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的水賊士兵僅僅只有百餘人,看他們狼狽的模樣,基本上也不用再擔心半路上會有伏兵。
一時間,數千兵馬都是直接追擊上去,陸源和李義也催馬而上,跟在追兵們的最後面。
「陸將軍,今晚這批水賊士兵來的非常詭異啊!真沒想到,他們竟然會穿著白衣服來襲城!」
李義覺得這件事情很奇怪。
其實,陸源也有點發懵:「這些人是不是真正的水賊?在東域這段時間如此之久,想必李將軍也應該聽說過,水賊士兵作戰非常狡猾,夜裡襲城是他們常用的手段。既然是常用手段,那水賊能不明白,黑夜之中白色最容易被發現?」
「若不是他們穿著白衣服前來,我們城樓上面的士兵還很難發現呢!」
「這支襲城的軍隊,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這裡面可能有故事,等會兒抓個活的,問問就知道了!」李義攤攤手。
戰馬追擊之下,不一會兒就到了那片通往廣瀑城的最後一片河谷,不少士兵直接跳入河內,瘋狂地向對面游去。
有些士兵剛剛跳進去就沉入了水中,沒辦法,這一夜的折騰,實在是太困了,幾乎筋疲力盡,在這種情況下,還想游回去,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跳入水中的大概是六十七人,還有幾十人驚恐地步步後退,最終站在河岸旁邊。
衝上來的士兵不由分說,箭矢呼呼啦啦的攢射,岸上的水賊盡數被擊殺。
此刻,追兵已經一排排地站在岸邊,看著水裡若隱若現的水賊,士兵們再次拉開了弓箭。
「把他們全部射死,一個都不能留下,射箭!」
領隊的小將命令道。
水賊士兵本來就已經筋疲力盡了,跳下去的六七十人也被淹死了五六十,只有七八個體力特別強悍的,還在瘋狂地往對岸游泳。
可惜,他們是不可能到達對岸了,箭矢如同大雨一般落下,鋪天蓋地地射在他們身上。
噗噗的聲音不斷響起,河水中泛起一絲絲紅暈。
「水賊士兵是否被盡數斬殺,大家都看好了,一個都不要放過!」
只見騎兵和弓箭兵們都是注視著泱泱河面,眼神不停地在河面上搜索,此時此刻,已經見不到任何水賊士兵。
李義和陸源追了上來,他們的第一句話是:「怎麼樣,水賊士兵有沒有活捉到?」
領軍小將跑上來道:「啟稟兩位將軍,水賊士兵盡數被斬殺了,一個都沒有留下來。」
陸源和李義嘆了一口氣:「唉,這下好了,連襲城的兵馬是誰的隊伍都不知道,這就被盡數斬殺了。」
不僅僅不知道是誰的隊伍,也沒有弄清楚這些人為什麼要穿著白色的衣服襲城。
忽然間,陸源的眉頭微微一皺:「李將軍,你看對岸是什麼?」
李義的目光飄轉上去,也是驚了一下:「那是鎧甲和無數的兵器。」
李義一拍腦門:「我知道了,兵馬是從濟華城那個方向來的,當他們走到這裡的時候,天降大雨,將河谷變成了大河,在濟華城通往我們廣瀑城的道路上,總共有三片河谷,這些水賊知道自己回不去了,於是就將衣服脫了,兵器也丟下,他們是游過來的。」
陸源想了想,然後點點頭:「哦,這就能夠解釋這些人為什麼穿著白衣服了。」
李義看向旁邊幾個躺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士兵:「嗯,這些士兵穿的並不是什麼白衣服,而是內襯,他們的確是游水過來的。可是,這究竟是誰的隊伍呢?」
陸源問道:「濟華城的主將是誰?」
李義道:「濟華城的主將名叫海里桑,是廣瀑城主將海里莫的弟弟,我們曾經進攻過濟華城,雖然不能攻下城池,但也是知曉濟華城的守兵總共四萬餘人。濟華城與我們一戰之後,損失兵馬約兩萬人,因此,濟華城的士兵總數,應該是兩萬餘人。」
「剛剛襲城的兵馬有一兩萬之多!」說到此處,李義頓了一下,「如此說來,應該是海里桑知道了他的哥哥被殺的消息,這是星夜襲城,想要給自己的哥哥報仇!」
「竟然是濟華城主將海里桑嗎?所有人快快去找,一定要找到海里桑的屍體!」
陸源慌忙下令,如果來兵真的是海里桑的隊伍,那這次可就賺大了。
陸源很激動,因為,這可是莫大的軍功。
「陸將軍先不要著急,至於來敵是不是被海里桑帶領,還不好說!海里桑應該知曉這個時節是雨季,很容易被大雨封路,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即便是要救他的哥哥,那也不能如此草率!」李義中肯地分析道。
「將軍,草叢裡面有動靜!」這時,一個士兵忽然喊道。
「圍上去!」李義吩咐道。
不一會兒,一個人,滿頭盤著髒辮,手裡拿著一把軍刀:「你們不要過來,後退!」
「是海里桑!」李義驚呼一聲,「海里桑,沒想到還真是你,快點放下武器投降!饒你不死。」
「哈哈哈哈,饒我不死?我一個敗軍之將,你留我何用?」海里桑悽苦地大笑,「我是桑蠶島的罪人,我是皇的罪人。」
嘩啦!
海里桑忽然一咬牙,軍刀橫著對腹部切了上去,頓時五臟六腑流了一地。
海里桑臉上的表情,都是因為疼痛達到了極致的扭曲。
「唉,死就死吧,反正已經知道了這隊伍是誰的兵馬,等會兒將他的頭顱割下來,拿回去請功!」陸源說道。
李義冷哼一聲:「海里桑跟他哥哥一樣,頑固不化,二話不說就拿刀切肚子,真不知道水賊到底是怎麼想的!」
有些士兵也是忍不住冷哼道:「拿刀拉肚皮很爽嗎?」
大雨又開始嘩嘩地下了起來,李義和陸源下令回城,接下來,東域將會是很長時間的大雨,打仗的事情,恐怕要放一放了。
……
正在東域即將停戰之時,柴桑城內,羅不凡接到一個消息:「皇上,武陵城大旱一月,地縫都裂開了,田地無法耕種,眼看別處風調雨順,武陵卻是要顆粒無收啊!」
「啊?大旱一月為何都沒有人前來啟奏?武陵城的百姓怎麼樣了?」羅不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