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幸好是心中焦躁的石勒趕上來得很及時,竟追上來看到陶恭背著陶景白掉隊,滯留於後了。
整個陶家的逃跑隊伍,人人自顧不暇,只顧逃命,倒是已經沒有人來理會這掉隊的陶家主父子,各自只知奮力奔行,四散亂竄。
石勒哪肯就此放過,手中提槍撒開雙腿朝著前方狂追。
「你們陶家父子倆,惡慣滿盈,還往哪裡逃,死期到了!」石勒連續縱跳,奔過好幾塊小麥田,終於猛然追上了前面的陶家父子倆。
這兩個首惡元兇毫無戰心,只想著加速逃命。
卻哪裡跑得過體質強悍,又才剛下馬的石勒,半分鐘不到就被追上。
那陶恭背著老父親還沒來得及轉身,右大腿就吃了石勒一槍,痛呼著背著陶景白一起側翻身栽倒進麥田中。
陶誠老賊聽到自己大兒子的慘叫,嚇得魂飛魄散,只恨爹媽沒給他生四條腿。
他半身不遂,根本自己無法行動自理,沒了人的幫忙搭手,只能閉目等死。
身後腳步聲越來越近,「咔!」一聲脆響,石勒看看追上,抽起眉尖槍,便出手如電,朝那老賊胸膛扎了個透心涼,將其刺殺在麥田裡。
又對大腿受傷,艱難爬起來,正瘸腿難行的陶恭補了一槍,眉尖槍直扎他後心,直至槍尖從他前胸透出。
一瞬間解決掉了這對父子。
然而,還不等石勒暗鬆口氣,前面許多陶家人已經分散開竄進了前方的大山林里。
一旦進了山林,猶如鳥獸歸巢,只會無限增加追殺的難度。
尤其那陶家第二子陶善,已知石寒官匪勾結的黑暗內幕,始終是個巨大的威脅隱患。
石勒心中一急,再次趕緊追出前面去。
雖然沿途不斷又追殺了幾波逃散的陶家僕役,但是石勒始終追趕不上陶善。
再加上又是大晚上,眼睛視物和辨識度都大幅度降低,前面又進入山林地帶,地形地勢複雜,受樹木遮蔽。
這陶善就有如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不見了人蹤。
石勒卻不甘心就此放棄,立即召集帶來的三百人,全部衝進了前方山林,開始漫山遍野搜捕。
卻說另一邊,陶家塢堡之中,大門後,吳響率領的兩百死士,與任梁率領的陶家護院莊客遭遇戰。
吳響與任梁很快接戰在一起,任梁此時手中已然有了一柄極趁手的環首刀,咆哮間,身影閃動,手中大刀破空呼嘯,劈向了吳響的腦袋。
「嗨!」吳響此時,舉起右手中大刀,格擋硬架了上去!
叮噹一聲,雙方兵器交擊在一起,兩人互相一觸即分,各自試探,不過是半斤對八兩。
「嗯?」
任梁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居然除了個林朝,還有人也能與他硬接,互相能斗個旗鼓相當。
不過他也是個狠角色,更不稍作停留,再次撲上來。
「老子拆了你!」吳響看到了對手的強悍和倔強,心中也猛地發了狠,更不閃避,舉起鬼頭大刀與對手的大刀再次戰成一團。
此時,整個現場一片喧鬧和打鬥聲,雙方已經徹底混戰在一起。
砰!
吳響胸腹挨了任梁一腳,被打得差點摔飛出去。
而那任梁也被他當胸狠狠擂了一拳,被打得後退了好幾步!
「這麼蠻幹!」任梁心中吃了一驚。
對方是不惜兩敗俱傷,同歸於盡,這讓任梁有些縛手縛腳。
他可不像這個逞凶的瘋子一樣,拼著自己受傷也擊傷對手。
吳響卻不給任梁更多計較得失,考慮退避的時間,跳躍如虎,一刀直挑。
任梁舉刀來格,雙方刀鋒剛剛交擊在一起,吳響卻騰出另一隻左手,又狠狠一拳打在任梁的胸膛上。
不過,與上次一擊相同,他又挨了任梁一腿側踢!
兩人在這剎那之間,竟然硬碰硬起來。
不過吳響更見兇狠,招招都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完全不計後果,把逞兇鬥狠不要命的作派發揮到淋漓盡致。
他似乎越打越精神,越打越強悍,越打越順手,漸入佳境。
就此有了突破自身武力瓶勁,進入更上一層樓的趨勢。
而反觀任梁則惜身怕死得多,他害怕己身受傷,眼見吳響一招拼命擊來,只能縱多令自己受傷。
而自己則可以御下對方一條胳膊,他卻不敢拼命占這個便宜,一個虛擊閃避過去,白白錯過了克敵制勝的關鍵。
轟的一聲,任梁的退縮惜身,終於讓吳響逮到了機會,一腳將對方踹翻在地。
眼見吳響得勢不饒人,又持刀追擊上來。
任梁趕緊地上一個驢打滾,遠遠躲避開去。
而全場的莊客護院雖然人數占優,但終究敵不過正規訓練出來的這兩百多俠客死士,猶如虎入羊群,開始紛紛潰退。
看到這個處境,任梁更不敢戀戰久留,一心想要擺脫吳響的纏鬥,抽身而退。
可惜偏偏不遂他的願,吳響跟瘋狗一樣,攆著他一直追打,無論怎麼甩都甩不掉!
眾多莊客們大概也明白了是個啥情況,見大勢已去,立即四散奔逃,居然沒人願意再挨著任梁。
眼見任梁就要重新奔上城樓,吳響彎腰撿起經過地面上的莊客遺落梭鏢,使盡全身力氣投擲出去。
鏢槍安裝木柄之後,比矛更短一些,本來就可當做標槍使用。
任梁眼見就要再次快速登上城樓,然後就可以居高臨下,占據地利優勢對敵,但猛覺強烈的推背感,梭鏢狠狠扎進他右邊後肩胛中。
因吃不住力,任梁朝前撲倒。
有任梁的忠實徒弟想要上前救援,卻見吳響已提刀殺來,身後更有一大群劍客死士追來了,只得立即放棄了搶救師父的想法,趕緊尋機自顧開溜。
任梁還並沒有死,他只是受傷了,掙扎著爬起一看,自己教習的這些陶家莊客弟子居然個個見死不救,只顧著自己逃命,氣得他差點一口老血噴出。
「來啊,跟爺爺再大戰三百回合!」任梁提刀奮起餘威,悲憤地大吼,肩胛背上還插著一桿梭鏢。
吳響臉上帶著獰笑,手持鬼頭長刀慢慢逼近:「狗賊,你也有今天。」
雙方繼續交戰,此時高下立判。
任梁的身手,本來就和吳響不相上下,但他遠比吳響怕死得多,時刻掣肘被制,處於劣勢,此時重傷之下更難抵擋。
吳響得勢不饒人,每次進攻,都能擊中任梁,在他身上重創一道傷口。
任梁這個衰包慫貨心驚肉跳,越戰越膽怯,在死亡恐怖陰影的籠罩中,慢慢地喪失戰力和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