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情敵否?

  第205章 情敵否?

  「我就怕時間耽誤得太久,不容易查到誰在搞鬼。」

  「大嫂,大哥既然說等他回來處理,他心裡自然有數,你也不用太心急。」

  「我知道的,那就等老爺回來再說。正主一定要看好,不要斷了線。」

  「不會的。」冼耀武點點頭,「大嫂,我走了以後,你自己小心一點。大哥說過,舍財不捨命,只要命還在,一切都能拿回來。」

  岑佩佩莞爾一笑,「叔叔言重了,我會照顧好自己,倒是叔叔路上當心。」

  「我會的。」

  夜深後,冼耀武站在天台抽菸,戚龍刀悄無聲息來到他身邊。

  「蘇麗珍。」

  「一切正常,沒發現什麼問題,打牌、逛百貨公司,最近幾天跑和勝和的國龍那裡比較勤,好像是內地來了一隻肥羊,非常好賭,有不少人惦記著。」

  「太子道的惠王爺?」

  「就是他。」

  「嘿嘿,還在寶安時,隊裡好多人都是又賭又抽,大哥卻從來不讓我碰,他自己也不會碰,這兩樣東西害人呀。我忘記哪一天了,我跟大哥還有蘇麗珍出去逛街,那天剛下過雨,地上有積水,一輛福特濺了我們一身水,司機還停車罵我們小赤佬;

  當時我就想上去揍那個司機,被大哥攔住了,他跟我說來香港的上海佬素質參差不齊,會抽會賭,喜歡往夜總會鑽的,很快會上街要飯。

  大哥說得對,我已經做了不少草擬讓渡書的工作,都是上海佬在賣樓,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家產就敗光了,賭害人呀。」

  冼耀武雲山霧繞地說了一通,隨後直接點題,「我好幾次聽到賣魚勝說牌九、字花,大哥說了,賭鬼靠不住,把人調走,再查一查有沒有借高利貸。」

  「如果有怎麼做?」

  「第一次借先幫他還了,留用察看,再犯讓他走,不是第一次,直接讓他走。」

  「好。」

  「燒餅,我不在,家裡就靠你了,一切小心。」

  「放心,家裡有我,不會有事。」

  離開奧林匹亞會展中心,冼耀文去了一趟書店,買了一本托馬斯·約瑟夫·唐寧的《交易的工會和罷工》,坐車前往爵祿街的路上翻到第35頁,在一段名言下面畫了波浪線。

  「一旦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就膽大起來。如果有10%的利潤,它就保證到處被使用;有20%的利潤,它就活躍起來;有50%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為了100%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300%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

  如果動亂和紛爭能帶來利潤,它就會鼓勵動亂和紛爭。走私和販賣奴隸就是證明。」

  後面的兩句,他畫了兩道波浪線。

  唐寧這個馬克思的商業互吹對象既不懂經濟,也不懂資本,卻對人性洞察得很深,只有暴發戶面對利潤才會如此作態,資本不會,別說300%的利潤,就是30000%,資本也不會冒絞首的危險,站在正義制高點形成壟斷,並讓法律保護自己,才是資本的思維邏輯。

  第一句看著樂一樂就行,第二句倒是有點意思,在非洲和拉丁美洲投資野心家是一門不錯的生意,只是這門生意的門檻有點高,憑他現在的實力一頭扎進去,只會淪為背黑鍋的小丑,被判戰爭罪和危害人類罪。

