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9章 自戕而亡

  北域王一路狂奔,逃到了下一座城池盤龍城。

  這個時候,盤龍城的探將傳來消息:長嶺城郭包投降,位於北域南部,距離琅琊城一百多里處的大日城失守,大日城主將引咎自殺!黑水城失守,由於將士頑強抵抗,全軍覆沒,一個都沒有留。還有東南部的廣山城,也被李典的兵馬打了下來,主將戰死,一半士兵被俘虜……

  這一夜之間,北域十五城就失去了六城,北域王差點瘋掉。

  此時此刻,他感受到了此生以來都為曾遭遇的威脅,他的脾氣變得更壞了。

  聽到探將逐條報告,黃覺心中的怒火無限升騰,他手中的馬鞭,又一次控制不住了,對這探將就是一陣狂抽,黃覺幾乎成了瘋子,讓在場的將領都是心驚膽戰,沒有一個人敢上去阻攔。

  這探將被抽的慘叫,出言求助,還是沒有人敢動。

  這探將,乃是盤龍城主將的堂弟,活活被黃覺抽死,令得全殿的將士都是黯然失神。

  「北域王這是怎麼了?才遭受這一點小小的打擊,就如此一蹶不振,想當初我們跟隨他作戰,哪怕是身處絕地,他都能奮起反擊,如今我們北域,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候!」

  這些將軍,怎麼都想不明白北域王黃覺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一種病,叫做失心瘋,咱們的王爺,大概是得了失心瘋了!這病很厲害,逮著誰都可能將他殺掉!我們在王爺身邊,隨時都會有危險!」

  這話一說出來,旁邊人的臉色都是大變,幾人面面相覷,然後點點頭:「咱們將北域王捆起來,以免他再發瘋!探將已經被打死,其他將軍,不能再無辜受害了!」

  於是,幾位將軍兇猛地撲了出去,將黃覺摁在地上。

  黃覺力大無比,憤然起身,將幾位將軍推開,口中大呼:「你們瘋了,你們都瘋了吧!你們這是想要造反?呵呵,你們都是華炎帝的眼線是吧!想要抓住本王,沒那麼容易!」

  黃覺瘋狂地奔了出去,抓了一匹戰馬,就往城外逃去。

  守城的士兵見是北域王,都不敢阻攔,只是心中奇怪:「北域王怎麼慌慌張張地逃走了?難道城內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可是,接下來,除了北域王逃走鬧出了一些動靜之外,在這小小的盤龍城內,再也沒有發生什麼觸目驚心的事情。城內的將軍都是紛紛搖頭嘆息:「完了,我們北域,算是徹底完了,我們的王都瘋了,我們還有什麼前途?如果華炎帝打了過來,我們就直接投誠吧!」

  北域十五城已經失去六城,還都是大城,一個小小的盤龍城,又算得了什麼?這些將軍,都沒有信心能抵抗住華炎帝兵馬的進攻。

  黃覺突然發瘋,讓人感覺很費解。

  但這其中,並非是沒有原因。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的母親。

  黃覺這前半生,征討天下,立下赫赫戰功,其實,這並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功勞,他雖然驍勇,但並不善戰,遇到很多大事,自己都是難以決策。他之所以能走到如今這一步,都是因為有他的母親,黃家老夫人為他在背後謀劃。

  就在他從北域王府出兵的時候,黃老夫人病重。黃老夫人已經到了瓜熟蒂落的時候,隨時都可能會駕鶴西去,黃覺在出來的時候,心裡就七上八下,很擔心自己再也無法見母親一面。而他的母親,就是他此生的精神支柱,當然,也替他做了不少實事。

  失去了這個支柱,黃覺崩潰,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黃老夫人,可以說是北域王生命中的一個暗傷,北域王本身的性格,是存在極大的缺陷的,在征戰的那些年,他習慣了老夫人的掌舵,雖然後來雪寇進攻北域,老夫人因為病重並沒有能幫上忙,北域王一樣取勝了,但這背後,還是因為老夫人依舊在。

  而這一次,北域王有一種預感,他的老母親,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以後,遇到什麼困難,再也沒有人為他掌舵了,這一刻,他的內心變得極度不成熟,一種恐慌的情緒在他渾身上下蔓延,他變得焦躁不安,甚至精神失常!

  他到了下一個城池,瓔珞城,這個地方,成了導致黃覺之死的觸發地。

  來到瓔珞城,黃覺的情緒剛剛平靜下來,打算離開瓔珞城,儘快返回北域王府。且不管此時北域的戰況如何,在這些日子裡,將會再失去多少城池,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回到母親身邊,看著老夫人離開這人世。

  「來人,給本王備馬!」黃覺高呼一聲。

  就在這個時候,噠噠地馬蹄聲在他耳邊響起,令得他眉目禁不住一動,心中也開始急速地狂跳。

  來人騎著快馬,徑直衝到瓔珞城的軍殿前面來,這個人,乃是北域刀聖馮翔天,他來的很急促,仿佛是北域王府發生了什麼大事。

  北域王的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刀聖,發生了什麼?」

  北域刀聖馮翔天跳下戰馬,單膝跪地:「啟稟王爺,老夫人薨了!」

  北域王心裡咯噔一聲,腦袋之中嗡嗡作響,他整個人的靈魂,都似乎要被剝離出來,失神的站在原地,內心再也無所依靠。

  「晚了,本王還是晚了一步!老母親,本王未能與你道別,本王有罪啊!」

  北域王看似表面上並沒有太大的異常,但心裡已經是寒冷到了極致,他跟著馮翔天回到北域王府,安葬自己的母親。

  一連數日過去,北域王不吃飯,也不說話,整個北域王府沉浸在無盡的哀傷之中,黃婷珺也瘦了一圈,但逝者已矣,黃婷珺很希望看到自己的父親振作起來,哪怕他去反對華炎帝,也沒有關係,雖然黃婷珺並不贊同……

  可是北域王什麼都沒有做。

  華炎帝領兵作戰,攻下一座座城池的消息傳過來,眼看吞併整個北域,黃覺日漸消瘦,已是不願意反擊。

  這一天,馮翔天來到書房外面,打算勸北域王振作起來,然後出兵反擊。卻是發現,他倒在書桌前面,溘然長逝……

  在他的桌子旁邊,擺放著一壺酒……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