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章寒將三位娘娘和張紫瑜安頓好之後,就邁著小碎步,來到羅不凡所在的書房門口。
書房的門開著,只見裡面的桌子上鋪滿了粗糙的牛皮紙張,那些紙張都是這個時代的通用紙張,在那些紙張的上面,畫著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圖畫,羅不凡提筆認真的畫著,時不時地嘴裡嘟囔幾句,拍拍腦袋,環繞著桌子走上幾圈,作痴傻狀。
「不對,這正視圖好像畫成了俯視圖,結構方向搞錯了!」
「這一張,左視圖不夠詳細,應該在上面多一些標註,縱然是如此,工匠們能不能看懂都不好說啊!」
「還有這一張,雖然畫的完整,但總體看起來比較繁雜,如果能簡化的話,那就更好了!」
前世,羅不凡不僅僅是一個畫家,也是建築行業的圖紙描繪師,但後來他醉心作畫,對於建築圖紙就很少畫了,若在前世好好畫建築的圖紙,他也不至於因為作畫窮困潦倒。
此時,他要建設整個唐朝,將現世當中的林林總總都搬到這個世界來。不管是建築還是機械,都需要用到建築圖紙,故此,他又重操舊業,將圖紙勾畫拾了起來。
這一畫才知道,先前的本事生疏了不少,甚至,有些勾畫的機巧和知識都已經忘掉。
不過還好,那本《丹書神圖》裡面記載的東西應有盡有,他不僅僅能從其中得到各種各樣的現代產物信息以及製造方法,並且,還能學習圖紙描繪結構技巧,如此一來,就輕鬆多了。
羅不凡正醉心圖紙,章寒站在門口準備敲門的手,卻是停了下來。
往裡面看了一會兒,羅不凡一會兒捶胸頓足,一會兒嘩嘩地翻圖紙,一會兒勾畫,在勾畫停頓幾下之後又是哈哈大笑,章寒禁不住打了個寒顫:「皇上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像有要瘋掉的跡象啊!他,不會是受到什麼打擊了吧!」
「皇上,皇上!」
章寒站在門口輕聲喊了兩聲。
可羅不凡壓根兒沒有聽到,還沉浸在勾畫圖紙之中,與此同時,口中還嘀咕著什麼。
「瘋了,瘋了,皇上這確定是瘋了!」
章寒又觀察了片刻,轉身朝著正殿走去。
正殿內,張青檸等人都等的著急了,張紫月忍不住站起身來,煩躁道:「這個奴才章寒,怎麼辦事的,說是通報,莫不是半路上偷奸耍滑去玩樂了吧!等會要好好地教訓他一頓!」
「姐姐,這好像不至於吧,咱們皇上雖然仁愛,但也不允許亂來,奴才的職責還是要盡到的,章寒就算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需要通報的時候自行去玩樂啊!」朵扎覺得不對勁。
「兩位姐妹暫且再等等,說不準章寒馬上就來了!」
張青檸挺著肚子,平日裡就少動彈,這幾個月來,都是稍微走幾步,累了就坐下來,一來二去,性子也沉穩了許多。
「幾位娘娘,娘娘們,你們久等了!」章寒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張紫瑜走上去,一把揪住章寒的耳朵:「小子,讓你去通報,你為何去了那麼久!」
「娘娘……哦不,紫瑜姑娘請鬆手!」章寒卻是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皇上妻室的妹妹,想了半天,還是叫一聲姑娘,「且聽奴才解釋!奴才本來是去稟報皇上的,可見了皇上之後,發現……」
「發現什麼?」
三位娘娘頓時覺得事情有點不簡單,心下著急。
「發現皇上他,好像瘋了!」
「我呸!你這奴才,胡說八道什麼呢!」張紫瑜狠狠地擰了章寒的耳朵,「你這奴才,肯定是半路上偷懶自己跑著玩去了,根本沒有通報皇上,你這傢伙,實在狡猾。」
「不不,紫瑜姑娘放手,放手!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啊!」
張紫瑜將手一松,嘟嘟嘴:「那照你的意思,姐夫瘋了是真的?」
「奴才也不知道,只是看上去,好像是瘋了!」
「我看你才是瘋了!」朵扎不好氣道。
章寒眸子沉了沉:「幾位娘娘若是不信,小的無須再去通報,且隨小的去書房看看,再有定論好不好!」
張青檸想了想:「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起去看看,皇上究竟怎麼了!」
於是,四人跟著章寒一起前往書房。
剛剛來到書房的窗戶下面,就聽到裡面傳出一陣哈哈大笑:「哈哈,好好,這簡直堪稱完美啊!」
「章寒,今日皇上是請了什麼客人嗎?」
四人聽到裡面的笑聲,卻是感覺好像是羅不凡在跟誰討論什麼問題。
「不不,沒有,之前一直都是奴才在正殿守候,這偏殿書房,皇上一向不允許別人走入,況且,進了這天下殿,若不經過正殿,也到不了偏殿書房啊!」章寒訕訕地回道。
「那就奇怪了!既然沒人,那皇上是在跟誰講話?」
「皇上不會是真的瘋了吧!」張紫瑜驚呼一聲。
「幾位娘娘,紫瑜姑娘,還請小聲一點,奴才看,皇上是被重要的事情纏身,故而如此!」
章寒小聲道。
「實在古怪,皇上剛剛回來,應該好好歇息,怎麼就被重要的事情纏身了,我們去看看!」
張紫月走在前面,來到書房的門口。
只見羅不凡還是那一副痴傻地模樣,手中毛筆迅速在牛皮紙上面寫寫畫畫,時而瘋癲,時而清醒。
「皇上好像是有點問題啊!」張紫月也愣住了,「這是遭受了什麼打擊?」
張青檸和朵扎都走了上來,羅不凡正好畫好一張牛皮紙圖,往旁邊一放,不由自主地大笑一聲,又拿起一張紙,繼續勾畫。
這時,更讓她們感到辣眼睛的事情發生了,羅不凡一口叼住毛筆,狠狠地將牛皮紙鋪平。
這毛筆本應該是被他叼住柄處,然而,眾人所見,他卻是將毛筆的頭填入口中,頓時弄了一嘴的墨水。
「瘋了,瘋了,皇上可能真的是瘋了!我姐夫瘋了!」張紫瑜差點哭出來。
呸呸呸!
羅不凡這也才是意識到他吃入墨水,趴在桌子旁邊,狠狠地吐幾口:「我呸,我呸,好臭!」
「沒瘋吧,看這樣子,好像又是沒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