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不得好死那是以後的事兒了,現在羅某就送王爺上路!」羅不凡拿出一張白花花的宣紙,取來一根上等的金絲楠木狼毫毛筆,「還請王爺寫封告書,讓你的士兵和將領都臣服崇關,不可鬧事!」
「混蛋!我不寫!」謝永裕一把推開毛筆,陰笑道,「只要我不寫文書,我死之後,將領和士兵們必然會發覺不對勁,我死的消息一旦傳出,士兵們很快就會譁變。兩萬士兵啊,兩萬士兵同時譁變,我看你羅不凡怎麼辦!千算萬算,最後還是你羅不凡把自己算死!羅不凡,這下你不敢殺我了吧!」
謝永裕居高臨下的望著羅不凡,臉上露著得意的笑容:「羅不凡啊羅不凡,如果你現在乖乖跪在地上向我求饒,並寫下保證文書,非但不能殺我,還要好好服侍和供養我,你這崇關就可保住。如果你不這麼做的話,你對我的所作所為一旦傳出去,士兵譁變,你將死無葬身之地!」
「王爺這是在威脅羅某嗎?」羅不凡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謝永裕,「既然王爺不願意寫告書,那羅某替王爺寫就是了,哪裡還有士兵譁變一說。」
謝永裕冷笑道:「你寫啊,有本事你就快點寫啊!」
羅不凡提起狼毫,沾上墨水,當下落筆,快速在宣旨上寫去。
一旁,謝永裕已經笑的腹中抽筋:「哈哈哈哈,羅不凡啊羅不凡,你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難道你覺得你隨便拿出一封告書,就能讓士兵和將領們信服了嗎?你覺得本王的將領不識筆跡?等他們見到告書並不是本王的筆跡,自然明白怎麼回事。崇關一場大規模的譁變是避免不了了!」
「哈哈哈哈……」
「是嗎?那王爺看看羅某寫的如何!」
羅不凡抽出宣紙,板正的抻在謝永裕面前,謝永裕大笑的一張臉,立刻僵了下來,然後浮現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不可能!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怎麼會是我的筆跡,你羅不凡,怎麼能寫出跟我的筆跡一模一樣的告書。」
羅不凡開始在謝永裕面前念告書:「本王於南域戰亂之間兵敗,無奈出逃,今幸得崇關收留,本王內心狂喜,以致氣血沖塞咽喉,症急不治。本王將死,特囑咐諸位將士,歸附崇關,由羅不凡將軍統領,不可造次。由是如此,本王九泉之下,可安息矣!」
「無恥啊!羅不凡,你好無恥!」謝永裕咬牙切齒,眼睛瞪得雞蛋大小,一口鮮血噴出,口中倒氣,頃刻間就被活活氣死。
「王爺走好,末將不送了!」
羅不凡抽了宣紙,便往屯兵處,將消息告知諸將士。
將士聽此,果然有人疑問:「羅將軍,王爺平日身體康健,怎麼這麼容易就死了。這告書且能容老奴看上兩眼嗎?」
一個身材矮胖,兩眼精芒的中年從人群中站出來,訕訕地道。
此人是南域王手下參將,在南域王府的時候,一直是南域王手下的貼身文官,他叫劉元。劉元是謝永裕身邊的紅人,因此,甚得將士們信服。
士兵們見此,心中都是生出疑慮:「八成是羅不凡造了假文書,劉參將一眼便能看出是不是王爺筆跡,若此書不是王爺筆跡,那就是羅不凡害死王爺,我們一定要為王爺報仇!」
羅不凡毫不在乎的將告書交給劉元,對士兵們道:「本將軍剛才已經說了,南域王是因為樂極生悲而死,跟平日裡身體康健不康健沒有關係。」
劉元接過告書,臉上神色一緊,上面的字跡,顯然超出了他的預料:「竟然真的是王爺的筆跡,王爺樂極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劉元感覺這其中有百般蹊蹺,但見到這告書,也是無話可說。
「怎麼樣劉參將,這告書可屬實嗎?」
「屬實,自然是屬實的!」劉元訕訕的盯著羅不凡,不停地給他使眼色。
羅不凡絲毫不理會他,伸手奪過宣紙,冷道:「既然告書屬實,還請諸位遵照南域王的遺願,讓他能在九泉之下瞑目!」
這一幫百戲班出身的士兵,戰鬥能力不強,但還算講義氣,連忙跪地:「王爺曾經優待我等,我等自然不負王爺所託。」
「既然如此,還請諸位聽從衛清平和衛清婉將軍調遣和訓導,不可生事。誰敢不從,依照軍法處置!」
士兵紛紛喝道:「我等誓死聽從羅將軍命令,不敢違抗!」
隨後,在羅不凡的計劃下,衛清平帶三千士兵分兵到五山關,增強鎮守。衛清婉就留在崇關訓練士兵。有衛清婉在,士兵們都很安分,對於衛清婉的命令,百分百服從。
偶爾有士兵做的不好,被衛清婉抽兩鞭子,馬上老實。被抽鞭子的士兵非但沒有怨言,反而心裡美滋滋的。
「將軍,不如您也抽俺兩鞭子,你看,俺做的也不好!」
幾個士兵傻乎乎的看著衛清婉,心中充滿了期待。
「你們做的並無不好,本將軍很滿意,若再搗亂,拉出去斬了!」衛清婉不苟言笑,那些要求抽鞭子的賤皮子心裡一陣失落。
「衛清婉將軍要是能抽俺兩鞭子就好了,讓俺也舒服舒服!」
被衛清婉抽鞭子,成了不少士兵的心愿:「呵呵,來日方長,衛清婉將軍巡兵,俺遲早能挨上鞭子。」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羅不凡令衛清婉嚴格訓兵,百戲班的士兵弊病慢慢改掉,戰鬥能力上也逐漸提升,在崇關的這些日子,他們才開始體會到真正的士兵是什麼樣的。
此時,羅不凡手中總兵數量兩萬八千餘人,五山關鎮守五千餘人,崇關還有兩萬多兵馬,勢力之強,總算能看得上眼了。經過衛清婉的艱苦訓練,謝永裕手下的一干士兵已經基本融入崇關,成了正牌的崇關守兵。五山關城池不夠堅固,羅不凡便命士兵前往五山關,加固城池,如此一來,五山關的鎮守,更加有力。
羅不凡坐擁五山關和崇關兩座城池,統兵近三萬,放眼整個慶朝,依舊毫不起眼。但星星之火,終究要展現出燎原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