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前倨後恭,拓拔千樹的骨氣

  三五名修士,陸續圍攏上來,領頭之人,正是拓拔千樹。

  他一頭紅色長髮,隨風飄動,重瞳雙眸,閃耀著攝人光輝,猶如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

  這拓拔千樹,極為霸道蠻橫,他身上好像充滿了動物的本能,而不是人類的謙卑與謹慎。

  他的眼神,猶如一頭野狼,又像是雄鷹,充滿狩獵的渴望,在他的眼眸中,似乎看不到恐懼,而是一種極度的自我!

  「這太陰長生花,乃是無主之物,何來是你的道理?拓拔千樹,我看你是霸道慣了!換做旁人,也許就會避退,可是遇到我,斷然是沒用的!」沐玄睥睨一切,針鋒相對,絲毫不讓!

  拓拔千樹哈哈大笑:「有意思,真的有意思。你比敖烈那小子有骨氣多了,不過,修行一途,強者獨尊,靠著嘴巴強硬,那是沒有用的。我看你只有金光境中期修為,我已是金光境大圓滿,一隻腳跨入元胎境,沐師兄,看在我們同屬宗門修士,我不與你過分計較!

  你現在退下,我還可以讓你安全離開!」

  「我若是不退呢?」沐玄似笑非笑。

  拓拔千樹的眼神,瞬間變得兇狠:「既然你聽不懂人話,那只能手底下見真章。只不過拳腳無眼,若是打傷沐師兄,莫要怪我無情了。」

  狂!

  足夠狂妄!

  拓拔千樹身上有一種鋒銳,一種無敵的氣勢。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玄天宗,居然出現這樣的厲害人物!

  沐玄露出訝異之色,轉而又哈哈大笑:「我做天驕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拓拔千樹,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打賭?你敢跟我打賭?還真是膽大包天!」拓拔千樹狂笑一聲,「只怕你不清楚,我平生沒什麼喜好,便是最喜歡賭,你說吧,打算賭什麼?賭注又是什麼?只要條件妥當,咱們賭什麼都行。」

  沐玄淡淡道:「我賭你三招之內,拿不下我!」

  「嗯?你還真是自信!」拓拔千樹嘲諷一笑,「若是我拿下你呢?」

  沐玄抬手道:「那這一株太陰長生花,沐某便拱手相讓!」

  「沐師兄還真是狡猾!這太陰長生花,本就是我囊中之物,卻被你拿來做賭注!依我看,你若是輸了,從今往後,便不得再稱中州第一天驕!」拓拔千樹說到這裡,沉吟一陣,「往後你我見面,你得避讓行禮,有我在的場合,我坐著,你就得站著,如何?」

  沐玄微微一笑:「可以!」

  拓拔千樹瞳仁一縮,上下打量沐玄,顯然很是意外。

  傳聞沐玄霸道蠻橫,不講道理,這樣苛刻的賭注,重點就是打擊他的名譽。

  沒想到,他居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這是自信過頭,還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那拓拔師弟,你若是輸了,又該如何?」沐玄負手而立,沉聲問道。

  「沐師兄,想必心中早有主意,只管說來吧。」拓拔千樹晃了晃腦袋,一頭紅髮隨之擺動。

  沐玄微微一笑,這拓拔千樹的秉性,倒是有些像他年輕的時候。

  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不過,也就是像三分罷了。

  至於其他,沐玄並不關注。

  「你若是敗了!這太陰長生花,便為我所有,你還得助我採摘!」沐玄輕輕一笑,「從今往後,見我必稱師兄,行禮須得恭敬,有我在的地方,你不可造次!還有一條.....」

  「只管一口氣說完,今日若是三招拿不下你,便是磕頭我都願意!」拓拔千樹冷笑一聲。

  青霄暗中道:「沐玄,你這是走大運了。拓拔千樹這小子,就是個修行痴子,卻是個沒心眼的。」

  沐玄微微一笑:「我若勝你,你還得答應我三件事。」

  「三件事?這太過籠統,你讓我自殺呢?這完全不妥當。」拓拔千樹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沐玄承諾道:「自然不會勉強你,這樣吧,這三件事都是量力而行,到時我說出來,你可以自行評估,如何?」

  拓拔千樹重瞳目光閃動,朗聲道:「就這些條件?」

  「不錯!便是這些,足夠了!」沐玄點點頭。

  拓拔千樹咂咂嘴:「沐師兄啊!你倒是個實在人,對我幾分胃口,居然沒有獅子大開口。一會我動手的時候,不會讓你輸得太難看。」

  沐玄大笑一聲:「看來你很有信心啊!」

  「修行之人,如果對自己都沒有信心,還修行做什麼,不如回家賣大餅!」拓拔千樹厲聲說道,「你準備好沒有,我要動手了。」

  「要動刀兵,還是靠拳腳?」沐玄故意逗弄道。

  拓拔千樹脫口而出:「拳腳即可,畢竟殺死一名真傳弟子,我也會有麻煩!宗門有嚴規,若是不上天刑台,私相殺戮,必有重罰。我以後是要做掌教的人物,不能因為你一個人,而斷送了我的前途。」

  「你倒是個實誠的人!放馬過來,三招若是鎮壓不了我,你便輸了!」沐玄激將說道。

  「三招足夠了!」

  不等話落,拓拔千樹整個人氣勢猛地一變,全身噼啪作響,猶如一團火焰,氣勢沖霄。

  拓拔千樹猶如一把九天火刃,化作一團光點,「嗖」的一下,轉眼便到沐玄身前。

  他抬手一張,空氣居然都發出「嘭」的爆鳴,地面都發出「咔咔」的開裂之聲,那五根手指頭,仿若五根短刃,猛地插下!

