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資料來源主要是《普書》中帝紀、當事人的個人傳記以及《資治通鑑》。
其他等級低一點的史料里提到的「三干義從」、「干余騎」之類我就不寫了,就用這兩本(1)永嘉二年(308)《資治通鑑》「張軌亦遣督護北宮純將兵衛京師」、「北宮純募勇士百餘人突陳,彌兵大敗」
原始記載只有這兩句。
從這裡可以判斷,涼州援軍數量是100 (其實北宮純募的勇士也不一定就是涼州人......這一戰的情形,正如書中所述:從史書記載分析,王彌軍應該是據城南、城東,因為僅有的三次出現地名,第一次在津陽門(城南),第二次在建春門(城東),第三次在七里澗(城東)。
史書對戰鬥過程語焉不詳,缺失過多,但多方印證,大體分析,依稀可以看出幾點:①第一戰在城南的津陽門,北宮純率百餘人突陣,「彌兵大敗」(主將不一定是王彌)。
②幾天後第二戰,位於建春門,有沒有打史書沒說,只有王彌燒建春門而走的事情我認為大概率是打了的。
③燒建春門後,王彌向後(東)退卻,在七里澗被禁軍追上,又敗④綜合這些記錄,王彌並沒有很多人認為的百餘人突陣就一戰敗逃,事實上戰鬥不止一場,只不過晉代史料空白嚴重,記錄不全,語焉不詳罷了,我認為至少打了兩場,看到取勝無望之後,死心了,轉進,然後被禁軍王秉部追擊,大敗於洛陽城東的七里澗。
再來看看匈奴方向。
劉淵在308年1月,「漢王淵遣撫軍將軍聰等十將南據太行,輔漢將軍石勒等十將東下趙、魏」一一這是防止晉軍圍魏救趙,故預先堵住太行陘口,專心攻平陽、河東二郡。
「北宮純等與漢劉聰戰於河東,敗之」一一《資治通鑑》。
這裡的「河東」大概率是河東郡,也與前文劉淵遣劉聰派兵占據太行對上了,劉聰的兵可不少,而且匈奴騎兵數量眾多,北宮純兵力不可能少,100 、1000 的兵力壓根不可能,至少數千。
(2)永嘉三年 (309)當年8月,匈奴南下洛陽,在弘農戰敗。
10月,二度下洛陽,「北宮純等夜帥勇士干餘人出攻漢壁,斬其征虜將軍呼延顥。』這裡其實也沒說這干餘人到底是不是涼州兵,姑且認為是,出現人數了:1000 但也沒說309年到底有多少涼州兵在洛陽再看幾段史料:《張軌傳》:「遣治中張閬送義兵五千及郡國秀孝貢計、器甲方物歸於京師。令有司可推詳立州已來清貞德素,嘉遁遺榮:「高才碩學,著述經史;臨危殉義,殺身為君;忠諫而嬰禍,專對而釋患;權智雄勇,為時除難;妄誤主,傷陷忠賢;具狀以聞。州中父老莫不相慶。光祿傅祗、太常摯虞遺軌書,告京師飢匱,軌即遣參軍杜勛獻馬五百匹、毯布三萬匹。帝遣使者進拜鎮西將軍、都督隴右諸軍事,封霸城侯,進車騎將軍、開府辟如、儀同三司。」
晉懷帝什麼時候加張軌鎮西將軍呢?永嘉四年(310年)10月。
《資治通鑑》:「詔加張軌鎮西將軍、都督隴右諸軍事。光祿大夫傅祗、太常摯虞遣軌書,告以京師飢匱。軌遣參軍杜勛獻馬五百匹,布三萬匹。」
也就是說,在310年10月之前,至少就已經有五千涼州」義兵」來洛陽了與他們一同來的,還有涼州人才的做官推薦信這五千義兵大概率是309年來的,打完匈奴後回去了張軌送推薦信,大概率也是309年的事情309年打完,可能最遲310年上半年回去了。
等到當年10月份,天子遣使至涼州,加封張軌為鎮西將軍,基本就是這個情況。
為什麼這麼說呢?
《張軌傳》:「策未至,而王彌遂逼洛陽,軌遣將軍張斐、北宮純、郭敷等率精騎五千來衛京都。」
前面提到的310年10月,天子派使者去涼州冊封,還沒抵達呢,匈奴又來洛陽了(311年)。
於是張軌再派「精騎五千」入援京師。
他不太可能同時派兩波援軍來洛陽,畢竟涼州形勢也很複雜綜上所述下—第一次(308),北宮純甚至還去河東打了匈奴劉聰,並將其擊敗。
這一年的兵力,不可能只有100 ,大概是幾千人。
什麼時候離開的不太清楚。第二次(309),大概率就是那「五干義兵」,什麼時候離開的不清楚,大概是309年年底或310年上半年。
第三次(311),「五干精騎」。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