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厚顏無恥
有一點還真別說,冼耀文說戚龍刀搞不好可能搞好了。
在籌謀建立大眾安全警衛公司時,冼耀文就有幾個打算,一是公司在推進正常的業務之時,對武裝押運進行探索,找一些幹過鏢師和出過武裝押運任務的國軍殘兵取經,吸收經驗並自行摸索,總結出一套自己的武裝押運訓練大綱。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雖說開銀行還是沒影的事,但是安保工作要早早準備起來,安保做得好將成為銀行的賣點之一,冼耀文已有打算將來安排一場把劫匪當場全部擊斃的秀給潛在客戶們欣賞,這將是銀行營銷宣傳中的一環。
第二個打算是對龍道的探索,龍道不拘泥於任何格鬥形式、門派與國界,汲取所有優秀的格鬥招式進行揉捏,去蕪存菁,最終形成一種可速成的格鬥方式。
推廣方向有兩個,一個是軍隊,基本的目標是異國特種小隊在戰場上碰到一起,可以互道一聲師兄、師弟,等陷入徒手格鬥的境地,既分生死,也分排行,生者為師兄,死者為師弟。
龍道不以先後論輩分,講究達者為師。
為了方便推廣,龍道需要考慮各國統治階級的需求,在格鬥思想中融合愛國與奉獻、犧牲的理念。
另一個推廣方向是擂台,龍道的修煉者要大量活躍在各種格鬥比賽中,並對冠軍呈現橫掃之勢,想達成這個局面,龍道就需要學習基督教的傳播思路,先予再取,尋找並扶持有格鬥天賦的青少年登上擂台。
有句俗話叫沒有天下第一的武功,只有天下第一的人,假如天下第一的人大部分修煉的格鬥技巧是龍道,不出意外,龍道也會成為天下第一的武功。
好消息是世界的爭霸模式早就進入熱武器時代,憑藉一手精良的格鬥技術已經不能增加家族的底蘊,窮文富武的說法稍顯落伍,格鬥隱隱成了一些底層人擺脫困苦現狀的工具,格鬥高手在功成名就之前多半有一段饑寒交迫的不堪時期。
「小子,我看你骨骼驚奇,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跟著我練龍道,我管你吃管你喝,讓伱登上拳王的寶座。」
在美國肯塔基州的路易斯維爾,有一個生活在種族隔離政策之下的黑人小子穆罕默德·阿里剛剛路過一個只招待白人的餐廳,他很憤怒,他握緊了拳頭,他想改變這一切,卻不具備改變的力量,他頓生氣餒。
可他不知在他頭頂的雲層里,一條臉上紋著「龍道」二字的巨龍正凝視著他,良久,巨龍發出一聲嘆息,「Too young,不趕趟,只能列入第二梯隊。」
耀東街大眾安全警衛辦公樓的天台上,戚龍刀陪著岑佩佩站在人群的外圍聽一個西醫講課。
只見西醫手裡拿著一支筆,指著一個扮演教學模特的隊員的脖子一側,「此處是頸內動脈的起始部,血管壁略薄而管腔微膨大,所以叫頸動脈竇。除了反芻動物,例如牛、羊、駱駝,幾乎所有哺乳動物均有頸動脈竇。
其機能解剖特點是竇壁外膜發達,內含大量膠原纖維,中膜平滑肌稀少,彈性纖維較多。在竇壁的外膜深層有壓力感受性神經末梢裝置,即頸動脈竇壓力感受器;在竇腔腹側面有化學感受性神經末梢裝置,即頸動脈化學感受器……」
西醫說了一通專業知識後,終於講到了隊員們需要掌握的重點,「瞬間擊打或強力擠壓頸動脈竇,會造成心臟缺血、血壓異常、大腦供血不足,造成暈厥,嚴重會導致死亡。」
西醫說完,往旁邊挪了挪,把C位讓給了一個白人。
白人來到C位,忽然探出右手箍住模特的脖子,手呈V字形,底溝牢牢鎖住模特的脖子,左手瞬間跟上握住右手的手腕幫著一起發力。
模特雙眼迷離,嘴巴微張,看著像是處於無意識狀態。
兩秒鐘,白人把手鬆開,和模特雞同鴨講了幾句,然後站直身體,面對隊員們開始講解,邊上的西醫負責翻譯。
「裸絞,巴西柔術當中的一種絞殺技……」
岑佩佩看了一會,問戚龍刀,「哪裡找來的洋鬼子?」
「夫人,索薩不是我找來的,是先生走之前聯繫好的,他來自巴西累西腓。」
「沒聽老爺說在巴西有關係。」
戚龍刀解釋道:「索薩在香港已經有一段時間。」
「這樣。」
岑佩佩把背伸直,稍稍放鬆了一會,復又把背弓起。
雖然她已經穿上文胸,不用擔心胸部凸起而失禮,但受到社會風氣和長時間被灌輸的理念影響,她只要穿旗袍就會習慣性地弓背,讓自己看起來像個駝背。
「這個索薩只是臨時過來幫手,還是長期?」
「長期,索薩從小練巴西柔術,又會講葡萄牙語、英語、日語,先生說他會有大用。」
因為冼耀文有交代,戚龍刀並沒有說得太細緻。
也因為冼耀文的交代,岑佩佩並沒有細問,她轉移了話題,「我的司機定下了嗎?」
「定下了。」戚龍刀指了指三四個站在一起的女隊員,「中間那個,詩英,在精武體育會待了很多年,錢似鶯的師妹。」
「那個電影明星錢似鶯?」
「是的。」