  這一招奔著沐玄天靈蓋而來,若是抓住,定然動彈不得,非死即殘!

  嗡嗡嗡!

  空氣化作一團團漩渦,靈氣外涌,以拓拔千樹為核心,方圓十米之內,竟然猶如牛鳴一樣,嗷嗷作響!

  這是一方小天地,竟然都受到影響,猶如千軍萬馬,氣勢鼎盛。

  拓拔千樹猶如一個火焰狂魔,全身上下,體表透出一層青色淡光,拓拔千樹的眼神,凌厲而兇狠,明顯要一招拿下!

  沐玄側著身子,眼瞅這大掌就要抓住他的腦袋,他抬手輕輕一頂,眼神居然有五彩神光閃動,狠狠一震!

  「咚!!!」

  猶如黃鐘大呂作響,拓拔千樹感覺一巴掌拍在金剛石上,竟然感覺手臂反震的疼痛,不但如此,還有五彩神光閃動中,一股強悍的精神衝擊!

  無敵!震懾!殘忍!兇悍!

  各種碾壓的氣息,竟然沖涌到他的精神世界。

  「這是什麼功法?居然有攝人心神的作用!」拓拔千樹大吼一聲,努力破除影響影響。

  等他回過神,才發現沐玄站在三步之外,老神在在,面露微笑。

  拓拔千樹又羞又怒,他的強勢一招,居然無功而返,這簡直是莫大的恥辱。

  「再來!」

  拓拔千樹大吼一聲,猶如猛虎下山,狂撲而來:

  「猛虎探爪!」

  拓拔千樹連出兩招,一前一後,勢要徹底鎮壓沐玄!

  那爪子上,竟有火光閃動,沐玄定在原地,不退不避,忽而眼前一花!

  「咦?」沐玄輕咦一聲,剛才眼前竟然都看不清楚,明顯是被某種力量影響了。

  「重瞳的能力嗎?」

  沐玄屏氣凝神,化掌為拳,竟然連接兩爪!

  「砰!砰!」

  拳對爪!

  那可以抓碎岩石的利爪,居然無法破除沐玄的肌膚。

  「轟!」沐玄反手一抓,袖子一抖,拓拔千樹感覺身子像是被定住一樣,瞬間甩了出去!

  這力量看似隨意,然而拓拔千樹竟然無法在半空中恢復身形,重重砸落在地,地面都砸出一個凹坑來。

  「怎麼會?!」隨同拓拔千樹同來的修士,此刻面露驚詫之色,震驚萬分。

  這可是號稱新一代弟子中,肉身第一強橫的拓拔千樹啊!

  居然在拳腳比拼中,愣是沒有討到好處,不但如此,還吃了不小的虧。

  著實把圍觀的修士,給看呆了。

  這可是連敖烈師兄,都要忌憚的強悍人物,此時此刻,三招之下,竟然連沐玄的毛都沒碰到!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二十年來,拓拔千樹肉身之強悍,便是宗門長老,都是多有誇讚。

  「拓拔師弟,三招已過,你輸了。」沐玄負手而立,一臉風輕雲淡。

  拓拔千樹緩緩起身,他雙眸有些失神,攤開手,大吼一聲:「我竟然輸了!這怎麼可能!我明明這麼強大!三招之內,我竟然連壓制他都做不到?到底是為什麼?」

  拓拔千樹明顯開始懷疑人生,他臉上露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

  「拓拔師弟,這是要反悔嗎?」沐玄輕蔑一笑。

  半晌過後,拓拔千樹深吸一口氣,斬釘截鐵地道:「願賭服輸,沐師兄,我認輸!你所說的條件,我都會照辦,不過,六個月後,將會是真傳弟子大比,到那個時候,我再向你請教一二,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會贏過你。」

  真傳弟子五年一次大比,這拓拔千樹雖然認輸,但是內心並不服氣。

  想想也對,剛才都是拳腳比拼,真正的鬥法,還要依靠法寶之類,拓拔千樹不覺得失敗,那也是正常。

  沐玄道:「拓拔師弟,果然很講信譽,天下好賭之人甚多,可是賭品很差的人,卻是十之八九。」

  「怎麼?你以為我輸了,便會惱羞成怒,然後反悔不成?」拓拔千樹眉頭一皺,「這種事情,敖烈那種人做得出來,我拓拔千樹,那是萬萬做不出來的,我這個人,賭品那是宗門最好。」

