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今天準備的盒飯，給觀眾們發一下。」
黑衣人拍了拍手，後面又出來新的黑衣人，他們推著小推車出來，上面放置了更多的箱子。
葉北柯走過去，用手將箱子蓋子挪開了一點，裡面放著一盒盒裝好的盒飯。
盒飯上面繪製的是牛圖案。
看到這個，葉北柯忽然想起了昨天黑衣人們帶上來的蛇肉罐頭。
這個牛肉應該是他們昨天才特製的。
「好。」
葉北柯接過推車，和傅柏霆一起推著小推車到外面的觀眾席。
「難怪他們不回去呢，原來是地下二層的人給他們準備了晚餐。」
葉北柯覺得頭皮有些發麻：「這些觀眾到底是什麼人？感覺大劇場就是在為他們服務。」
「確實如此，大劇場裡的動物偽裝人都戴著這種翻譯裝置，就是為了能聽懂這些觀眾的話，好為他們提供更加優質的服務。」
傅柏霆點點頭，一開始以為這些觀眾也和大劇場的訓練員一樣，可能是動物偽裝，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葉北柯和傅柏霆推著推車到了觀眾席，安置好動物回來的余聽他們也來了，加入葉北柯他們的隊伍將箱子裡的牛肉飯分發給了這些觀眾。
兔子女準備去分發牛肉飯的時候，葉北柯拉住她的手腕：「你待會兒別一直盯著這些人看。」
「嗯嗯。」
兔子女點點頭，接過牛肉飯去分發了。
傅柏霆盯著葉北柯看了一眼，壓低聲音：「你很關注她啊。」
「她膽子小，我怕她待會兒被嚇到出什麼簍子，」葉北柯笑了一聲，「你等下仔細看看這些觀眾你就知道了。」
表演剛結束那會兒，幾個觀眾過來找葉北柯，葉北柯就注意到了奇怪的地方。
這些觀眾雖然長得不一樣，但是說不出為什麼，他們的表情神態卻如出一轍。
包括現在給他們分發盒飯，葉北柯還是有一樣的感覺。
不管這些人的外表是男女老少任何一種，他們的表情神態都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像是某種模式化的東西。
而且，他們的眼神幽深無比，沒有一絲的感情。
雖然看到表演精彩的地方他們會鼓掌，會歡笑，可是他們的神態始終是那種如出一轍的機械的神態。
「北柯哥哥是覺得他們像沒有感情的人偶嗎？」
余聽聽力好，聽完了葉北柯和傅柏霆的話，過來拿牛肉飯的時候，也跟著問了一句。
「不是沒有感情，像是沒有生命。」葉北柯說。
這話一出來，余聽拿盒飯的手隨之頓了一下，他感覺後背發冷，全身都有些僵硬，但他還是努力克制著自己，讓自己重新動了起來。
大家心照不宣沒有繼續接下來的討論，而是將手裡的盒飯分發給在場的所有觀眾。
盒飯的味道開始在劇場大廳里揮發，葉北柯嗅到一股非常難聞的腥臭味道，這種味道和在雨夜公館吃的變態晚餐的味道不分上下。
但是觀眾們似乎對盒飯的味道非常滿意，他們大快朵頤，臉上掛著如出一轍的笑容。
那種笑容很詭異，嘴角朝著兩側拉扯到了臉頰的位置，嘴巴儘可能長得很大。
牛肉粒進入他們的嘴裡，在牙齒的擠壓下，爆裂出黑紅色的血液。
這些血液混著白色的米飯被他們咀嚼成一團黏糊糊的東西，滑進他們的喉嚨。
葉北柯有些反胃，加快了分發盒飯的速度。
終於分發完最後一盒盒飯，葉北柯推著推車和其他人一起返回了訓練營。
「臥槽，臭死了。」雪納瑞一過來，就差點想嘔吐。
因為畸形秀的黑衣訓練員還在這邊，雪納瑞罵了一句就不敢繼續說話了。
「等他們吃完了，你們把飯盒帶回地下二層的回收室。」
黑衣人過來對葉北柯說：「還有，下麵食材不夠了，你們上面淘汰的動物，儘快送下去。」
「明白。」
葉北柯故作輕鬆回了一句。
黑衣人們匯集在一起，商量今天的畸形秀表演。
趁著這個間隙，葉北柯壓低聲音對其他人說：「他們說食材不夠了。」
「昨天不是殺了那七隻動物嗎？要不我們等下下去看看能不能把它們弄下去？」傅柏霆提議說。
「是個辦法。」葉北柯點點頭。
一旁的兔子女還沒從剛才放飯的畫面里回過神來：「那些觀眾根本不像人，像怪物！」
「對！」暹羅貓點頭。
「他們吃的飯不是牛肉飯嗎？怎麼味道這麼大？感覺像是屍體的味道。」雪納瑞也忍不住說。
屍體的味道。
大家聽到這個描述，都短暫地沉默了。
「你們別忘了，這裡面的動物，可都是人變的，他們吃的蛇肉罐頭、牛肉盒飯，其實就是人。」葉北柯說。
兔子女聞言，打了個寒顫。
大家再度陷入沉默，大劇場裡發生的一切總是讓人細思極恐。
等外面的觀眾吃完盒飯，葉北柯又拉上推車：「兵分兩路吧，我去把飯盒收回來，其他的人去把屍體帶過來，等畸形秀開始，我們就去地下二樓。」
「可以，」傅柏霆點了下頭，「我去搬運屍體。」
「余聽和小兔子跟北柯去吧，我們去搬運屍體。」雪納瑞也站出來說。
「行！就這樣安排，等下在訓練營匯合。」
葉北柯說完，領著余聽和兔子女推車去收飯盒。
劇場大廳的觀眾們吃完晚飯，筆直坐在靠椅上，等待晚上節目的開場。
葉北柯將飯盒收入推車，透過人皮，用餘光打量這些觀眾。
這些觀眾皮膚上面似乎是塗了很厚的一層像是粉底一樣的東西，但這粉底並不是白色的，是偏黃的。
感覺有點像某種泥。
葉北柯不敢在劇場大廳里多看，收拾了飯盒就推著推車回到了訓練營。
畸形秀的演員們已經就位，葉北柯看到之前和他們一起到這裡來的火烈鳥，她又經歷了一次改造，看起來更加怪異了。
不過，她的眼神看起來已經和來的時候不一樣了。
當時還有一些對生的渴望，可是現在的她已經是心如死灰，一雙眼瞳空洞無比，仿佛深淵。
「啪啪啪啪……」
黑衣人們帶著畸形秀的演員登台，外面響起熱烈的掌聲。
這時候，死掉的七具動物屍體出現在了葉北柯的面前。
「傅柏霆的動作挺快。」
葉北柯正說著，傅柏霆已經帶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