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局的是——」
黑冢開始不斷的圍繞著眾人靜靜地走動,並沒有直接說出出局的名字。
所有人的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緩緩的腳步聲就如同是從幽冥地獄之中傳出來的勾魂索一般,現在每一個人都豎起耳朵,揪緊了心!
「嘎吱——嘎吱」
年老的木板跟著緩緩的腳步不斷作響,岩藤定久只覺得這腳步聲不斷增大,更加的急促,他能感受的到,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了。
「不會...不會是我的...我可是投了自己三票的,不管怎樣都不可能是我!」
腳步逐漸逼近了,岩藤定久開始緊張起來,越來越大的吱呀聲讓他心臟砰砰直跳!
「嘎吱——嘎吱」
聲音越來越大...
「不...不可能是我,我可是有...」
腳步聲...停下了...直接打斷了岩藤定久的自我安慰,他的心臟驟然縮緊,自滿的信心因為過度緊張而變得無比慌張,大腦神經緊繃,開始紊亂
突然,緊繃的大腦冒出一個想法:
「...規則...規則...它從來沒說過要遵守規則!!!」
這時!一隻柔嫩的手掌突然撫摸著他的頸脖,指甲不斷划過他的皮膚,他甚至還能感受到柔軟的溫存,但這種溫暖在岩藤定久的心裡卻是無比的寒冷!冷的令人可怕!
他的身體已經嚇得直冒冷汗,他的直覺告訴他——死!!會死!!一定會死!!!
近,很近,非常近,岩藤定久的耳朵甚至能感受到它的體溫。
然後,
一道冰冷的聲音仿佛是從幽冥傳來,緊緊鑽入岩藤定久的耳蝸,那幽靈般的聲音輕輕地附耳道:
「出局的是——芳子。」
芳子,是芳子!
沒有聽到自己的名字,岩藤定久長吁一口氣,放鬆了下來。但,為什麼不是正仗而是芳子?
眼前的一片漆黑也開始消散。
「能...能看見了。」
岩藤定久適應完了晃晃悠悠的燈光過後,連忙看向了對面的芳子。
「啊?是我?」對面的芳子很是震驚,「為什麼是我?不是大家一起投票嗎?」
「因為你的票數最少,他們最少的都是三票哦」
黑冢原本清秀的聲音在芳子的耳中卻如同死刑宣告。
芳子一臉詫異的望著眾人,但每個人都沉默不言。
「你們...你們一起騙我!?」
看到沒有一人說話,芳子發覺是被眾人欺騙了,質疑到眾人。
「你們騙我!!??」
芳子難以置信,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他們。
「出,局,了。」
黑冢原本美麗的臉龐現在滿是猙獰之色,它欣喜的盯住芳子,好像是在注視什麼,芳子頓時感覺到什麼在自己的身體裡不斷生長。
「不....不....不....」
庛!
一道絢麗的血光破膛而出!
「不——!!!」
隨著一聲悽厲慘絕的叫聲,芳子的身體不斷膨脹,全身上下每一處血肉都在不斷增殖、扭曲、畸變,雙眼鼓脹突出,白嫩的肉芽不斷從各個地方開始壯大,不斷增長!
神經、血管、肌肉、骨頭,詭異的開始融合交結,向外擴張、支出!
向外支出的血肉枝丫、扭曲血肉逐漸固定,猩紅的血液還在上方流動,現在的芳子就如同一顆由人體化作的詭譎之樹!!
「完美的藝術!」
黑冢欣慰的看著那顆血肉之樹,臉上止不住的笑容顯示了他的興奮。
鮮血淋漓的樹上,那一雙瞪得滾圓的眼珠還在死死地盯住眾人。
眾人被盯得心中發毛,寒毛豎立!
畸形的肉體似乎還在低喃著什麼,雜亂無序的聲音沒有人能聽懂,但在場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其中濃濃的怨氣!個個都低垂著腦袋,萬萬不敢與之對視。
「真是個瘋子。」
台下的瀧川凌與富岡義勇也看到了這一幕,黑冢是個完完全全病態的傢伙。
「必須做點什麼,但黑冢還控制著他們,也一定還注意著我們。」
瀧川凌看向了對面自我沉浸的黑冢,現在它還沉浸在自己的「藝術」之中。
一滴水滴突然打在了瀧川凌的頭上。
「雨?」
望向頭上晦暗的天空,綿綿細雨正在從天空中飄落。
「或許能用那招,但必須要分散黑冢的注意力。」
瀧川凌看到綿綿細雨似乎想到了什麼,看向了一旁的富岡義勇,示意到。
富岡義勇雖然不知道他這個師弟要做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回應了他。
「怎麼樣?兩位大人,我這藝術品如何?」
黑冢轉頭看著兩人,笑盈盈的說道,以平淡的語氣說出理所當然般的話來。
「得想辦法激怒他,讓他分心,」瀧川凌想道,「它喜歡藝術?對了,藝術!」
瀧川凌想到了法子,準備試著激怒它,以一口遺憾的語氣說道:
「是挺不錯的,但可惜啊!可惜,可惜」
瀧川凌不斷搖頭一副惋惜的模樣。
「可惜什麼?是不夠華麗?還是不夠自然?」
黑冢聽到瀧川凌的話,看到他不斷搖頭,眉頭緊蹙,質問道。
果然!看到黑冢這個反應瀧川凌就知道有戲!果然很在乎它的「藝術」,便繼續說道:
「是挺不錯的藝術,但...對了,你知道玉壺嗎?那傢伙做的壺可是藝術的頂點!是完美的存在!是所有人都追求!!」
看到瀧川凌一臉神往的樣子,黑冢頓時坐不住了:
「什——麼!!!???你居然說!!!我的藝術沒那傢伙的破壺好看!!!???就那破壺也叫藝術的頂點!!!???」
黑冢難以理解,暴跳如雷,原本絕美的容顏也青筋暴起,瀧川凌一臉惋惜的模樣更是讓它火冒三丈!
「那是當然的,」瀧川凌繼續拱火,「畢竟它可是上弦之肆啊,它做的玩意兒,可比你高級。」
瀧川凌緊緊盯著暴怒的黑冢的眼睛,繼續說道:
「畢竟,你也不敢在它的面前,說你比它的藝術更好,是吧?」
黑冢似乎回想到了什麼,臉色一怔,咒罵道:
「玉壺!玉壺!玉壺!可惡的傢伙,不過是比我早幾百年的醜陋東西!!!一個條死魚仗著自己資歷更高,竟然說它的壺比我的藝術品更好看???簡直是天方夜譚!!!不可理喻!!!無法無天!!!
那個破壺!破鱗片!破魚!有什麼好看的!!!自然與血肉的結合才是最美的藝術!!!你們兩個等著!馬上證明給你們看!!馬上就讓你們心服口服!!」
說完,黑冢竭盡全力收起了滿是怒氣的面容,轉頭繼續看向剩餘的九人,強忍住怒火,然後一臉笑意的,微笑著說道:
「遊戲——繼續!
第二輪——只有一人——可以存活!」
一人!?聽到這話,眾人更加的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