  「拓拔師弟,敢作敢當,實在讓我佩服!」沐玄嘴上誇讚,心中都樂開了花。

  這鐵憨憨沒有太多心眼,反而實誠。

  「少來這套。沐師兄,你莫要得意,來日比拼,我們還要再賭一把,師兄可敢與我再賭一把?」拓拔千樹一副不罷休的姿態,眼神灼灼。

  沐玄輕笑一聲:「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強賭灰飛煙滅。拓拔師弟,年紀輕輕,當以修行為重,若是染上賭癮,終究不是好事。」

  拓拔千樹嘴角一抽:「沐師兄老氣橫秋的口吻,讓我想到了大長老,那一日,他也是這麼說的。看來師兄是不敢賭了?」

  沐玄見他失落的模樣,嘆了口氣:「我實話實說,你與我賭,只怕要輸光底褲。」

  「不可能!我不信!」拓拔千樹眼睛一亮,「既然師兄答應了,那下次咱們好好比斗一番。」

  恰在這時,一旁同門道:「拓拔師兄,之前你賭輸的靈石,還有好幾萬沒有還呢。眼下又要賭嗎?還是謹慎一二吧。」

  拓拔千樹老臉一紅,惱火道:「原先是六萬靈石,不是已經還了四萬多了嗎?只剩下兩萬上品靈石而已,毛毛雨啦。」

  一旁另一名師弟補刀道:「師兄,你忘了還有一千的極品靈石債務了?」

  拓拔千樹:「.......」

  沐玄淡淡一笑:「拓拔師弟,看來最近手頭很緊啊,我勸老弟,還是少賭為妙。萬惡淫為首,任何事情不能過頭才是。」

  「一碼歸一碼,這些錢三個月內,我都會還清的。」拓拔千樹咬著牙說道,「只怪我手氣不好,若是手氣好一些,只要一場便能回本,可惜我最近賭本甚少,若有足夠多的本錢,莫說這些債務,便是償還極品靈石,那也是小事一件啊。」

  「哈哈哈哈!」沐玄大笑一聲,「拓跋師弟,你很缺賭本嗎?」

  拓拔千樹一臉訕訕之色:「當然,否則我做什麼領隊?這太陰長生花,我若是帶回去,能得一大筆靈石。若不是缺錢,我才懶得來這裡。」

  「原來如此!」沐玄眼珠子一轉,頓生一計,問道,「不知拓跋師弟,需要多少錢做賭本呢?」

  拓拔千樹臉色大變,不可思議地望著沐玄,上下打量一番:「怎麼?你要借錢給我?實話告訴你,我現在一屁股債務,沐師兄願意借錢給我,不怕有去不回?」

  沐玄扭過身:「既然拓拔師弟這麼說,那就當我沒說。」

  拓拔千樹登時急了,趕忙虛步上前,一臉謙恭道:「沐師兄,我沒有別的意思。我肯定想借錢,只是數額不小,所以才.....」

  哈哈哈哈!

  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縱然狂傲無比的拓拔千樹,在靈石面前,也得為五斗米折腰。

  沐玄沉吟道:「如果你想借,我手中的確有些靈石。拓拔師弟,想要多少?」

  拓拔千樹的眼珠子,慢慢瞪圓。

  原本為了搞錢辛苦的要死,沒想到眼前這位老天驕,還是個金主!

  這簡直是瞌睡有人送枕頭,拓拔千樹斟酌一番,舔了舔嘴唇:「兩萬上品靈石,便是兩千顆極品靈石,我還欠旁人一千顆極品靈石,加上再去賭一場的話,得有本錢才是,師兄若能借我一萬極品靈石,那就是極好了!」

  沐玄摸了摸手中戒指,沉吟不語。

  拓拔千樹登時有些慌,舔了舔嘴唇:「沐師兄,我要的的確有些多,咱們之前不熟,這樣吧,我就借五千極品靈石,你看行不?」

  沐玄翻了一個白眼,長嘆一聲。

  拓拔千樹更慌了:「師兄,我說錯了,三千總行吧!真的不能再少了啊!你可是開了金口,說是要借我錢的啊,實在不行的話......」

  拓拔千樹咬緊牙關,一臉肉疼道:「一口價,一千極品靈石,往後我還給您付利息,之前不是說幫您做三件事嗎?我再給您加一件!這樣總行了吧?」

  沐玄一搓手,大罵道:「你好歹是真傳弟子,瞧你這點出息,出門賭一把,身上底子不厚,氣勢怎麼足啊。照我說,借你十萬極品靈石,要玩就玩個大的。拓拔師弟,你說呢?」

  沐玄這麼一說,登時儲物戒中飛出一堆極品靈石,嘩啦啦的空檔,便堆積成一座小山。

  「拓拔老弟,瞧瞧吧,成色很足,你清點一下吧。」

  拓拔千樹目瞪口呆,嘴巴張得猶如脫臼,半晌才回過神:「這......這......這是十萬極品靈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