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青岸

  「七個月前成立的青岸製藥公司依靠它雄厚的資本,肆無忌憚地擴大自己的影響力,極力招收附近的醫學專家,包括一些十分有資歷的老醫生,儘管他們不懂研究。」

  「青岸給每一位醫生開的工資都是遠高於他們以前。」

  珠世看了一眼坐在瀧川凌身旁的安原昭久。

  「安原先生也是其中的一員。」

  「青岸之所以發展到現在規模,與一個名為『須賀昂』的人脫不了關係。」

  須賀昂?又是一個新出現的名字,瀧川凌在心中默默記到,但瀧川凌發覺剛才珠世小姐說的話有一點小問題,問道:

  「珠世小姐,你說,是一個——『人』?」

  珠世點了點頭,肯定到:「的確,須賀昂確實是一個人類。」

  「那他知道他在幫誰做事嗎?」

  「我想,須賀昂是知道的,」珠世回答到,「突然成立的青岸,大筆來歷不明的金錢,以及...實驗,每一次都有他的身影。」

  「珠世小姐是怎麼確定他是人類的?」瀧川凌問到。

  「我見過他,他的氣息就是普通的人類,沒有絲毫鬼的氣息,我對他的映像就是——」

  珠世那原本溫柔的眼神也為之一變,一道奇異的身影好像出現在了她的眼瞳中,忽明忽暗。

  「假扮人類的惡鬼,理智到沒有人性的真正怪物。」

  「......」

  瀧川凌聽到珠世的話後陷入了一陣思考,能讓珠世這麼評價的人明顯不簡單,但他無論如何也還是一個人類,作為一個普通人類實力終究有限。

  而後,瀧川凌問道:

  「珠世小姐,你知道他有什麼特殊的嗎?就是...那種,像是血鬼術一樣的特殊能力。」

  「沒有,」珠世搖了搖頭,「據我所知...沒有,他從沒有出過手。」

  然後珠世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頭問到安原昭久:「安原先生,您在青岸的研究室待了那麼久,一定與他有過接觸吧,您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

  「不,」安原昭久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他從不與我們說這些...」

  「我只知道一點,他每天也在研究著什麼,並且學識一定不比我低......」

  安原昭久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不再言語。

  瀧川凌藉此問到:「珠世小姐,對方的情況我大致了解了一些,現在需要我做什麼呢?或者說我們該做些什麼?」

  珠世聽到瀧川凌的疑惑後頓了一頓,才說道:

  「瀧川先生,最近我們剛得知了,平本政信最近又開始活動了。」

  「活動?」瀧川凌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而安原昭久聽到活動這個詞的時候,頭也埋的更低了。

  珠世看了一眼安原昭久嘆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瀧川先生,你知道安原先生他們那些研究的都是什麼嗎?」

  「什麼什麼?不就是鬼的肉嗎。」

  瀧川凌想到之前安原昭久向他敘述的,理所當然地說到,但隨即想到了一些惡鬼的所作所為,隱隱猜測到:

  「不...不會是人吧?」

  「是的,瀧川先生,你猜對了,」

  珠世又嘆了一口氣,帶著惋惜的感情說道,

  「甚至...還要糟糕一些。」

  「還要糟糕一些?」

  珠世繼續說道:「最近幾月的東京市開始隔三差五的有人失蹤,並且十分蹊蹺,不留痕跡,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些事情並不是簡單的失蹤事件,就派史愈郎前去打探情報,並收集失蹤人口的一些信息。」

  「我開始尋找這些信息中的共同點,很奇怪,大多數失蹤人的家屬都有過醫生的身份,或多或少,我也開始讓史愈郎探尋,留意一下最近這方面的信息...」

  史愈郎接過珠世的話:「這些醫生近期的活動情況都指向了同一家公司——青岸。」

  「是的,青岸,」珠世繼續說道,「這只是一家新開的製藥公司,但他們招收的都是在業界有些名氣的醫生與醫學士。」

  「招收醫生與學者能夠理解,但他們抓這些醫生的家屬幹什麼,我讓史愈郎開始潛入青岸去打探一下情報。」

  「這幾個月來所做的一切,也是最近才了解了,他們所做的,就是...人體試驗。」

  珠世柔和的話語中也帶有了悲傷的氣息。

  「青岸公司將那些人抓住,強行轉化為鬼,其中大多數人都會承受不住鬼的血液而亡...」

  「而那些承受住了變為鬼的人也並不好過,都被青岸公司鎖入深深的地牢里,不見天日。」

  「他們每天都被割下一塊不同部位的肉來,用以研究,而一旦研究室里傳出失敗的消息,青岸就直接將他們推向室外...」

  「連鬼也...」瀧川凌聽到這兒心中的不安感增加了。

  現在青岸的實驗已經開始進入了瘋狂的狀態。

  「它」對完美形態的渴求欲望也越來越龐大,如果再不加以制止.....

  「那,」瀧川凌繼續問到,「珠世小姐,那些研究員不知道嗎?他們都不回家?」

  「大多都不會回去的,」

  這時,一旁埋頭的安原昭久說到,

  「如同是神跡的器皿,那些人都如同我一樣被它點燃了心中的狂熱,已經完全地迷住,深陷於此...」

  「......」

  「安原先生是怎麼逃出來的?」

  這個疑問其實已經在瀧川凌的心中藏了很久,但一直沒有合適的時機,所以藉此機會問到。

  「......」

  安原昭久陷入了回憶,過了一陣後才緩緩說道:

  「那天...因為實驗連連失利,我向青岸公司申請了回家休息一天,他們也同意了。」

  「回去之後也一切平常,妻子,孩子,都是往常的樣子...」

  「我在家有個習慣,晚上經常熟不著,會吃幾片安眠藥幫助睡眠,但那天我吃下去之後很快就感覺到了肚子痛。」

  「吃安眠藥怎麼會肚子痛?往常也沒有這個反應,並且疼痛感很快消弭,這種情況非常反常,秉著實驗的心態,我決定再吃一片試試反應。」

  「果不其然,同樣的感覺很快就從肚子內傳來,並且這一次我清醒的感受到了我肚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