來都會失去。」
「我需要奧地利大公的親口承諾。」
「當然可以，我只是傳話人。你懂得，有些話適合我這樣的傳話人說，但不適合大公閣下親自說。我今天得到你的承諾後，大公閣下那裡將會有一份備忘錄，你會和他共同簽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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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曉青把卓楊送到蘇黎世機場，這讓她想起了八年前那次機場離別。
「卓楊，你今天的表現，很讓我吃驚。你……長大了。」
「能讓霸氣女總裁誇獎，榮幸榮幸。」
「又不正經了！」曉青說：「卓楊，叫聲姐來聽聽吧。」
「痴心妄想！你在我眼裡，永遠都是小丫頭片子。」
「滾！」
於是，卓楊就滾了，曉青想留他多待一天的話始終說不出口。
卓楊從蘇黎世凱旋而歸，而皇家馬德里也從克羅埃西亞得勝還朝，雖然比分僅僅是1:0，迪馬利亞打進唯一入球，但三分算是拿到手了。
不過，卓楊的嘴怕是有毒，他賽前提醒馬塞洛要慎重，結果馬塞洛不負眾望得到一張紅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