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冼耀文和來報到的五位精英磨合了一下,另外和他主動要求格蕾絲安插的艾琳·喬蒙德利做了良好的溝通。
艾琳·喬蒙德利是西比爾·沙遜的女兒,西比爾·沙遜的父母是愛德華·沙遜和來自羅斯柴爾德家族巴黎分支的艾琳·羅斯柴爾德。
如果冼耀文沒理錯的話,愛德華·沙遜是格蕾絲爺爺的堂弟,當年離開巴格達後,留在孟買的那一支。
隨便哪一支都好,單單喬蒙德利這個姓氏已經很夠實力,冼耀文請艾琳·喬蒙德利屈就擔任一段時間的迪恩公司副總經理,無須做具體的事,只需隔三岔五在公司坐坐,鎮住場子即可。
離開倫敦的前夜,冼耀文和朱迪狂歡,臨了給了朱迪一張請柬,邀請她參加婚禮,她沒說去,也沒說不去。
次日,冼耀文沒有選擇直飛巴黎的航班,而是選了第一次來倫敦時的路線,登陸諾曼第再去巴黎。
中途繞了一下路,去了一趟赫特福德郡,拜訪了一位女士伊莎貝爾·霍金,邀請她擔任蘋果的牛頓子公司托馬斯探索旗下基金「托馬斯科學基金」的管理人。
伊莎貝爾·霍金,三十年代在牛津大學修哲學、政治學和經濟學,畢業後在一家醫學研究院當過秘書,在英國的科學界有一定的人脈。
不怎麼費勁,冼耀文便說服了伊莎貝爾·霍金,畢竟條件實在豐厚——基金第一期資金3萬英鎊,其中的1萬英鎊資助她的丈夫弗蘭克·霍金所在的國家醫學研究院寄生蟲學部門從事的寄生蟲研究。
其餘2萬英鎊的資助對象由伊莎貝爾·霍金自行決定,惟一的要求就是資金必須用於科學研究。
後續第二期資金視第一期資金所產生的成果而決定資金規模。
跟伊莎貝爾·霍金一聊完,冼耀文立馬踏上回歸大部隊的路程,沒機會見到伊莎貝爾·霍金在聖奧爾本斯女子中學念書的兒子史蒂芬·霍金。
這次見不到也無所謂,史蒂芬·霍金剛剛九歲,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面。
1月26日。
晚上八點,冼耀文一行抵達巴黎。
黃逸梵對巴黎非常熟悉,她和周月玉一路,自行找酒店下榻。
周月玉和費寶樹早晚要見面,但冼耀文不希望兩人在今夜碰面,他和費寶樹有日子沒團聚,膈應的事往後拖拖。
孫樹瑩和費寶樹並不是住在一個屋檐下,孫樹澄在塞納河畔·左岸不遠的位置租了一套公寓獨住,費寶樹住在當初買的三棟樓其中一棟。
為了補償內心的虧欠,冼耀文施展了法蘭西浪漫,敲開樓下的大門,他就抱起下樓開門的費寶樹,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嘴堵住嘴,拾級而上。
進入公寓後,等不及進臥室便將費寶樹按在門邊的牆上……
大約十一點二十,冼耀文穿著背心短褲坐在餐桌旁,費寶樹坐在他的大腿上,一勺接一勺給他餵著馬賽魚湯。
又是一勺魚湯餵進冼耀文的嘴裡,費寶樹放下手中的湯碗,摟著冼耀文的脖子說道:「老爺,我在巴黎的工作一點都不重要,等辦完發布會,我能不能回香港?」
「在巴黎不習慣?」
「很不習慣,一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
「也好,我在倫敦遇到一個比你更合適的人,就由她替代你,你再堅持一段時間就可以回香港。」
「妹妹?」
「不算是,我跟她的關係不太好定性,你就把她當作普通同事相處。」
「哦。」
冼耀文撫摸費寶樹的後背,「今年的新年你和樹瑩要在巴黎過,沒多少日子了,明後天我抽出一點時間陪你去置辦年貨。」
費寶樹鼻孔里喘出一絲粗氣,「就我和樹瑩兩個人,年夜飯隨便吃點就好了,不用準備太多。」
「新年嘛,儀式感還是要有的,你不用操心樹澄,我會安排。」
「我不操心。」
「我說的只是年夜飯,其他的,你最好還是操心一下。」
「什麼?」費寶樹收回欲撫摸冼耀文臉頰的手。
冼耀文的手繞過費寶樹的腋下撫摸其小腹,「有天晚上樹澄喝醉了,向我表達了好感,我拒絕她了。你放心,她沒怎麼樣,好好的。」
費寶樹撫了撫冼耀文的臉頰,嘆了口氣道:「樹澄這囡囡命苦,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雖說我和樹澄沒有血緣關係,但按我們兩個的關係來論,她名義上也是我女兒,有悖人倫的事我是不會做的。
