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說：「你知道什麼啊？」
唐歡不開心地說：「不就是你之前說的那些嗎？」
周明一聽，頓時說道：「好傢夥，這事情你之前就說過了？看來是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啊。Google搜索難怪你看起來一點都不慌的樣子。既然你不說，肯定有你不能說的理由，放心吧，規矩我都懂，我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的。」
「行吧。」王逸嘆了口氣，也就不說了。
其實，他只是單純看張春榮不爽才沒賣的，換個人過來說想買，他指不定就賣掉了。
畢竟跟不斷解決麻煩比起來，直接砸錢重新搞一個，顯然簡單得多。
張春榮原本是想著，這一次聯合了華辰汽車，封鎖逸飛汽車，肯定會讓王逸感覺到危機，然後向大佬服軟。這個時候他上門低價收購逸飛汽車，不但能低價獲得逸飛汽車的技術和人才，還能狠狠地羞辱王逸，讓王逸顏面掃地，一雪前恥。
結果沒想到，這王逸就是個蒸不爛、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響璫璫一粒銅豌豆，就算是硬撐著，都不把逸飛汽車賣給他。
張春榮覺得，自己這一回真的是自己親自上門找羞辱了。但是沒辦法，衡馳汽車實在是不行啊。
當年衡達為了融資炒作出來的概念，可以說除了那一個GG之外，衡馳汽車唯一的技術成果，就是幾張PPT。
張春榮叫來了技術主管，問道：「我們衡馳汽車的第一款車研發進度怎麼樣了？」
技術主管低著頭，撓了撓已經所剩無幾的頭髮，小心翼翼地說道：「暫時……還是老樣子。」
張春榮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拍著桌子大叫道：「你們他娘的平時都在吃乾飯嗎？為啥人家飛逸汽車的進度一日千里，我們的就這個鬼樣子？公司成立多長時間了？飛逸汽車才幾個月，人家都特麼的出量產車了，你們連外觀都還沒敲定！」
見張春榮發火，技術主管也委屈，辯解道：「飛逸汽車的工程師工資是我們衡馳的兩倍以上，還有股權激勵。人數就更加不用說了，研發人員是我們的十倍以上。除此之外，人家研發經費也多啊，王逸眉頭都不皺一下，就砸了十個億下去搞研發，這怎麼比啊？」
當初衡達集團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把衡馳當作一個業務來搞，就是為了圈錢割韭菜。結果那些韭菜被割了一茬又一茬，已經學精明了，根本就不上這個當。
這樣以來，衡馳汽車瞬間騎虎難下，當初除了外觀稍微借鑑了一下，還算是「原創」之外，其他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從垃圾場淘來的其他的車企不用的東西。
而即便是這些被淘汰的玩意兒，現在衡馳都還沒研究明白呢。
況且，就算是研究明白了，成功把車組裝起來了，那又怎麼樣呢？拿到市場上去，會有人買帳？
現在新能源汽車品牌，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有的依靠高質量的服務取勝，比如說未來汽車；有的依靠續航黑科技取勝，比如說增程電動車理想；還有的走性價比路線，十幾萬就能讓用戶體驗到百公里五六秒的超級加速……
衡馳有什麼啊？
什麼都沒有。
這也是張春榮迫切想要收購飛逸的原因，別看飛逸的規模很小，投資金額連衡馳的零頭都沒有。
可王逸投進去的錢，全部都花在了刀刃上，一不搞宣傳，二不拍地皮，是真正燒錢搞研發，整個團隊也磨合出來了，士氣旺盛，鬥志昂揚，一飛沖天是遲早的事情。
可偏偏王逸就是不賣，張春榮鬱悶得不行。
「王逸啊王逸，你特麼的是我命里的克星是不是？每次遇到你，都特麼沒好事兒！
正在此時，張春榮的手機鈴聲響了。
張春榮沒好氣地摁下接聽鍵，大聲說道：「餵？什麼？祁玉民出事了？」
千算萬算，張春榮沒有想到，祁玉民居然會出事。
雖然華辰汽車自己品牌的汽車銷量慘不忍睹，但是合資品牌這一塊銷量還是非常不錯的，是一個非常合格的代工廠。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華辰汽車的財務居然暴雷了！
這特麼是個什麼意思？
張春榮實在是想不明白。
「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可是跟你說啊，不信謠不傳謠，要是亂七八糟說胡話，那是犯罪！」
電話那邊的人都快哭了：「哎喲我的張總欸，這麼大的事情我能跟你開玩笑嗎？你自己上網看看，這事情到處都在傳，總不能是空穴來風吧？」
「行了我去看看。」
張春榮掛掉電話，馬上開始上網搜索相關新聞。剛打開搜尋引擎，熱搜第一赫然就是華辰汽車暴雷的新聞。
新聞里提到，華辰未能按期兌付一筆額度為十億的私募債券，此事一出，頓時牽動了整個債券市場。
畢竟華辰家大業大，借的企業債券可不止這麼一筆，還有大量的上下游供應商和零售方，都開始擔心自己的錢能不能拿得回來。
這樣一來，恐慌就開始了。
金融市場就是這樣，大家都樂觀的時候，你就算拿一坨屎出來，他們也能夠幫你炒到價值連城。但是市場恐慌的時候，再有價值的東西，也能被貶得一文不值。
畢竟，金融市場就是一堆概念，泡沫成分可太大了，比如衡馳汽車，壓根除了幾張PPT之外什麼都沒有，也能估值幾百億。
有人捧場的時候，這幾百億有人接盤，這擊鼓傳花的遊戲就能繼續玩。要是沒人捧場，這幾百億瞬間蒸發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看完了新聞，張春榮也慌了。他為了巴結祁玉民，同樣買了五億多的華辰私募債券。這也算是他的投名狀。
難道，也要黑？
張春榮趕緊打電話去找財務總監，說要贖回華辰的私募債券。
那邊，財務總監聽到張春榮的這個要求，當場就嚇尿了，訴苦道：「張總，這個我辦不到啊，現在大家都在排隊贖回。」
張春榮瞪大了眼睛，大叫道：「那你不會去排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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