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主動接納陳安

  等石勒護衛到了石寒身前,那石方和黑臉年輕漢子終於也都聽從勸導,各自分開來了。

  「你小子身材雖小,卻全身結實如鐵,力大如牛,又會使四兩拔千金的巧勁,迅猛如雷電,屬實厲害!」

  石方雖然兇惡,但對於值得尊敬的強者,他卻也能給予充分的肯定,和由衷地嘆服:「不知這一身神力是天生,還是經過後天修習特殊秘法所得?」

  而且很是光明磊落的自動認輸:「不得不承認你始終勝我半籌,我雖體壯如牛,卻遠不如你,看來濃縮的都是精華啊。」

  石寒立即拔開護衛在身前的石勒,直接走向那神情比較木訥的黑臉漢子跟前,抱拳深揖一禮。

  當面詢問起來:「這位壯士不知尊姓大名,我們可否交個朋友?」顯得自己禮賢下士。

  石寒發現他比自己身高還顯略矮,確實算是身材比較矮小。

  畢竟自己現在這具軀體實際才不過十四、五歲,非常稚嫩,遠還未成年,才剛步入青春發育期而已。

  不過也不可以貌取人,畢竟剛剛都親眼看到了他的強悍實力,比身高近兩米,體重近四百斤,常年練家子的熊羆虎豹之軀的石方還要更勝一籌。

  「勞公子下問,在下陳安,不久前才來京城洛陽求學,拜在諫議大夫陳訓處日常習研術數,」陳安老實回答道。

  見石寒對他有好感,頗為欣賞他,偏袒他,陳安心懷感激,投桃報李,不敢怠慢。

  畢竟他也是一位豪爽耿直漢子,秉承「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為人處世準則,並非得勢不饒人的欺虐惡霸之流。

  「陳安?你就是陳安?」石寒猛聞陳安大名內心一喜,激動得連連驚呼,當場失態。

  陳安再重重點頭,好奇問道:「如假包換,難道我姓名陳安有什麼不妥嗎?以至於招公子您神情反應如此激烈?」

  「嗯,你是陳安,怪不得,武藝如此高強了得,」石寒終於平復了心緒,保持住了往常自己一貫的鎮定平和。

  陳安只怕算得上西晉戰力天花板,就是坐第一人的位置也能當之無愧,就像三國時戰力標榜的呂布一樣,他是西晉戰力標杆。

  石寒再次向陳安發出來邀請道:「此處人多眼雜實在不是說話之處,陳壯士且隨我們上二樓的雅間,我們重新整治酒席,坐在一起再好好小酌嘮嗑!」

  「公子盛情,如此叨擾,恐怕不太好吧?」陳安侷促地連連擺手推卻。

  「俗話說不是英雄不聚頭,如此風雲際會,還望陳壯士萬勿推卻。」石寒繼續鄭重相邀,並且顯得古道熱腸,大包大攬。

  「如若陳壯士你真有什麼困難,或許我們幾個或可為你擺平解決呢!」

  「多謝公子盛意拳拳,那小人就恭敬不如從命!」

  陳安見石寒性格爽快,又見石方也不是泛泛之輩,眼前幾人都看著不簡單,似乎很值得相交。

  於是也不再堅持推辭不受,而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眾人結伴,於是在石寒的帶頭下,又重新登上了二樓的包廂雅間。

  丁掌柜立即親自吩咐酒樓伙記撤下了原來的殘羹冷炙席面,又去吩咐廚下立即整治酒席。

  並在雅間裡重新安下五副座頭案桌,這次要請石勒一同入席。

  陳安字虎侯,乃隴城(成紀平莊)(今甘肅天水北)人,世代務農。

  但陳安不安心一輩子做農民,於是就到京師遊學,想要有一番作為。

  讀書識字後,陳安對三國的許褚很是仰慕,視其為偶像。

  於是自己給自己取了個虎侯的名字,以此來表達自己的志向。

  陳安的身型並不高大,但他很結實,力大如牛,騎馬射箭都擅長。

  由於他是農民出身,生活方面很簡樸,並能與將士打成一片,同甘共苦,深受部下愛戴。

  陳安武藝超群、驍勇蓋世,能同時使用七尺大刀、丈八蛇矛,並且能做到左右開弓、百發百中(「安左揮七尺大刀,右運丈八蛇矛,近則刀矛俱發,輒殪五六人,遠則左右馳射而走。」《資治通鑑·卷九十二》)。

  陳安簡直是關羽和張飛「合二為一」的化身,堪稱不世出的猛將,即使跟西楚霸王項羽、「打虎將」李存孝相比,也絲毫不會落下風。

  正因為陳安勇猛無比,所以在軍中獲得「猛虎」的綽號,是魏晉南北朝時期聲威赫赫的猛將。

  每當衝鋒陷陣時,必定是左手揮舞七尺大刀砍殺,右手持丈八蛇矛擊刺,敵軍擋之者皆死。

  若戰況不利需要撤退時,陳安便會使用弓箭射擊敵軍,並且每發皆中,令敵兵不敢追擊。

  ……

  石寒有幸撞到陳安,而且還是在人家蒙難最落魄之時,感覺機遇真好,簡直就是要撿到寶了。

  此時是一心想著要如何收服人家,使之甘之如飴地投效自己,成為自己的得力幹將。

  就和石勒一樣,只要真能拐帶到手了,那可就是賺大發了。

  眼看酒席重新安排上來,石寒引了大家分賓主相繼入席。

  「虎侯兄,大家不打不相識,有緣才能讓你我在此風雲際會,以後咱們就是自家兄弟了,還望你不要見外。」

  石寒站起身來,揣起酒盞,向著陳安、石方和石勒三人祝酒致敬道:「翰林詔,詩千首,愁緒化酒入口柔。四海遨,百壺酒,我自拔劍斬斷愁。滿一杯風月如吼,邀山海日月同游。」

  「來,我們一起幹了這一杯,以後我們便以兄弟相稱,大家男子漢大丈夫,也別矯情,以後就是自家兄弟了!」

  「多謝公子厚愛,安受寵若驚,實在愧慚!」

  陳安隨眾人起身舉盞,碰盞之後,各自仰脖將酒一飲而盡。

  「虎侯兄,你才來京城洛陽不久,只怕起初要水土不服,還沒有徹底適應京城的暫新生活,正式安定下來吧?」

  石寒知道陳安現在處境尷尬,孤身一人在京城處處需要花錢。

  他現在連吃飯的錢都沒有,簡直相當於寸步難行,何況一文錢都能急死英雄漢呢。

  「慚愧,慚愧,我本出生農家貧寒微末之身,從小吃慣了苦,哪有什麼水土不服這麼金貴的。」

  陳安發出一聲無奈的喟然長嘆:「說來不怕公子笑話,小人的困頓是沒錢解決在京的食宿安頓,唉!」

  「呵呵,這都是些許小事,兄弟你無須煩惱,你現在碰到我們哥幾個,一定會一發替你解決的,你就安心在京住下求學就是。」

  石方粗豪的聲音響起,揣起酒盞向眾人舉盞做了個敬酒的姿勢,隨後口中嚷嚷道:「來來來……喝酒喝酒喝酒……一笑泯恩仇,一醉解千愁!」

  好意難卻,眾人只得又隨了石方,舉起酒盞又都飲了一杯。

  「虎侯兄,先時你說你拜在在京諫議大夫陳訓門下學習術數,學業可還順利否?可有什麼學習上的困難之處?」石寒又是吁寒問暖地關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