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宛城大捷的經歷,龍長生整個人都處於癲狂狀態,攻打三山關的心很急切。而羅不凡給出的答案,顯然能滿足龍長生的心意:「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貴在軍心,望鄭元帥自處!」
鄭東林雖然在打仗的時候,思路經常掉線,但這一次,如果他還掉線,就沒有資格做三軍主帥了。
之前羅不凡說的很明白,攻打宛城的主要目的,是引誘龜縮在崇關內的呂先。宛城打下來了,呂先卻沒有動靜,這說明宛城之戰還沒有讓呂先看到他們攻打臨瑤宛城一線的誠意,那就讓他繼續看好戲,直到動心為止。
即便呂先一直不中計,那也要讓他的上司中計。不然,攻打宛城的意義,就不存在了。
所以,鄭東林對龍長生下了命令,繼續往下攻打,直取三山關。
龍長生得到進軍的命令之後,連夜向三山關進軍。這一次,龍長生並沒有輕視三山關,隨之而來的,也就是沒有冒進。他提前訓練了弓箭手,取了一個月黑風高,大雨滂沱的夜晚!
雨夜是不適合進軍的,因為風雨大作的條件下,士兵的身體很容易出問題。雨下的太大,會大量消耗體力,行軍的難度也會極大的增大。在雨夜,尋常將領會選擇讓士兵好好休息,正好趁著大雨睡一個好覺。這個時候,守城的防禦也將會是最弱的時候。
三山關的守兵的確在大雨滂沱之下直接躲入城內歇息,城樓上只留了幾個哨兵,藏在城樓的廊檐下面,悄悄窺視著宛城。
在宛城被攻下之後,三山關的守兵對宛城的關注就比較多了,但距離宛城被克過去十幾天,龍長生都沒有動靜,這讓三山關的防守有點麻痹。尤其是在這樣的雨夜,不會有人想到龍長生會突然發動攻擊。
前半夜的時候還好,哨兵站在高高的城樓上不停對下面巡視。但到後半夜的時候,哨兵已經困的不行。再加上換崗的哨兵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沒有來,原本的哨兵就東倒西歪的躺在廊檐下面睡著了。
換崗的哨兵一直都沒有來,可能是喝多了。
原本的哨兵,在睡著的時候,心裡還想著別的哨兵能來換他們一下,那樣,他們就能回到家裡老婆孩子熱炕頭了。他們在睡下的時候,一直處於等待其他哨兵的狀態。
可是,換崗的哨兵沒有等來,反而等來了龍長生的兵馬。
龍長生借著滂沱大雨的掩蓋,帶著一千士兵,背上弓箭,輕裝前進。這一千士兵,除了背上背著輕巧的弓箭之外,還相互配合,扛著雲梯。雲梯總數二十,在數量上,可以和進攻一座大城池的雲梯數量相媲美了。
雨下的很大,暴雨落地的聲音,完全掩蓋了行軍的步伐。龍長生的士兵悄悄來到三山關城樓下面,見到城上沒有人,就開始竊喜。他們幾乎沒有任何懷疑,也沒有任何停頓,就將雲梯架在三山關之下,悄然爬了上去。
在登上城樓的那一刻,士兵們愣了一下,還以為是中計了。因為,在他們的面前,只有幾個哨兵草率的躺在地上。這情景跟他們想像的完全不一樣!在他們的預想當中,爬上城樓見到的應該是無數守兵從地上爬起來,跟他們浴血一戰。
這一刻,卻是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他們的弓箭已經準備好,齊刷刷的對準了城樓各處,可是,城樓上只有幾個哨兵,這豈不是尷尬了?
龍長生不禁苦笑一聲,他想知道三山關的守將李昭在搞什麼鬼。仔細想想,三山關這么小的關卡,李昭想要搞什麼鬼,也是不可能的。龍長生具有敏銳的覺察力,他很快就判斷出,是因為這場大雨,城樓上的守兵都偷懶,藏起來休息去了。
龍長生不禁心裡一喜,既然三山關的守兵沒有防備,那這場戰鬥,幾乎就在掌控之中了。
士兵們全部登上了城樓,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占據了三山關的城樓。
可是,接下來的問題讓龍長生不禁愣了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城樓是占據了,要不要進入城內還是個問題。如果李昭在城內有埋伏該怎麼辦?如果貿然進城,到手的勝利,豈不是要拱手讓人。
龍長生知道李昭是不會在這大雨之夜有所防備的,但是,讓士兵們從城樓上面走下去,實在不是一個好辦法。到時候戰鬥會變成巷戰,攻城的士兵,不會討到好處。畢竟,三山關的守兵比他們更熟悉三山關城內的地形,他們完全可以依靠有利的地形,反敗為勝。
那時候,龍長生就進入自己給自己設的圈套了。
所以,龍長生當即給出了結論,絕對不能下城樓。
「龍將軍,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士兵們也知道不能輕易下城樓,但是,他們無法拿主意,還是要聽龍長生的命令。
龍長生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士兵,臉上一喜:「把他們全都給我丟下城樓,三山關的守兵們,馬上就會被引出來了!」
士兵們一樂:「還是龍將軍有好主意!」
於是,幾個哨兵就在龍長生一臉狂笑中砰砰的墜下城樓,城內響起了痛苦的哀嚎聲,驚動了守兵們。守將李昭聽到動靜,隱隱感覺不妙,連忙出來察看。此刻,他著急慌忙,已經沒有時間思考發生了什麼!
看到哨兵們躺在地上,摔的渾身是血,李昭立刻命令守兵向城樓爬去。
這時,龍長生的弓箭手們就在城樓上面靜靜的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守兵們爬上了城樓,被龍長生弓箭手們一頓攢射,盡皆射死。
守兵們一見城樓被占據,馬上從城上撤下來。
龍長生又命令士兵站在城樓上向城下射箭,一時間,守兵未能逃走,就被紛紛射死。
李昭看大勢已去,命人打開城樓,準備逃走。剛剛跳上戰馬,就被後背飛來的一支冷箭射中了腦勺,當場倒在地上。剩下的守兵見主將死了,當即跪在地上,舉起雙手紛紛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