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東林當即張貼告令,不日舉重兵攻打柴桑,五山小關,唾手可得,容後再攻。士兵們看到告令之後,都很驚訝:「怎麼跟聽說的完全相反,不是說羅將軍建議元帥先攻五山,緩攻柴桑嗎?到底是什麼情況,誰是對的?」
「我看鄭元帥是對的,五山關不過是個小關,隨時攻打,隨時都能攻克,緩緩沒什麼不行。倒是柴桑,乃是繼武陵城之後的又一座大城,需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趕快舉重兵攻打,急擊勿失!」
「哼,那倒未必,正是因為柴桑城是一座堅固的大城,距離武陵城又有相當遠的距離,才要做好充足的準備之後再進攻,如果急躁冒進,很難攻下,我看羅將軍的建議才是對的!」
「呵呵,行兵打仗,哪有什麼對錯,主將發令,我們當小兵的執行就是了!」
其實,士兵們的討論都沒有說到精髓,他們不知道五山關和柴桑城的真正情況,便不能知曉此時正是攻打五山關的好時機,只須快速進攻,拿下五山關不過是頃刻之間。因為,五山關剛剛調走了黃拓,而京城的主將羅善還沒有到達五山關。這二人沒有嚴格按照軍令交接,造成了五山關暫無主將的情況,群龍無首,攻之易克。等羅善到五山關之後,再想輕而易舉就拿下五山關,沒那麼容易了。
羅不凡早就探聽清楚五山關的情況,但沒有機會向鄭東林明說,便建議他急擊勿失。他不察此事,只是心裡一味的跟羅不凡較勁,自然要失去一次進攻的好機會。
而柴桑城的情況,遠遠比想像中的要麻煩的多。柴桑是慶朝的經濟交流中心之一,繁榮昌盛,幾乎不亞於京城。在柴桑一代,聚集了大量流寇,還有不知多少門派的武林高手。那裡魚龍混雜,不僅僅只有朝廷的勢力,還涉及到武林和世家。如果稍有不慎,得罪了那些武林門派和世家大族,甚至比得罪朝廷還要來得猛烈。
鄭東林長久居於東南一代,哪裡知曉柴桑城的真正情況。如果在沒有足夠把握的情況下攻打柴桑,簡直就是故意找死。柴桑大城,不是兵多將廣就能攻下的。攻打柴桑,需要小心謹慎,先與武林人士和世家大族達成協議,不然,就會遭受到不知名的猛烈反擊。
以鄭東林的水平,無論是帶兵實力還是溝通周旋能力,都不可能拿下柴桑城。羅不凡提醒他,也是不想讓他去送死。
本來,鄭東林也沒想到占據柴桑、三山關和龍口,以三城聯合,直擊元城關。在聽到羅不凡這麼說之後,他下意識也認為是個好辦法。只是,他調整了攻城的先後,該直接取掉的五山小關,他要緩攻,而不該急攻的柴桑城,他非要動用重兵。
不久的將來,鄭東林就將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在進攻柴桑的路上,他還會白白丟掉性命。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他後來的結局,真可謂是:「命苦不能怨官方!」
……
羅不凡和白一堂到達了龍口城,張肅和龍長生前一天就聽說他們兩個要來,早早就準備了豐盛的宴席。他們還不知道羅不凡二人到龍口只是為了接朵扎走。
龍長生見了羅不凡,呵呵傻笑:「羅將軍,你這些日子連連取得攻城大捷,兵神的稱號名副其實啊!自從上次攻下龍口後,你一刻不停的離開,又取了崇關和武陵城,這次回來,總該好好的住上幾天,歇息歇息了吧!」
張肅也希望羅不凡能留下來,他們在龍口城待了一個多月,天天想著將水兵訓練好,進攻廣濟城,可是自己心裡沒有底兒,日日盼著羅不凡來指點一二。
張肅道:「羅將軍,不知我們什麼時候能向廣濟城進軍,這次你來了,除了要在龍口城享享福,也要給我們出出主意啊!」
羅不凡笑道:「以龍口軍實力,暫且不適合進攻廣濟城!廣濟城的水兵,非同一般,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萬萬不可前往招惹啊!」
「嘿嘿,羅將軍雖然如此說,但一定有辦法攻下廣濟城!畢竟,羅將軍您可是兵神!」張肅笑呵呵地道。
「呵呵,這個世界上哪裡存在什麼兵神!一個人不會一輩子都打勝仗,所謂勝敗乃兵家常事嘛。不過,如果你們小心謹慎,琢磨對方實力,做到知己知彼,倒不會輕易吃敗仗!行了,我們也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羅不凡像交待臨終遺言一般說了一通,張肅忽然臉色大變:「羅將軍這才剛剛來,怎麼又要離開!這是什麼道理!」
「哦,我們日後可能不再來了!」白一堂坦然道,「我們剛剛被鄭元帥趕出來,要先回陵城了!」
「什麼!」張肅和龍長生大吃一驚,「元帥為何要這樣做!難道是……」
張肅和龍長生很快想到了軍中流言,面面相覷,不再多說什麼,他們只感覺無盡可惜。
他們都是鄭軍中的猛將,但無甚多智謀,空有一身武力無處施展。
如今羅不凡就此離開,他們頃刻間陷入了憂愁之中。
「羅將軍,請您保重!日後龍口城就是您的家,只要您想來,我和張將軍隨時歡迎!只要我們還是龍口的守將,這裡就任由您來往!」
張肅連連點頭:「是啊羅將軍,期待您常回來!」
羅不凡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朵扎的情緒有點低落:「哼,這個鄭東林,簡直是過河拆橋,我們為他立下如此大的功勞,他非但不感謝,還趕我們走,真是可恥!」
羅不凡道:「寄人籬下,不過如此!」
白一堂道:「羅兄,我們還先回國師府嗎?」
羅不凡搖搖頭:「不,去國師府,不還是一樣的寄人籬下?從今以後,我們不能再過寄人籬下的日子了,我們要建立自己的勢力!」
「什麼?建立自己的勢力?」白一堂驚訝同時驚喜,「羅兄打算參與亂世了!那我們該如何?」
「呵呵,還記得永洛縣嗎?衛家三兄妹在那裡等著我們,不過,他們的實力遠遠不夠雄厚,我們需要一大筆財富,以他們為基礎,擴大勢力!至於參不參與亂世,容後再計較!」
前往永洛的路上,朵扎忽然好奇道:「卓國師這就都沒有動靜,不知道在幹嘛。他可是鄭東林背後的首腦,這麼久了竟然都沒有聽到他下命令或有其他消息。」
「呵呵,卓國師可沒有閒著!」羅不凡笑道,「他在做另一件大事!為鄭東林的行軍打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