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我走到今天，全靠自己努力
「你這裡怎麼有地獄魔鬼的氣息？」
沒有回答諾亞的問題，奧菲莉婭抽了抽鼻子，眉頭皺起，眼中毫不掩飾地露出了厭惡之色。
「你的感知出問題了。」
諾亞直接判定，而後便是反問，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這裡能容得下魔鬼存在？」
「可我明明感受到了來自地獄的氣息。」
天使的目光看向原先韋恩立足之處，
「而且還在你這裡待了不短的時間。」
「那是提夫林。」
諾亞的腦袋都懶得抬起來了，語氣非常肯定，
「你的腦袋被打出問題了，要不要我幫你檢查一下？」
「不，我的感知沒有問題，這就是地獄高階領主的氣息。」
奧菲莉婭的眉頭一皺，但很快便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堅信自己判斷無誤。
「你是專程來找我茬的？」
金龍抬頭，璀璨的龍瞳盯著與數十年前一樣，好似沒有什麼變化的天使。
這才是長生種，足以令凡人經歷從生到死一生的歲月，於長生種而言，不會產生任何變化，時光好似在他們身上靜止。
「我是為了追查了一位強大的不死者而來。」
察覺到金龍神態的變化，奧菲莉婭解釋道。質疑一條祖代金龍與地獄高階領主勾結，確實是她太過荒謬，
「奧，那你去追查吧。」
「我需要你的協助。」
「我拒絕協助你。」
金龍不假思索。
「為什麼？」
奧菲莉婭眼中露出困惑的神色。
「因為你要追查一位非常強大的不死者，而我太過弱小，這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
諾亞用尾巴猜都知道眼前這位天使想要追查誰，剛剛的動靜看來不只是局限於他所在的世界，連天界都偵測到了。
「弱小？」
奧菲莉婭難以理解地看著眼前這條體型已經接近七十米的巨型金龍，即便是她顯露自己的真身，眼前這條龍對她而言，依舊極具壓迫感
他盤臥在那裡，就如同一座萬古不朽的神山一樣，這樣的傢伙，居然聲稱自己弱小。
「對啊，我現在連傳奇都不是，按照年齡來算，也不是古龍。」
諾亞理直氣壯道，雖然他現在擁有傳奇戰力，單論體型，大多數古龍也比不上他，但按照現有的超凡體系來衡量，他都還沒有到傳奇境界。
戰力與境界是兩回事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追查那名死靈嗎？」
「不是很想了解。」
諾亞語氣誠懇道。
眼前這名天使的確幫過他，按道理而言，對方上門求助的時候，他也的確應該有所回應。
可是那也得在他能力範圍之內，在情況不明確的情況下，讓他去墊刀？怎麼可能，諾亞絕不幹這種事情。
「那名死靈盜取了我一位戰友的遺骸，褻瀆了她的靈魂，將她轉化成了一名墮落的死亡天使，這是絕對不能容忍之事。」
沒有理會金龍，奧菲莉婭自顧自地說下去，說明降臨的緣由。
「這確實不能容忍，但這似乎也超出了你的能力範圍吧，你即便是找到了它，又能如何呢？」
諾亞並非是輕視眼前這位天使，只不過幾十年過去了，對方除去形容面貌沒有任何變化以外，同樣不變的，還有她的力量，也不能說沒有增長，但變化十分微弱，跟他是沒法比的。
「我只負責探查，如果能夠確認，我的父親會降臨。」
奧菲莉婭回答道。
「你的父親？熾天神侍要降臨？」
諾亞的神情鄭重了許多。
這種級別的存在若是跨界而來，那影響可就太大了。
「天使長的靈魂不容褻瀆。」
「如果只是探查情況而非對抗，我可以幫你。」
看到奧菲莉婭如此神情，諾亞就知道對方不是玩笑話。
「我就知道，金龍絕不會辜負恩義。」
聽到金龍的許諾，天使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顏，諾亞的寢宮在這一刻也似乎變得更加輝煌明亮。
「你就在我這裡等消息。」
諾亞心中已經浮現出查探消息的絕佳人選。
「你不跟我一起嗎？」
「什麼跟你一起？」
金龍只覺得莫名其妙。
