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將軍,閆將軍有請!」
守城小將令士兵打開城門,臉上帶著一絲冷笑,對胡元作了個請的姿勢。
「閆將軍真是夠給面子,多謝了!」
胡元對這小將抱拳。
小將引著胡元往裡面走,邊走邊問道:「胡將軍,天水城失守了?」
胡元長嘆一口氣:「別提了,何止是失守!連城樓都被敵軍的武器毀壞了!那羅不凡,不知道造出的是個什麼東西,威力極強,我們還在城內,沒有反應過來,城樓就被轟塌一半,士兵死了數千人。等我醒悟過來的時候,城池就變成了一片廢墟,慘啊!」
胡元像個怨婦,恨不得將他的委屈全部都說出來。
這小將並不想聽他多說,連忙轉移話題道:「那胡將軍打算接下來怎麼辦?」
胡元想了想:「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回京城向天恩皇帝匯報天水城的情況!」
「奇怪,我前些日子就將奏摺送到京城去了,現在天水城已經破了,京城卻還沒有動靜,這究竟是為什麼!」
胡元不知道樓千元不看奏摺,也不知道陳陽看到奏摺的時候實在太晚了,他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垂頭喪氣的說道。
「天恩皇帝和太子日理萬機,看不到奏摺也是很有可能的!」這小將冷笑一聲,「不如胡將軍就先留在臨瑤城吧,你現在去京城,如果讓天恩皇帝和太子知道你戰敗而逃,你覺得自己還能活命嗎?」
這句話一說出來,胡元心裡咯噔一聲:「本將軍之所以守不住天水城,是因為敵將太過厲害。羅不凡親自引兵,還用上了神兵利器,城池都被打碎了,這怎麼是我能夠掌控的?就算是失敗,也不能怪我啊!」
胡元感覺很委屈,天水城這種情況,就算是柳騰隆、胡騰、杜雲之那樣的集團大元帥來守,也要失敗。這種失敗,已經不是人力所能夠控制!
「話雖然是如此說,但以你的地位,會得到天恩皇和太子的在意嗎?天水城真正的主將是李凌,他都被人捉了,你這個副將軍前去京城通報,給皇上報信,如果皇上不高興,會頃刻間將你拉出去斬了!」
胡元點點頭:「這倒是,我胡元不過是人微言輕之輩,元城關和天京城隨便拉出來一個小將軍,都比我的地位更高,天恩皇一生氣,就可以直接斬殺我!」
小將眼中閃過一道婉轉的笑意:「所以,你現在不適合去皇帝面前自討沒趣,白白送上性命!」
「那你的意思是,我先留下來?」胡元徵求意見道。
小將軍呵呵一笑:「我們閆將軍說了,在臨瑤城,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一口飯還是管得起的,將軍就安心留下來吧!」
「啊!如此,那就多謝閆將軍了!」
胡元被小將領著,感覺越走越不對勁,便驚詫道:「哎哎,小將軍,我們現在不是去見閆將軍嗎,我們走的方向,好像不是將軍所在吧!」
小將冷道:「胡將軍不必多問,閆將軍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你跟我來就是。」
不多時,小將把胡元領到了一處死氣沉沉的地方,胡元抬頭一看:「牢房?」
「哎哎,小將軍,這好像有點不太對吧,難道閆將軍安排我來牢房?」胡元意識到了不妙。
「呵呵,胡將軍,趕快請把!」小將一臉陰險,對這牢房行了一個請的姿勢。
胡元不肯進去:「不不,一定是搞錯了,本將軍和閻將軍曾經還是戰友呢,如今我兵敗投他處,他怎麼可能把我安排在牢房裡面呢。小將軍,你說這是不是搞錯了!」
「哼,胡元將軍,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就是閆將軍的安排,你一個敗軍之將,還真把自己當成是將軍呢!實話告訴你吧,你守城失利,丟失了城池,現在就是慶朝的罪人,閆將軍沒有派士兵直接把你抓進來,而是讓我引你進來,已經是對你的優待,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哼,這就是你所謂的閆將軍有請?請我去牢房?怪不得你說不缺我一口飯,你這小將,還真是無恥!」胡元可知道牢房是怎麼回事,一旦進了牢房,自己的任何情況都不能保證,最基本的生存問題,牢飯都會是餿的,並且,進去了,什麼時候能出來,那就不一定了。
「既然閆將軍不願意接納我,那我胡元,到別處去就是,沒有必要用牢房來捉弄!」
胡元很是生氣,扭頭就走。
「呵呵,胡將軍,既然閆將軍將你請來,你以為還會放你走嗎!」
小將忽然對胡元發起森猛攻擊,兵器嘩啦一聲敲在他頭上。