  獅子吃斑馬無罪,斑馬踹獅子一腳才是重大傷害罪,老虎法官和鬣狗陪審團離奇憤怒,他們哪一個不是苦主,哪一個沒被斑馬傷害過。

  斑馬原來有角,是法律不容許它們私藏攻擊性武器,以防止斑馬們互毆時製造出太多的流血事件,破壞草原國和諧友愛的氛圍。

  展望未來,思考現在,冼耀文梳理著自己的一個個小目標,已完成狀態的很少,只有區區兩個,未完成的很多,一個挨著一個密密匝匝。

  紐約搞了一筆大的,冼耀文能感覺到自己潛意識裡有點鬆懈,這不,端出涼水讓自己清醒清醒。

  清醒了一點,他把書翻到扉頁,一字一句認真閱讀起來。

  儘管他對唐寧並不感冒,但不管怎麼說也是一位知名人物,有著不少信徒,讀懂唐寧的理論思想就能觸類旁通,讀懂一大群人的思維角度,只有做到懂,才能更好地為他們服務,才能淨化他們的財富擁有權的伴生業障——使用權。

  他看得很慢,很多句子都要推敲一下,車子來到甸街的時候,他一頁都沒看完,路過28號時,他抬眼看了看街邊建築的三層,馬老師在這裡住了五年,大作《資本論》的八成篇幅是在這裡完成。

  「找一下康奈爾斯的金,看看能不能把這棟樓買下來。」

  念頭一閃而過,他把書收起來,掃視街道兩邊的店鋪,相比上次他過來,中文招牌變多了,這記那記,傾訴著老闆的來歷。

  等車子進入爵祿街,中文招牌更多,連成片,雖說片不到十米,但也有三個招牌,餐館、洗衣,生活的配套既然有了,這裡生活的華人肯定增加了不少。

  在路邊下車,拾級而上,他來到自己的公寓門前,屋內的歡聲笑語透過薄薄的木門侵襲而出。

  聽聲音人不少,大概是開Party。

  猶豫片刻,冼耀文正打算轉身離開,木門打開,一個男人跨步而出,一隻手剛從門把手鬆開的赫本正打算向對方道別,乍然間,她的餘光看見了他。

  赫本臉現驚喜,一個箭步衝到冼耀文懷裡,「伱來倫敦,為什麼不提前通知我?」

  「因為情敵。」

  冼耀文笑著回了一句,眼睛看向站在一旁的男人,從男人的眼中他能看到七分嫉妒,三分嫉恨。

  赫本勾住冼耀文的脖子,在他臉頰上吧唧一聲,「誰是情敵?」

  冼耀文拍了拍赫本的頭,把她輕輕撇到一邊,邁步走到男人身邊,「你好,我是亞當·赫本。」

  「詹姆士·漢森。」

  男人的聲音中沒有一絲熱情。

  「要走?」

  「英伊石油(BP)需要一批卡車,我需要去處理一下。」漢森淡淡地說道。

  淡淡的話入了冼耀文的耳朵卻是逼味十足,用正確的方式翻譯一下,就是在說「老子是跟英伊石油做生意的人,閣下是哪只?」

  「哦,真是遺憾,沒有機會和你喝一杯。」冼耀文指了指木門,「這裡是我家,歡迎常來。」

  「我會的。」漢森朝冼耀文伸出右手,「赫本先生,也歡迎你到我家做客,我住在伊斯靈頓。」

  伊斯靈頓是倫敦傳統的富人區,能住在那裡,家底不會太薄,漢森話里的潛台詞不言自明。

  冼耀文禮貌地伸出右手和漢森握了握,「謝謝漢森先生的邀請,去做客的時候,我會帶上鮮花和紅酒。」

  「回見。」

  「再見。」

  等到漢森踩踏樓梯的聲音消失,赫本關上木門,一臉狡黠地看著冼耀文,「亞當,你是在吃醋嗎?」

  「是的,我在吃醋。」冼耀文如實回答。

  「我喜歡聽你這麼說。」赫本掛回到冼耀文的脖子上,臉色變得哀怨,「去年你走的時候說明年才有時間來倫敦,我以為是一月或者二月,誰知道是六月,你來還不告訴我,是想給我一個驚喜還是想發現一點什麼?」

  「想聽真話?」

  赫本以眼神當作肯定地回答。

  「真話很長,你可以回去繼續你的Party,我們晚餐時間慢慢聊。」

  「Okay,我給你介紹我的朋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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