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陣鬧的崇關雞飛狗跳,郭文、關雄狼狽不堪的控制住兵馬,才險險躲入城內,將城門關了。城外的戰馬還在互相衝撞,發出慘烈的嘶鳴,沒來得及躲入城內的士兵,都紛紛被戰馬踩傷,有的直接踩死,崇關之外,一時間哀嚎遍野,慘不忍睹。
站在城頭上的呂先和曹泗都一頭霧水,瞠目結舌,此時此刻,呂先才意識到,他中計了。他一手謀劃的計謀,自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殊不知,正是那計策,讓自己疏忽大意,反而被羅不凡利用。
呂先捶胸頓足:「可惡,這個鄭東林實在可惡!有朝一日,若我抓住你,一定要將你扒皮抽筋,碎屍萬段,挫骨揚灰,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曹泗滿臉疑惑:「將軍,我們提前便派巡邏兵在關外不停巡守,沒有遇到鄭東林派來的探兵,他是如何知道我軍所用計策,又將類似的計策用在崇關的!莫非,我們崇關出現了奸細!」
呂先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想想剛剛還蒙在鼓裡拼死衝殺的兩位副將郭文和關雄,他們兩個絕不是裝模作樣,不可能是奸細。而崇關,只有這三位副將和自己這一位主將,都不會奸細,會是誰走漏的風聲?
呂先大怒:「去把那幾個巡守的士兵給我抓起來,嚴刑拷打,一定要調查出是誰將消息泄露出去的!」
曹泗臉色一黑連忙退下城去:「末將這就去辦!」
呂先眼睜睜的看著捨棄戰馬的一百士兵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向邊緣逃竄,只能長嘆一聲,臉上火辣辣的,像被狠狠的扇了幾個耳光。而接下來,更讓他氣憤無比的事情發生了,這些士兵在逃走了一刻鐘後,又鬼使神差的轉了回來,跑到崇關外面,大搖大擺的去牽那些戰馬。
戰馬此時已經折騰夠了,士兵們很容易就將戰馬奪在手中!這一百士兵都是羅不凡和鄭東林精挑細選出來的好手,紛紛踏上戰馬,向關外逃遁。呂先氣憤之極,差點一口氣倒回去,慌忙令城上守兵向這些士兵射箭,可他們早就逃遠了。
呂先,自詡為一代悍將,足智多謀,守住崇關長達兩個多月,這是樓千元手下很多猛將都無法做到的,他在某種程度上創造了傳奇。然而,沒想到今日竟然遭受到如此的羞辱,呂先只覺得兩肋發疼,一股鮮血充盈在胸間。
這個時候,羅不凡站了出來,朝城頭上大喊道:「呂將軍,這道菜味道還可以吧!呵呵,本將軍今日前來,要告訴你一聲,這只是一道開胃菜,崇關不日必將為我羅不凡所破。你就洗乾淨脖子等著挨刀吧!」
「是羅不凡!原來是羅不凡!是那個將龍口城鬧的翻天覆地,最後還取得了龍口城大捷的羅不凡!原來是他看透了我的計策!噗……」
呂先臉色如同紅布,頭腦眩暈,後退兩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將士們皆是大驚,忙上前攙扶:「將軍!」
呂先將將士們扒開,指著羅不凡和鄭東林:「放開,本將軍不用你們扶!本將軍無礙!快去,快去將城外那兩個奸細給我抓來!」
「哼,這個羅不凡,還敢稱什麼軍神,簡直就是個奸詐小人,看末將不把他抓來下酒!」
郭文剛剛被擺了一道,內心氣急,踏上一匹戰馬,就朝城外追去。
來到城外後,早已不見了羅不凡和鄭東林的蹤影。
但郭文出來的時候拍著胸脯說要將二人抓回,現在一無所獲,自然心有不甘。於是,郭文繼續沿著小路追去,駿馬正狂奔之間,攔路一道刀刃晃了他的眼睛。郭文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擒住。
鋒利的賓鐵刀灼灼的閃著光芒,架在郭文的脖子上,羅不凡戲謔的盯著郭文:「你已經是被擒之將,本將軍不與你廢話,且問你,願不願意投誠?」
郭文臉上浮出一絲輕蔑:「你就是狡猾奸詐的羅不凡?我呸,你以為我郭文是張勇之輩嗎?我郭文跟隨呂先將軍多年,呂將軍優待於我,你三言兩語,就想讓我投降,簡直痴人說夢!這輩子,我背叛誰都可以,唯獨不可背叛呂將軍,你們要殺就殺,不要廢話!」
郭文義正辭嚴,言語堅定,很像條硬漢。
鄭東林眼中冒著一些不舍,如今他手下兵多但將不廣,正是用人之際,如果能收了郭文這等小將,他心中一百個願意。鄭東林便要張口拉攏:「郭將軍,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加入我鄭東林的陣營。我鄭東林可以給你相比呂將軍十倍百倍的優待,我鄭東林說到做到!」
「我呸,要殺便殺!」
郭文不屑的呵斥道。
鄭東林的脾氣很好,不是一般的好,還要上前勸說。
卻被羅不凡攔了下來,羅不凡小聲道:「鄭元帥,郭文不是可以說降之人,強扭的瓜不甜!」
鄭東林嘆了一口氣,低聲道:「難道此將領真不能為我所用嗎?羅兄,那此人該如何處置?是不是先把他放回去!」
「放回去便是放虎歸山!不如斬了!」
咔嚓!
羅不凡手中鋒利的鑌鐵刀快速的揮了出去,手起刀落,郭文的人頭也跟著落在地上,滾了好幾圈。這顆落地的頭顱,眼睛瞪的雞蛋大小,充滿了不可思議。在死的時候,他似乎還沉浸在羅不凡不敢殺他的硬氣之中,他沒有想到,羅不凡竟然直接一刀斬下他的頭顱。
鄭東林被濺了一臉鮮血,吃驚的盯著羅不凡,內心直呼此子心狠手辣:「狠!這個看上去如同書生一般的羅不凡實在太狠了,他下手竟然這樣果決!」
鄭東林忽然覺得羅不凡很可怕,在斬殺郭文的一刻,他渾身都瀰漫著難以阻擋的王霸之氣,那是來自王者身上特有的氣息,讓鄭東林大感震驚。
鄭東林就這樣望著羅不凡,久久才回過神來,驚呼一聲:「羅將軍好果斷!」
羅不凡笑道:「元帥,軍營打仗,死傷常有,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元帥不必為此將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