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二層暗門出口。
「大佬，你回來了？」
余聽和胡霄看到傅柏霆出來，趕緊迎了上去。
看到傅柏霆身後跟著的一群身體畸形的動物，余聽和胡霄都愣住了。
「我和葉北柯在下面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傅柏霆直接開口問。
「嗯，聽到了。」
余聽整個人也是繃緊了的弦：「湖水下的震動，訓練營負一樓也能感覺到，只是……」
說著，余聽和胡霄的目光落到傅柏霆身後那群身形畸形的動物身上。
「我出來的時候，順手將他們帶出來了。」傅柏霆淡淡地說。
畸形秀的動物們身上的項圈已經被傅柏霆解除，但他們似乎依舊很絕望。
「我們的身體都已經被改造成這樣了，就算逃出去，又能怎麼樣呢？」火烈鳥女說著，眼裡竟然滑出一滴眼淚。
「對，就算是恢復我們的人樣，恐怕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旁邊的一隻狗豬也搖了搖頭，自從被送到地下二層的實驗室，他們就覺得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
「你們要如何選擇都在你們。」
傅柏霆冷不丁地打斷了他們的話，聲音平靜不起一絲波瀾：「反正我能做到的就是給你們一個離開的機會，至於你們是否想要離開，還是自暴自棄，和我關係不大。」
畸形秀動物們聽到傅柏霆這番話，一時間各種情緒交雜在心裡，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我先去解救其他的動物，然後想辦法將觀眾的入口堵住。」
傅柏霆說完，徑直走過去將胡霄和余聽的人皮扯下：「現在用不著這個了，你們先飛到劇場的高處看看，是否有出口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什麼機關之類的。」
「好！」
胡霄和余聽點點頭，脫離了人皮就振翅朝著外面飛去了。
「已經這個份上了，倒不如拼一拼，出去是什麼樣子，考慮這麼多幹什麼？」
「對，不會比現在更糟糕了！」
「哪怕是出去感受片刻的陽光的溫暖，也值了！」
畸形秀的一些有翅膀的動物們也振翅而上，跟上余聽和胡霄。
其他的一些動物走到了傅柏霆的身邊：「大佬……」
「現在的情況是，我們和湖裡那些怪物免不了一場惡戰，你們想如何選擇都在你們。」
「大佬，我們願意跟著你拼一次，不管結局怎樣……」
「好。」
傅柏霆點頭，回頭看這些畸形秀的動物：「我們現在去動物宿舍。」
畸形秀動物們應了一聲，朝著訓練營的出口奔去。
「葉北柯，你最好能做到。」
傅柏霆回頭看了一眼幽深的地下通道，跟上畸形秀動物們一起朝著出口奔去。
……
地下三層。
葉北柯在玻璃大廳里轉了一圈，找到了一個玻璃杯，猛地朝著旁邊的玻璃壁砸去。
「砰——」
玻璃壁四碎，落下一地碎片。
這裡是地下三層，水中傳聲的速度應該很快，那些怪物聽到聲音，應該很快就會過來。
等了十幾秒，終於有白色的怪物過來了。
一開始只是一隻，然後兩隻，三隻……
越來越多的怪物在玻璃壁外聚集，他們看著站在玻璃大廳正中間的葉北柯，張著嘴巴，似乎是在說什麼。
可是因為在水裡，他們沒有辦法發出聲音。
「嘿，你們這群傢伙怎麼是現在這個樣子？」
「你們到底是魚還是人？」
葉北柯通過翻譯裝置衝著他們說話，外面的怪物似乎能聽到他的聲音，情緒很明顯激動起來。
甚至有些怪物過來拍打玻璃，衝著葉北柯嘶叫，仿佛是在警告他。
「你們應該還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葉北柯看著拍打玻璃的怪物，如他所想，這些怪物的力量很大。
「你們以為你們是動物大劇場的統治者嗎？」
葉北柯說著，將後頸窩位置的人皮扯開，接著往下拉。
柴犬的樣子暴露在所有怪物的跟前，它們狹小的魚眼中先是浮現出不可置信，緊接著，它們就再度嚎叫起來。
「嘖嘖嘖，告訴你們，被你們奴役的那些動物，已經被我們殺了，表演節目的動物們也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的面前。」
說著，葉北柯跳到辦公桌的桌面上，用狗屁股對著外面的怪物們扭了扭。
「砰砰砰——」
「砰砰砰——」
外面的怪物被徹底激怒，不斷砸擊著玻璃。
力量很大，葉北柯感覺到震感越來越強烈了。
不出一會兒，這些怪物應該就能毀掉玻璃壁，不知道傅柏霆那邊怎麼樣了。
「你們看看，你們現在是拿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葉北柯跳下桌子，朝著玻璃壁靠近了一些：「這裡這麼多高科技的東西，應該是你們進化出了人類的智力。」
「不對。」
葉北柯搖搖頭：「看你們這樣子，是因為變異，湖水污染？還是什麼？不管怎麼樣，你們是因為吞食了人類，才進化成現在的樣子。」
怪物們聽了葉北柯的話，有了片刻的停滯，但很快又繼續大力敲擊玻璃壁。
看來自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從第一天到這邊來，葉北柯就發現動物大劇場所在的湖區的湖水水質非常差，而且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
這種水質是不可能會有魚的。
但是這些魚人保留了魚的特徵不說，還進化出了人的特徵，仔細一想，應該是和他們吃人有關。
畢竟，動物大劇場提供的食物看起來是動物食材，實際上都是人，他們吃了真正的羊肉，竟然還嘔吐了。
「砰——」
一聲巨響打斷了葉北柯的思緒，葉北柯回過神看到玻璃壁被其中一個怪物的堅硬爪子砸出了裂痕。
葉北柯往後退了一步。
玻璃壁上一旦出現了裂痕，那裂縫就會不受控制地越來越大。
「砰砰砰——」
其他的怪物們也沒有停手的意思，不斷地敲擊面前的玻璃壁。
玻璃壁上的裂縫在短時間內像是某種病毒朝著周圍四散著崩裂而去。
葉北柯躍上電腦桌的瞬間，帶著腥臭氣息的黑水混合著崩裂的玻璃碎片一起洶湧進來。
入眼，是無盡的黑。
葉北柯看著那些渾身雪白的怪物扭曲著他們的臉，朝著自己逼近。
失重的被捲入旋渦的感覺隨之而來。
傅柏霆。
葉北柯在心裡叫傅柏霆的名字，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