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只能付諸暴力解決,誰拳頭大誰就是硬道理。
石寒為了解救綠珠和翾鳳,迅速點起了石方、鍾熊楚、石勒、石冰等親信,又帶了石容艦、羅宵這隊百人九支鴛鴦陣隊。
以及還有原來淮南王府六百多人,從中挑選了一百精銳死士,由秦王司馬郁、孟平和林朝率領。
又叫他們全部裝扮成平民服色,在天近黃昏,臨關閉城門前,分別從各門混進了城中去。
石寒今次為從鳳棲樓解救出來綠珠、翾鳳眾女,少不得像以前火燒「聞香聽雨軒」一樣,今晚又要強闖鳳棲樓,殺人放火。
他因為如今受到孫秀的特別關注和警惕,進城雖不敢太過於明目張胆。
但要說起懼怕收斂,老實規矩,安分守己,卻也不存在的。
誰動了他的禁忌,觸了他的霉頭,該要打殺時,還要打殺,仍舊肆無忌憚,百無禁忌!
趁著關閉城門之前,把兩百餘人分散開,從四面各門秘密零散私混進去。
石寒在福祿堂酒樓集結了部眾,用了三間二樓的包廂雅座,整治了幾桌豐盛的席面。
先招待眾人不緊不慢地開席吃肉喝酒,靜待時間慢慢流逝。
待到亥時三刻,才結束了吃喝。
石寒這才率領所有人前來隱商觀縱橫歐亞商廈,暗中拜訪聯絡劉淵。
事先,石寒讓福祿堂丁掌柜派了小二二柱子來提前通知預約了劉淵父子,讓劉淵父子也是早已翹首以盼多時。
雙方見面非常順利,當劉淵父子迎出來,見石寒如約率眾登門抵達,似乎有些無所適從的樣子。
劉淵便含笑點頭欠身道:「石牧官,上次夜襲武庫的那筆買賣,我們可是出工又出力卻不討好,羊肉沒吃到還惹了一身騷。」
「劉東家,買賣做多了難免也偶爾有蝕本的時候嘛,我自己還不是一樣?就不要再拿此來說事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吧,」石寒滿面笑意盈盈道。
「說得好,我們做的是長久合作買賣,不在於一城一池的眼前得失,今晚石牧官定然又是……」
「無事不登三寶殿嘛,劉部督,本官今晚又要再送你一場大富貴!」
「哦,是嗎,難得石牧官你還記掛著我這老大哥。」
「那是,我們合作這麼多次,老早就已建立起深情厚宜了嘛。」
「眾位夤夜到此,快快請進,我們坐下後好好述話。」
劉淵父子把石寒一行人都讓進了室內大堂,人數太多,大家依職別有座的就坐了,沒座地就站著。
「石牧官,不知今晚又有何行動指示?」
劉淵之子劉聰這年輕人至多大不過石寒外表看起來的歲數,但卻十分灑脫,嘻嘻一笑,當即問道。
「首先呢,我就是來向二位賢父子們正式辭行的,」石寒呵呵一笑,不無自嘲道。
「如今在這洛陽城裡闖下許多潑天大禍,早已經被孫秀盯緊了。」
「又加上司馬允已經覆沒,沒有了人在前面撐著,我還不想首當其衝,成為別人眼中釘,肉中刺,變成特別針對對象。」
「我招惹不起,還躲不起嗎?遠離避禍唄。劉老闆,你說是不是?」
劉淵頓生感慨,佯裝喜不自勝地忙道:「啊呀,這麼說來石牧官要即刻脫離苦海,從此一別兩寬,海闊天空,遠離這個是非窩?」
劉淵父子們被困於洛陽城中為西晉王朝的匈奴人質,一直苦思不得回南匈奴五部的脫身之計,早對此深惡痛絕。
所以一聽說石寒要遠離洛陽,出朝任職,就情不自禁大發感慨。
劉淵之侄劉曜,迅疾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便又回頭旁若無人地去招呼僕從獻上香茗,以及從西域販運來的極珍稀葡萄、香瓜、蜜棗……等異域時令瓜果,兩眼卻不停地向石寒這邊瞟。
石寒目光也霍地一跳,忙道:「劉東家,大晉朝政糜爛,各路藩王作亂,早已經自顧不暇,你也已到了龍歸大海之期,又何必故作感慨呢?」
劉淵正待答話時,卻聽石方大聲嚷嚷道:「你家這些瓜果真的好獨特,怎的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不錯不錯,嘎嘣脆,滿口汁水,唇齒余香啊……」
石方抓起了僕人們次遞送上來的葡萄、香瓜、香櫞果等滿口大嚼特嚼,咬得嘣噗嘣噗的亂響,說話聲漸漸含渾不清。
其餘人都見其沒見過世面,粗俗不堪之態,不覺面露厭色,別轉了臉不言語。
「石牧官,你手下這位壯士真是性子粗豪,極對本官胃口呢。」唯有劉淵不以為意,反而啟齒好言好語地稱道。
劉曜接話賣弄般的耐心解釋道:「這些瓜果都是我們的專業商隊從西域長途運輸而來的,平時極為難得。諸位要是覺得好吃的話,都何妨多用上一些。」
「怪不得,現在正是金秋八月,瓜熟蒂落,大豐收的季節,」石寒打著哈哈,說著場面話。
「嗯,好吃好吃……實在吃美了……」石方貪吃,塞得兩腮鼓鼓囊囊的,滿口吐詞纏夾不清地高聲嚷嚷著。
石寒再次客氣遜謝道:「劉東家用這些珍稀的異域瓜果來招待我們,真是太看得起我們,給足了我們面子。」
劉淵一如既往保持住風度又客氣地笑道:「各位即為我的座上賓,也早已是我們兄弟,不過是幾個果子罷了,有啥稀奇,別聽信我這侄兒亂嚼舌根。」
石寒一笑,調侃道:「劉老闆盛情難卻,真箇是吃得四方開的發達人!」
劉淵微微一愣,轉而笑道:「扯遠了,石牧官,你不會如此大費周章,無緣無故專門來登門向我辭行吧,還是有事說事,究竟所為何事而來?」
「好,我就實話說,我正有幾個緊要人身陷在鳳棲樓,被他們私下霸道扣押,從此再不得脫身……」
「鳳棲樓?號稱洛陽第一樓,聽說裡面的享受堪比宮廷。而且此樓日進入斗金,富可敵國呢!」
見劉淵一臉洗耳聆聽,期待的表情,石寒便笑道:「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欺負到了太歲頭上,那我自然當仁不讓,要還以顏色,讓它好看?」
劉淵笑著一擺手道:「石牧官,你今晚要對付它,不知有什麼章程?」
石寒呵呵笑道:「這場大富貴,我正欲送給劉東家你,以彌補上一次讓你一無所獲的損失。」
聽見石寒如此說,劉淵眼睛一亮,脫口而出問道:「當真?」
「自然是真,」石寒悄聲笑道,「我就要離開洛陽了,這算是我離開前,送給劉東家你最後一份大禮。」
「石牧官當真是實在人啊!」
「這也算是為我們合作愉快,劃上一個圓滿的終止符,期待日後我們能有機會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