胡元兩眼一白,直接昏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牢房裡面,牢房很昏暗,到處都是潮濕發霉的氣味,旁邊擺著幾個乾巴巴的,上面還長著幾十個小霉點的饅頭。
小將還沒有走,戲謔的眼神盯在胡元身上:「胡將軍,你一定餓了,趕快吃東西吧!」
胡元惱怒道:「混蛋,你告訴我,為什麼要害本將軍!你叫閆彬來,本將軍要當面向他問清楚。」
「胡元,你少在本將面前呼來喝去的!我們家閆將軍日理萬機,哪裡有空見你,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把牢底坐穿吧!」小將冷哼道。
「你……你實在混蛋!」
「胡元,我告訴你,最好對我客氣點,我就是管這牢房的,不然,弄死你!」
胡元這才意識到,閆彬對他並不善,迎他進來的一刻,他的一切就已經計劃好了。
「小將軍,還請你說說為什麼,就算是死,也要讓我胡元死的明白點!」
正準備出去的小將,忽然停住腳步,他戲謔的轉過身來,然後冷笑:「既然胡元將軍想明白點,那我張耀就做個大善人,跟你講講!」
張耀道:「胡元,其實你自己應該明白,你現在是敗軍之將,說白了就是個罪人。如果閆彬將軍接納了你,豈不是變成了包庇罪人嗎?你真的以為閆彬將軍會將你收留下來,好吃好喝的住著?那就是將屎盆子往自己頭上叩啊!」
「閆彬將軍是不會這麼傻的!」
胡元基本上明白了,閆彬是對他們曾經的交情根本不買帳。
「即便如此,那閆將軍也沒有必要將我當成是犯人抓起來吧!我們好歹也是有點交情的,他完全可以放我離開!」對於這一點,胡元感到非常匪夷所思。
「呵呵,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張耀道,「其實,太子陳陽今天中午送來了聖旨,讓閆大人帶兵前往天水城支援!你應該知道,等我們出兵之時,天水城已經被羅不凡所破,那還支援什麼?」
說到這裡,胡元呵呵一笑:「好啊,原來陳陽太子下了聖旨的,但你們臨瑤城卻是沒有遵照聖旨上面所說的去做,這就是抗旨不尊啊!這可是殺頭的死罪!」
張耀將臉色一黑:「胡元將軍,你說這話就不像是閆彬將軍的老朋友了!閆彬將軍這樣對待你,是你自己活該!試問,如果是你,你應該會怎麼做?」
「要知道,聖旨送到臨瑤城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胡元長嘆一口氣:「所以,你們要將我變成犧牲品?」
「這個我還不知道!」張耀道,「不過,閆將軍會不會殺你,還要看他高興不高興!如果將你殺掉了,可以說你戰死沙場,誰也不會找到我們頭上。不過,閆將軍還在考慮!」
「你們……」胡岩的肺都快氣炸了,「可是,你們沒有支援天水城,造成天水城失守,天子怪罪下來,你們也要死!」
「呵呵,胡將軍,先管好你自己吧,我們的事情,不必你操心,閆將軍自然會有辦法!」
張耀說完,揚長而去,留下長吁短嘆的胡元。
接下來的幾天,羅不凡命將士們在天水城清掃戰場,重新建造天水城。
這次天水城之所以會被炮彈轟爛,並不是因為炮彈的威力真的有多強,而是因為這座城池建造的太爛了,多半都是土城,只有一小部分是石城,不爛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羅不凡打算打造出一座結實堅韌的天水城。
這一仗,讓郭宏的名氣很快在軍中走紅,很多人都知道,軍中來了一位叫郭宏的大將,他很有能耐,出兵數日,就克了天水城。不少士兵成了郭宏的粉絲,羅不凡也開始給郭宏分配兵馬。
陳陽時不時會往臨瑤城傳信,問天水城的情況,閆彬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向上面稟報說天水城已經被守了下來,因為天水城距離元城關很近,所以,羅不凡怕元城關守兵前來支援,打下天水城,對他來說,根本沒有意義,便沒有再攻城。
陳陽相信了閆彬,就沒有再過問。
這一日,龍長生來見羅不凡,問道:「元帥,我們是不是要從臨瑤城打入京城,何時發兵?」
羅不凡搖搖頭:「臨瑤城不能再打了,否則,進入臨瑤城的士兵,會受到元城關的包抄阻殺,很可能回不來,況且,京兆關距離臨瑤城極近,也可以隨時出兵攻城。」
羅不凡打算先止步在天水城,一切,唯有元城關被攻克之後,才能動手。
更何況,臨瑤小城,不值得大動干戈。
龍長生很是鬱悶,正要與羅不凡談論自己的見解。
這時,有小兵來報:「羅元帥,大事不妙了,東域傳來消息,東域王被水賊海波尚重創大敗,正向龍口沿岸撤兵,張肅將軍請示元帥,該如何面對東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