樹澄她不是死心眼的人,等過段時間,安排她出來散散心,時間一長,她的念頭也就淡了。這件事你還是裝作不知道比較好,她不主動提,你也別提。」
「老爺你認識的人多,遇到合適的年輕才俊,安排樹澄和對方接觸接觸。」
「過些日子再說,現在張羅這個事只會刺激她。」冼耀文在費寶樹的小腹上輕拍,「我吃飽了,你要不要再吃點?」
費寶樹鼻腔里吐出個「嗯」字,隨即親吻冼耀文的鼻子,一路往下,未幾,跪在地上……
翌日。
冼耀文晨練收工後站在鐵欄杆圍繞的法式陽台上眺望風景,忽然一陣轟鳴聲由遠而近,循聲下望,一輛哈雷摩托恰好駛入弄巷,車上坐著一身皮衣打扮的女騎士。
未幾,摩托於樓下的大門口熄火,女騎士摘掉頭盔,左手往發後一撩,扯掉了綁頭髮的頭繩,一頭烏黑的秀髮如瀑布般往下流淌。
女車手抬起頭,視線對向陽台,舉手揮了揮,「Bonjour。」
看見女車手的臉,冼耀文驚訝了一下,居然是孫樹瑩,形象反差有點大。
「Bonjour.」
孫樹瑩從油箱上拿起一個紙袋,舉起揮了揮,莞爾笑道:「我買了包子。」
冼耀文淡笑道:「你有鑰匙嗎?」
「有,我自己上來。」
幾秒鐘後,冼耀文回到客廳,恰好聽見鑰匙轉動的聲音,緊接著門被推開,孫樹瑩走了進來。
「姆媽起來了嗎?」
「應該沒這麼快起,包子給她留著,我這次出來沒多少日子,在倫敦又吃了好幾頓中餐,不怎麼懷念包子的味道。」冼耀文淡笑道。
「包子是給姆媽買的,我給你買了羊角包。」孫樹瑩打開紙袋,從裡面掏出一個小一點的紙袋遞給冼耀文,「需要咖啡嗎?」
冼耀文接過紙袋放於一邊,在沙發上拍了拍,「過來坐。」
孫樹瑩脫掉皮衣,露出一身高領毛衣,在冼耀文邊上一坐,扭頭一臉淡笑道:「是不是姆媽告狀了,你要跟我說摩托車的事?」
「看的出來,你是真心喜歡摩托車,喜歡風馳電掣的速度還是自由?」
「自由加速度。」孫樹瑩莞爾一笑。
「看樣子你不會喜歡猶如玩具一般的Welbike。」
「Welbike?」孫樹瑩腦子轉了轉,「哪裡的牌子,我沒聽說過。」
「戰爭期間,英國傘兵用的折迭摩托車。」冼耀文用手比畫了一下,「很小巧,可以塞進一個圓筒里,搭一台98CC二衝程單缸汽油機。」
「玩具呀,只適合放在房間裡。」
冼耀文輕笑道:「我買了兩輛,一輛我自己留著,一輛給你,藍塘道的房子騰出一間當車庫,以後你的摩托車都可以放裡面。」
「好呀,我正好有想法收藏摩托車。」
冼耀文頷了頷首,「關於摩托車就這麼說,學習你怎麼想,有沒有中意的學校?」
「嗯……沒想好,我打算晚一點再考慮這個問題。」
「好吧,你可以慢慢考慮。」冼耀文提起紙袋,「如果你不介意,幫我把麵包烤一下,切開烤到金黃色,再幫我煎兩個雞蛋,倒杯牛奶,不用熱,我喝涼的。」
「羊角包烤了不好吃,吐司怎麼樣?」
「你安排,我去洗漱。」
洗漱用時一刻鐘,等冼耀文從衛生間出來,早餐已經擺在餐桌上。孫樹瑩也沒吃早點,陪著冼耀文一起,吃包子喝豆漿。
「豆漿是自己做的?」
「外面買的,我和姆媽買了很多,用牛奶瓶裝著放在冰箱裡。」
聞言,豆漿機出現在冼耀文的腦海里,然而,馬上被他揮散,豆漿機的潛在消費群體太小,內地市場沒起來之前沒什麼搞頭。
「喝不新鮮的,不如喝牛奶。」
「兩樣都喝,每天都有新鮮牛奶送到咖啡館。」
冼耀文在吐司上抹好一層草莓果醬,放進嘴裡咬了一口,慢條斯理問道:「咖啡館的生意怎麼樣?」
「還不錯,每天都有將近100位客人。」
「這麼說營業額差不多1萬3法郎?」
「有1萬6左右,大部分可能喝咖啡都會配點心。」
「還行,不多也不少。」
冼耀文折算了一下,除掉節假日,差不多一年的營業額可以做到8.5萬港幣,在塞納河畔的黃金地段,這個數字只能說非常普通。
「你要去店裡看一下嗎?」
「晚點再說,今天我有很多事情要做。」
孫樹瑩遲疑了一下,說道:「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向你匯報一下拉德芳斯的房子和地皮。」
「明天早上好了,我去店裡找你。」
「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