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朝堂之上,你一言我一語,大多是迎合樓千元,對北域王不利的言論。唯有樓千元,在朝上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一個勁兒的冷笑。
皇上不堪其擾,便把目光盯在樓千元的身上:「樓丞相,你且說說,此事該如何是好!」
樓千元哼一聲,囂張道:「啟稟皇上,此事有章程,在我朝鐵律之中,諸位大人的意思,便是本相的意思了!這滿朝的文武官員都奏請皇上按鐵律辦,難道還有不好決定的嗎?皇上,本相認為,應該按照諸位大人所言,讓北域王前來京城述職!」
樓千元滿臉殺機,述職乃是要求一人前往,不可帶兵,等到時候北域王到了,整個北域就都不再是他的了,就連他的性命,也要丟掉!
一時間,滿朝文武半數以上都連連呼應:「微臣支持樓丞相,奏請皇上下令北域王前來述職!」
皇上冷哼一聲,心底下說了個「切」字。
他一雙冷峻無比的眸子慢慢轉動,藐視整個皇庭,那意思就是:「你們這幫陽奉陰違的老狐狸,朕若是聽了爾等的建議,讓樓千元得逞,那豈不是很沒面子?」
……
北域王府,北域王凝重的面色漸漸舒緩了一點:「皇上曾經跟我是並肩作戰的生死兄弟,但此人疑心極重,早早便以為我要割據北域,欲收走我的兵權。但鑑於樓千元的勢力更龐大,我等域王,尤其是北域,能牽制樓千元,他便一直沒有動手!」
「只是,這次涉及朝綱鐵律,只怕我不去京城述職,是不行了!」
羅不凡搖搖頭:「皇上是否會降下旨意讓王爺去京城述職,還是未知數。但我們要做好準備!無論如何,王爺決不可去京城,否則,便是有去無回!」
「羅大人,你有辦法規避此事?」
對於皇上的心思,黃覺這個做兄弟的,也難以揣測,但有一點他能確定,皇權的掌控者,無一不是心狠手辣之輩,到時候,為了江山社稷,便無任何兄弟之情!他不下旨讓北域王前去述職倒罷,一旦下旨,北域王的性命,就不能保證了!
「辦法自然是有,王爺可用緩兵之計!」羅不凡笑道,「如果王爺病危,無法長途跋涉,那所謂的述職,皇朝可會強求嗎?」
「好計策!」黃覺想了想,不禁笑了,「裝病倒是個好辦法!我朝卻是有藩王病重,不令遠行的說法。這也是對擁護皇上打天下的域王們的犒賞!只要本王裝病在府,就不用前往京城。」
「只是,裝病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那樓千元,遲早還是要抓住不放的!」
北域王長嘆一口氣,當初他做這件事情的時候,的確有點太過激動了!
不甘在北域平凡一生的心,讓他幾乎魔障,於是,他想都沒想,直接殺掉劉天英。那時只想,大不了起兵,反了皇朝,一路以擁護王庭,討伐樓丞相為名,攻入京城。但此時想想,並不妥當!
北域距離京城路途遙遠,如果不悉心準備數年,決不可往京城發兵。況且,若他高舉旗號,與樓丞相針鋒相對,其他域王都不響應,他便是孤掌難鳴。非但如此,還有威脅京城的嫌疑,沒準那些域王非但不會跟他站在一隊,還會討伐他。
到時候,北域就徹底陷入被動之中了!
這次,北域王的決策出現了重大失誤,這是他在出道以來做的最錯的事情。他想要討伐樓千元,但卻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
而羅不凡,多少也能猜到北域王的心思。
羅不凡道:「王爺放心,只要您安心裝病。下官自然有辦法讓您擺脫這場危機!下官既然敢在您的面前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自然和王爺站在一起!這件事情冤有頭,債有主,根本用不著王爺出面!」
「哦?羅大人,你這話的意思是?」
羅不凡笑道:「案件是我查的,誅殺青衣堂的計策是我獻的,這所有的事情,都是下官所為!並且,下官本身又是朝廷命官,正好代替王爺到京城述職!」
北域王一聽,吃了一驚:「羅不凡,是什麼讓你作出如此決定?這萬萬不可啊!若是本王去了,也可能有些渺茫的生機,但若你去了,那就是十死無生啊!你代替本王出頭,那必然是要去做替死鬼了!」
此刻的北域王,內心是真的感到了深深的遺憾,他北域王府人才濟濟,但唯有羅不凡,給他帶來種種驚艷,這樣的人才,他恨不得永遠留在身邊給自己出謀劃策,又怎麼可能忍心讓他去送死?
「此事萬萬不可,還請稍後再議。本王就先等皇庭的聖旨,再作打算吧!」
羅不凡搖搖頭:「王爺,事到如今,您難道還不明白。如果您不交出一個頭目出去,這件事情不可能平息。下官為王府右長史,此等身份地位,正好能應對此案!並且,王爺放心,下官此次前去,非但不會死,還能化解危機,為北域王府洗脫一切罪名!」
北域王愣住了:「此言當真?你可不要騙我!」
羅不凡連忙道:「王爺乃是胸懷大志之人,怎麼能因為這次小小的決策失誤,就背上罪名。下官既然在王府任職,就不會坐視不管。還請王爺信任,下官如不能解決此事,願將項上人頭送出,以謝罪!」
羅不凡繼續道:「呵呵,下官此次欲前往京城,不僅僅是為了王府,也是為了自己。下官在清寧縣斬殺福滿堂一事,還要去朝堂上說道說道,劉天英這次來到北域,本就是宣我前去的!」
「王爺,等下官前往京城之時,還請你……」
羅不凡低聲說道如此如此,北域王臉上的歡喜漸漸展現出來:「對對對!本王怎麼將這件事情給忘了!如果這事情辦的妥當,到時候,你小子就能安然無恙了!呵呵,此事就交給本王去辦,必然不會有任何差池!」
羅不凡微微一笑:「那下官,就放心為王府背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