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刀聖,名冠北域,在武道層次上,早就踏入三星武修的行列,停留在這層次二十餘年,如今也是達到三星武修巔峰,還差一絲火候,便能突破,成就四星武修。他的感受能力和警覺性極強,如果有高手就在他對面偷偷御針殺人,他卻發現不了,那有點說不過去。
而馮翔天的位置,就在宋東明的旁邊,與劉天英隔了一個座位。如果針是從對面的孔洞中射來的,他自信能夠在第一時間發現。
最關鍵的不是他真的能夠感應到那飛針的存在,而是那殺手隱藏在柱子後面出手時的殺氣,他沒有理由察覺不到。
「馮大人,這世間,沒有絕對的事情,也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兇手就在你的眼前,你卻沒有發現,等他溜走了,你依舊沒有發現,這也很正常!」羅不凡站在柱子後面,幽幽的說道。
「什麼?你說兇手就在我面前動手?還從我面前溜走,我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
馮翔天一把拍在桌子上,氣憤的站起來,這一刻,他察覺到了莫大的羞辱!
他可是鼎鼎大名的北域刀聖,可是接近四星武修的超級強人!
他的判斷能力和感應能力,跟一般人比起來,那可是雲泥之別!
馮翔天只想問一句話:「你羅不凡是幾星武修?有什麼察覺的本事?你又憑什麼說出剛才的一番話。」
羅不凡的情緒始終平靜,這讓在場的人都覺得他像一片很深很深的大湖,他的淡定和自然,讓人覺得深不可測,他的形象,高大到難以企及。
可是,這個形象似乎有點虛浮!
北域王道:「羅大人,不要再賣關子了,還是趕快說說你的想法吧!你發現了什麼?」
羅不凡呵呵一笑,這才招呼四周道:「諸位,請來這柱子旁邊看看!」
剛剛,羅不凡就站在柱子的位置一動不動,但他並非什麼都沒有做。而是仔細的將柱子上上下下都觀察了一遍!
前世,他是一個畫家,對於觀察紋理線條,布局結構很有一套,並且,他還有一個不是優點的優點,那就是聞多了油墨的味道,鼻子變得異常靈敏。
在現世,油墨的價格很貴,畫家作畫,需要用到各種各樣的油墨,或單一,或混合,或秘制。那些油墨都會散發出不同的氣味,作為專業畫家,羅不凡判斷油墨好壞的方式,除了從潤色上之外,就是從氣味上。
大概是因為窮困,所以,羅不凡對金錢很敏感。而油墨的好壞,又是貴賤的象徵,久而久之,對於金錢的那種敏感,就變成了對氣味的敏感。
在這柱子旁邊,羅不凡聞到了極難發覺的特殊氣味。
當然,也發現了一件令他更加確定自己想法的東西——銀針!
現場的大小官員,呼呼啦啦的為了過來,細密的盯到柱子下面這根銀針上,又驚訝的看看羅不凡手中透明袋子裡裝的那根。
這兩根銀針,在外形上,有著極其相似的特點!
這是兩根很特殊的銀針,稍微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上面帶著電鑽一般打旋的紋路。那紋路密密麻麻,增大了銀針的表面積。
這也說明,這不是一根用來醫治病人的銀針,而是用來殺人的兇器!
正是那上面密集的紋路溝槽,在射入人體的時候,使銀針的爆發力和穿透力增強好多倍,由於接觸面積變大,對人體的損害也成倍增加。
如果兇手僅僅是用普通的銀針射入一個人的前心,即便是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但那等傷害,還是會讓被害者活上好幾個時辰,那只會造成痛苦,卻無法短時間致死。
所以,那殺手,才會用這種特製的銀針。
羅不凡慢慢捏起銀針:「這種特製的銀針,刺入心臟後,會讓人在短短的幾分鐘內造成心血的崩潰。兇手想要他擊殺被害人的一幕展現在王府這廳堂內。如果劉天英在堂下死了,這便對他沒有任何意義。」
「可惜,這個兇手有點太慌張了,居然落下一根銀針!留下了這線索!」
「線索?」馮翔天冷哼一聲,「這也叫線索?你拿到了兩根銀針,但真不知道,你如何通過這兩根銀針找到那殺手!呵呵……」
羅不凡暗中用餘光瞄了北域王的神情,透過他的表情,他更是確定他的猜測沒錯。
這件事情,他已經極度接近真相了!
羅不凡轉向馮翔天,問道:「馮大人,難道你沒有聞到什麼氣味嗎?」
「氣味?什麼氣味?」馮翔天用鼻子嗅了嗅,眉頭漸漸凝聚起來。
而其他人,也是用鼻子嗅了一番,大多數人,卻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只是有幾個武功較高的人,比如宋東明,盧曉等,察覺了一些不對勁。
馮翔天、盧曉和宋東明都是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大呼一聲:「是消氣散的味道!」
「怪不得,怪不得我竟然沒有發覺那殺手的存在,難道他是在身上塗抹了消氣散?」
馮翔天連連後退了兩步,心中震驚無比。
羅不凡笑了笑:「這證明,那兇手對王府的情況很了解!馮大人,這消氣散,就是針對您吧!」
羅不凡這樣說,也是給馮翔天一個台階下。
馮翔天便順坡下驢:「的確,如果塗抹了消氣散,就連老夫也發現不了!」
下一刻,馮翔天的臉色又是大變,很是不解:「就算老夫無法發現他的殺氣,那老夫的眼力,也如此之差了嗎?」
修習武功,不僅僅有強身健體之功效,更是有延年益壽的好處,長期習武,並且在武道上有較高層次的造詣,就像馮翔天這樣,無論是眼力還是察覺能力,都異於常人!
如果說馮翔天的眼力不行,那整個王府上下,都是瞎子了!
羅不凡無奈的搖搖頭:「馮大人的眼力自然沒得說。但是,如果那殺手換上了四大丫鬟的衣服,衣服上又有消氣散,並且,上面還塗抹了一些使眼睛疲勞的隱秘物質,您還能發現嗎?」
「什麼意思?」馮翔天內心充滿了好奇,「羅不凡,你還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