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這案件在主謀之一?」班德撇撇嘴,「羅大人,您可不要信口胡說,我班德乃是北疆府都督,不愁吃不愁穿,為何要殺這些寺卿?你隨便拿幾把刀來,就說是我乾的,這栽贓陷害的手段,未免有點太愚蠢了吧!」
「愚蠢?事到如今,班大人還在抵賴,那好吧,本官就將這事情的真相,一點點講給你聽!」
班德很忐忑,但他還是硬著頭皮盯住羅不凡,任他說下去,他此刻就是在賭,賭羅不凡不可能知道他在這案件中的所作所為,即便他找出了這些證據又能如何,就不信他能證明這些東西是北疆都督府的!
班德想到這裡,忽然釋然了,他的表情變得淡定,靜靜的等待羅不凡說下去。
「當晚我們進入北疆,先到龍覺寺看了一遍,掌握了一些案情之後,才前往都督府。就在我們剛剛進都督府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有點不對勁。起初我還未判斷出是哪裡不對勁,直到用餐的時候,我才突然醒悟!」
「那時候,我和白大人都太餓了,也許是飢餓的緣故,我的嗅覺變得不那麼靈敏。但是,食物的香味打開了我的嗅覺,隨後,我聞到了一股詭異的氣味。那種氣味很淡,但卻很熟悉,我仔細一想,那氣味正是我們在龍覺寺內和大殿中聞到的。」
「略有些古怪的香氣,還夾雜著幾分藥氣!」
「當時我很吃驚,難道案件會跟北疆都督府有關係?」
「對於那兩種略顯隱秘的氣味,我並沒有放過。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都督府一片沉寂,我這才走出去,根據嗅覺找到了一間屋子。北疆都督府後院的一間兵器房!」
「那個兵器房大概很久都沒有用過了,裡面的兵器大多布滿灰塵。只有這九把刀,上面很乾淨,散發著香氣,還有淡淡的血腥!」
「這些兵器是我們在都督府找到的,難道班大人還不承認自己是主謀!」
羅不凡盯著班德,其實他暫時也不能說服自己班德就是主謀,這裡面或許有其他原因,不過,之前班德的種種表現,給自己講龍覺寺和西華寺之間的關係,積極引導自己來西華寺,假惺惺的阻止自己跟慶豐和尚交手,這一切,都透露著班德的不正常。
羅不凡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班德就是主謀之一!
班德能坐上北疆都督的位置,自然也不是等閒之輩,只見他冷笑一聲:「羅大人,你就憑這判斷我是主謀,未免有點太過武斷了吧!如果有人想要栽贓我北疆都督府,也可以偷偷將這些凶物藏在我府內!」
「是啊,班大人說的對啊,北疆都督府可能是被陷害的!誰殺了人,還要將刀帶回去,等著查案人員發現?如果主謀真的是班大人,他大可命人將凶物扔掉,一了百了!」
「不錯,這件事情,應該就是誰栽贓陷害!依我看,西華寺才是真正的主謀,西華寺的武僧可不少,一定是他們殺了龍覺寺的寺卿,然後將刀藏在北疆都督府!他們這是掩蓋自己犯罪的事實!」
「對啊,班大人之前說的就很對,就是西華寺嫉妒龍覺寺,才如此陷害龍覺寺,殺掉所有寺卿。沒想到西華寺的和尚這麼可惡,居然還栽贓給我們北疆都督府!」
這些議論者,都是北疆都督府的府兵,理事員外郎張燦的人,卻是在一旁默不作聲,靜靜的看著這一場好戲。
這時,最激動的是西華寺的僧人們,尤其是慶豐,他本來就是個暴脾氣,這會兒直接衝到那些府兵面前,指著鼻子打罵:「豎子!一群小人,信口開河,血口噴人!」
眼看慶豐和尚就要動粗,其他僧人也都緊緊握住降龍棍,一場西華寺與北疆都督府的大戰一觸即發。
班德被嚇出一頭冷汗:「慶豐大人,你這是想幹嘛?難道你想惡意襲擊都督府的人,還說你們西華寺不是兇手,動不動就動手,你們不是兇手,誰是?」
「對,西華寺就是兇手!」
「你!」慶豐臉色大變,一肚子的委屈。
若不是被羅不凡強行攔了下來,恐怕北疆府的府兵少不了吃這一頓亂棍。
「慶豐大人不必著急,本官在此,會為西華寺洗脫冤情的!」
慶豐一臉感激的看著羅不凡,後退一步,道:「羅大人,西華寺的清白,就交給你了!還望羅大人能快點弄清這事情的前前後後!」
羅不凡依舊是盯著班德,班德的樣子很囂張:「羅大人,我看你就是想要偏袒西華寺。不知道這個西華寺卿給了你多少銀錢,讓你如此賣力!呵呵,看來昨晚你在進入北疆都督府之前,不僅僅是去了龍覺寺,還到過西華寺啊!」
「強詞奪理!」羅不凡並不氣惱,而是像看一個傻叉一般盯著班德,「班大人,你作為這案件的主拿之一,這麼說話,好像有失公正吧,你為何人身攻擊本官?本官是皇上命來調查案件的,你卻要將罪名安在本官身上,是何居心啊?」
「你!羅不凡,你不要胡說八道!」班德連忙阻止。
羅不凡卻不聽他的,繼續說道:「如果這案件跟你沒有關係,你又何必著急辯解,還要往本官身上推。」
這時,空空禪師長嘆一口氣:「羅大人,既然你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就趕快拿出來吧,不要再跟這個小人多費口舌了!」
「確鑿的證據自然是有的!」羅不凡沉聲道:「班大人,你可以推脫罪名,但你能解釋一下,這九把刀上面,為何有你的指紋嗎?就在昨晚,我已經在都督府通過多處地方提取你的指紋,刀上的指紋,跟你曾經用過的茶杯上的指紋,一模一樣!」
「你不會說,是兇手用你的茶杯喝茶了吧!」
「這……胡說,我把這些刀分發下去的時候,根本沒有親自觸摸,怎麼會有指紋!早聽說你羅大人擅長以指紋破案,但怎麼也破不到我頭上!」
班德說出這句話,出於著急,自己卻是沒有意識到什麼不對。
然而,所有人的目光,都驚訝的盯住他,尤其是北疆府的府兵們,幾乎是震驚:「班大人,你真的是主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