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羅不凡這一番描述,幾位將軍都是目瞪口呆,陸舒念不停的吞口水,鄭東林唉聲嘆氣,龍長生和墨淺沉著一張臉默不作聲,就連剛剛學完狗叫的張肅,都似乎忘記了自己的恥辱,吃驚的瞪大眼睛。
相比蠻夷的防衛,陀城的防衛簡直弱爆了。他們雖然有城牆固守,都很難保證蠻夷的探兵不混入。沒想到蠻夷居然將守衛布置的如此之絕。別說是普通的探兵,就算是龍長生和墨淺這樣的大將,都未必能夠順利進入第三道關卡。
正在眾人疑惑的看著羅不凡,眼神中充滿對神祗般敬仰的光芒的時候,羅不凡緩緩拿起一件衣服:「我們之所以能夠混入敵營,因為獲得了敵軍的衣服。所以,探兵要想進入敵營,第一件事情,就是在突破第一道關卡的時候,斬殺幾個埋伏兵,然後將他們的衣服剝下來換上。」
「只要能突破埋伏兵,往靠近軍營的方向逃出兩里路,那些埋伏兵就會放你進入第二個關卡。埋伏兵的部署,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在特定的時間內不能隨意回到營帳處。只有在換防的時候,他們才能撤走,讓第二波埋伏兵換守。」
「埋伏兵換守的時間不定,極難掌握。所以,探兵想要湊換守的縫隙進入敵方兵營,幾乎沒有可能。唯一的方法只能是斬殺幾個埋伏兵,突圍進去!」
羅不凡又將那件敵軍的鎧甲在手中晃了晃:「那個致命的缺陷,也是敵人很好的盤算。他們很聰明,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有人突破伏兵,搶了衣服冒充自己人混入營帳。所以,這個衣服,需要進行一些處理!」
「這些是隱身粉!」羅不凡取出一些藥粉,撒在衣服上,頓時,衣服的顏色迅速發生變化,在空間中顯得很模糊,說是隱身粉,但其實不能隱身,倒是能在黑夜中讓這衣服變得極其難以發現,近乎隱身,「到了夜裡,這些隱身粉的作用會極大加強,能為順利進入敵營爭取不少機會!」
「不過,僅僅做到這些還不夠!」羅不凡將衣服丟在地上,然後道,「我剛剛說過,如果讓蠻夷兵聽到絲毫的風吹草動,他們都會展開機警的巡邏,即便穿上了這件衣服,也很難保證不被發現。蠻夷兵有屬於自己的語言和暗號,不難試探出探兵,到那時,探兵只能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
「所以,這決定了前往的探兵,必須具有極好的觀察能力和輕功。探兵需要做到,觀察准主將的營帳,找准警衛守兵的缺口,快速落到軍營前面。只有主將的軍營才具有探聽信息的價值,如果不能準確判斷,就算進入軍營,也是無濟於事。因為,蠻夷兵還有一個規定,守衛不同營帳的士兵,不能隨意走動。」
陸舒念聽到這裡,忍不住呼了一聲:「這些羅將軍都做到了?」
「你說呢?」羅不凡和白一堂對陸舒念挑挑眉毛,「如果沒有做到,我們還能活著出現在陀城嗎?」
陸舒念贊口不絕,連連豎起大拇指:「高人,羅將軍和白大人才是真正的高人!」
張肅都被羅不凡和白一堂所折服,心裡平衡了很多,他能夠想明白二人做這件事情的困難程度,他們無異於將腦袋掛在褲腰帶上在敵軍的營帳中亂竄。稍有不慎,那頭顱就會落在地上,再也撿不起來。
不過,張肅對羅不凡的憤恨並沒有消減,也僅僅是在憤恨中多加了一些敬意罷了。
接下來,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鄭東林點點頭,問道:「既然羅將軍突破了三道關卡,成功進入軍營,那探聽到了什麼消息?」
羅不凡胸有成竹,微微一想,道:「那就從中軍開始說起吧!鄭將軍已經知道,整個軍營被分為三個部分,呈品字型分布,互為犄角。但卻不知曉這三個軍營中都駐紮著誰的兵馬!中軍乃是蠻夷主將木傳雄的營帳,木傳雄,蠻夷世襲將軍木家老大,長著一臉大鬍子,手持雙鐧,作戰異常勇猛,經常在作戰的時候主動帶頭衝擊,瞬間將對方軍隊衝散。」
「啊!」鄭東林驚呼一聲,「那個大鬍子將軍,原來是蠻夷主將木傳雄!怪不得前番與此人交手,我方兵馬快速潰散,敵方主將帶頭衝擊,我方豈能會有不敗之理?」
陸舒念疑惑了:「羅將軍,你未曾觀看過木傳雄與我陀城戰鬥,為何會知曉此人的進攻特點!」
羅不凡鄙視的看了陸舒念一眼:「如果你在營帳前聽到對方的進攻計劃,還猜不出對方的進攻特點,那就不用再當將軍了!」
這一句話說得陸舒念滿臉愧色:「羅將軍心思縝密,有良將之資!」
「木傳雄,蠻夷兵的主將原來叫木傳雄,我軍固守陀城這麼久,才知道對方主將姓名,傳出去,會讓人笑掉大牙啊!」鄭東林苦笑一聲。
羅不凡繼而道:「左側軍營駐紮的乃是木家第二位猛將木扎特,他是木傳雄親弟弟,排行老二,手持一根長矛,在戰鬥的時候,習慣進攻對方左翼,而後左閃右突,殺入軍中。一桿長矛十分英勇,比起木傳雄,差不了多少。」
「這麼說,他就是木傳雄的副將,如此,我龍長生也就沒有什麼好愧疚的了!」
「哦?難道長生將軍跟此人交過手?」
龍長生點點頭:「就在前日,我的兵馬被此人衝散,如果不是我連番招架,非要吃大虧!既然他是敵軍副將級別的將軍,那也就不奇怪了!」
羅不凡點點頭,道:「還有右邊的營帳,是木傳雄的三弟,木家第三位猛將。名叫木翎!此人極有特點,雖然瘦弱不堪,但卻使一雙板斧,坐在馬上,看樣子連板斧都擎不動,但偏偏這板斧在他手中使用的時候能發揮奇效。眼見他將板斧舞的混亂,好似劈不准目標,但每次都能順利砸中敵手!」
「如果有人敢忽視這個瘦弱的將軍,那必然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聽到這裡,墨淺兀的跳了起來:「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