岑佩佩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嘴裡嘟囔道:「報紙上話錢似鶯有了個孫子叫(洪)金寶,四十一歲就有孫子,好有福氣,我什麼時候才能懷上孩子。」
岑佩佩的話里明顯帶著一絲幽怨,不消說是衝著先生去的,戚龍刀只好閉上耳朵,假裝沒聽見。
岑佩佩見狀,心知自己的話已經被戚龍刀聽了個囫圇,嘴裡便說道:「戚經理,剛才的話不要告訴老爺。」
其實,她剛才的話就是故意說給戚龍刀聽的,要的就是最終傳到冼耀文的耳朵里。
潘秀秀最近很閒,岑大牛忙於為岑家的生計打算,沒心情關注這個小老婆,相好張德榮也有好久沒有找她,無聊的她經常會跑到山今樓,不為幫幫手,就為了找自己女兒說說話,這一說難免會扯到御夫術上,孩子的話題自然跑不了。
岑佩佩雖說對自己阿媽失敗的人生不是太看得上眼,並不樂意聽從潘秀秀的人生經驗,但阿媽就是阿媽,血緣關係在,有些話還是能聽進去的,比如生出冼家長子,鞏固自己的地位,進而覬覦正妻之位。
人嘛,永不滿足,總是一山望著一山高。
「夫人,我不會的。我要不要把詩英叫過來?」說到「詩英」二字,戚龍刀臉上出現耐人尋味的賤笑。
「今天就不見了,等她學會揸車再說。早上叔叔囑託我帶弟妹去做頭,弟妹剛進冼家的門,我這個做大嫂的理應多關心,戚經理,你繼續忙,我走先。」
「夫人,我送你。」
來到樓下,等送行的戚龍刀離開,岑佩佩嘴裡輕輕咀嚼,「詩英,詩英,看戚經理的樣子,他對這個詩英不太一樣。」
岑佩佩和冼耀文互相擁有對方的身體時,她也通過特殊的管道吸取冼耀文的精華,不僅在長相上隱隱有了一點冼耀文的特徵,就是思維方式也在趨向冼耀文,她慢慢習慣了咀嚼。
無獨有偶,冼耀武也是深受冼耀文的影響。
陳威廉挺給冼耀文面子,儘管冼耀武沒有法學專業證書,只是短短几個月,他也把冼耀武當做實習律師對待,一開始只是準備一點出庭的材料,慢慢就帶著出庭,讓冼耀武能在第一線接受薰陶。
今日,陳威廉又帶冼耀武出庭,只是這次冼耀武沒好好接受薰陶,汲取知識加強自己,而是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對方大狀身邊的律師助理身上。
之前交換證據的時候,他已經知道對方的名字叫鍾潔玲,今年二十二歲,馬上就要從港大文學院畢業,在收集對手資料時,得知鍾潔玲的父親是鍾成坤,華夏巴士的創始人,華夏巴士在港島和九龍有多條線路,擁有137輛中巴,鍾家的家產頗豐。
冼耀武看不懂張大千的畫,卻能聽懂張大千的話,張大千曾經說過,凡美人者,一等肥、白、高,二等麻、妖、騷,三等潑、辣、刁。
他原來沒法用文雅的話來形容自己對女人的喜好,現在可以了,他就是喜歡「肥白高」,周芷蘭差不多就是這種風格,只是各個方面都差那麼一點意思,眼前的鐘潔玲完全長在他的審美上,他對她一見鍾情,二見痴情,在他心裡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這個就是他的老婆,他相信大哥也會中意這個弟妹。
冼耀武的目光黏糊糊的,身為承接者,鍾潔玲自然能感覺到油膩,她快煩死了,恨不得挖掉冼耀武的眼睛。
陳威廉這邊要調查對手的資料,另外一邊自然也少不了這道程序,事實上,鍾潔玲對冼耀武也有所了解,她知道冼耀武的大哥是冼耀文,中華製衣的老闆,是個能人,而且因為冼耀武的花痴,她難免會把他代入到自己的如意郎君角色中去挑毛病。
基本來說,她滿意冼耀武的身高與長相,家世也還算滿意,就是不滿意學歷與學識,她滿意的如意郎君必須學富五車,能與她在人文和法律上有共同話題,冼耀武顯然不符合,她在心裡早就打了叉號。
正因如此,她才煩惱冼耀武的黏糊油膩。
冼耀武自然不知道鍾潔玲已經把他槍斃掉,即使知道,他也無所謂,他從冼耀文那裡學來一門泡妞絕學,總結起來只有九個字——自信、不要臉、死纏爛打。
好不容易等到法官說休庭,在一眾人員還在收拾東西未離開法庭之時,他一個箭步就來到正收拾東西的鐘潔玲身邊,深情款款地說道:「今天晚上有沒有空,我想請你吃晚餐。」
鍾潔玲在尷尬中給了冼耀武一個白眼,「抱歉,我沒空。」
「沒關係,我已經猜到你肯定沒空,希望你明天下午兩點有空,因為明天下午兩點我要去你家拜訪伯父,當面通知他我要對你展開追求,我想當他的乘龍快婿。」
冼耀武的話音一落,法庭上能聽懂中文的人無不瞠目結舌,處在暴風眼的鐘潔玲更加,她是又羞又急又氣,搞不明白天底下居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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