「你不是說要跟我一起去探查消息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跟你一起去？我只是答應了幫你。」
「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忘記了我現在的身份？我是領主！龍領主！
我要錢有錢，要勢力有勢力，這種存在風險的事情，我為什麼要親自上陣？我有軍團，也有眷屬，還有追隨者，他們都願意為我效勞。」
諾亞提醒眼前這位天使，注意他的身份，他已經不是當年的龍了。
「那我也是黎明長劍的軍團長呢！」
「那你倒是把你的下屬都喊過來啊，堂堂軍團長，親自跑下來探查情報，成何體統？你們天界難道沒人了嗎？」
「這是一項非常危險的任務，我有我父親賜予的護符保護，可她們沒有任何力量庇護。」
「你還知道危險啊，你有你父親給予的護符保護，我父親可只是普通金龍，現在誰庇護誰還不一定呢，你為什麼想拉上我？」
聽到天使的發言，諾亞只覺得離譜，難道他金龍的命就不是命了？
「你是祖代龍啊，你難道沒有龍神的庇護嗎？」
奧菲莉婭一臉錯愕地看著諾亞。
「龍神的庇護？哪位龍神？你給我發一份啊？」
諾亞同樣也納悶了，感情這位大天使背後有後台，推己及人，覺得他也有後台可以依靠。
「啊，沒有嗎？」
天使的神情更加困惑了。
「當然沒有。」
諾亞斬釘截鐵道。
「那你是怎麼進化成為祖代龍的？如果沒有龍神的庇護與賜福，普通的龍類怎麼可能完成最終返祖？」
奧菲莉婭疑惑不解地詢問道。
「當然是憑藉自己的奮鬥與努力啊，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全都是依靠自己，沒有任何一位龍神給我賜福。」
諾亞的話音落下後，大殿陷入到了沉寂中，因為天使已經沉默了。
因為她只覺得眼前這條龍在侮辱踐踏她的智商。
奮鬥與努力有用的話，那還要血統幹什麼？還要天賦幹嘛？有些成就就不是努力與天賦可以得到的。
「你不信？」
見到天使久久沒有回應，諾亞惱了，主動打破了寂靜。
「是的。」
奧菲利亞重重地點頭，她凝視著眼前這條厚顏無恥的金龍，異常誠懇道，
「我從未見過你努力過。」
「那只是你沒有見過。你沒有見過的事情，難道就等於沒有發生過嗎？」
諾亞一甩龍尾，強而有力的尾巴，在空氣中抽出了雷鳴般的爆裂之音，
「你看看這間宮殿，除去主體結構以外，其餘細節都是我自己親手完善的，還有外面的龍形魔像，都是我花費心思自己做的。」
「這足以證明你在某些方面具有極高天賦，但這並不足以令你覺醒祖代血脈，至少有龍神同一級別的存在賜福於你。」
天使語氣篤定道，因為這才符合她的認知。
普通的龍類可以憑藉自己的努力奮鬥，令自己的身上出現返祖特徵，但是想要徹底返祖，成為傳說中的祖代龍，那必須有更高層次存在的恩賜。
沒有那些永恆不朽存在的干涉，祖代龍這種超規則生物，就不可能誕生。
傳說中的泰坦也是如此，每一位泰坦的誕生都是有先祖庇佑，倘若所有史詩泰坦盡數覆滅，那麼泰坦這一族群自然也會逐步走向消亡，就是現在快要銷聲匿跡的祖代龍一樣。
「可是真的沒有龍神眷顧我啊！」
諾亞長嘆一聲，其實他也感覺有些鬱悶，照理來說，到了他這一級別，哪怕他自己不拜，也應該會有龍神來勾搭他呀，但偏偏就是沒有。
「沒有龍神，那就是龍王了。」
奧菲莉婭若有所思。
「龍王也……」
諾亞剛想否認，然後就想到了那一條盤繞於群星諸世之上的龍王，語氣一滯，這番話那可就說不出口了，那尊龍王可是將祂所鑄就的不滅之軀展示給他看了。
「我明白了。」
從諾亞的反應之中，天使自覺洞悉真相。
眼前這條金龍是蒙受了一尊龍王的眷顧，才能夠取得如此成就，雖然她也不明白這條金龍到底有哪裡值得龍王付出如此代價培養，但既然龍王相中了，那她也沒有什麼資格去評議。
「算你猜對了吧。」
諾亞也懶得去爭辯了，因為這是在扭曲這位天使的認知，而且還會暴露他真正的隱秘，實在沒有必要。
「龍神既然賜福予你，那應該也會給予你庇護才對？」
「沒有。」
「或許你不知道？」
「也許吧，不過我不會去試。」
自己身上有沒有龍王的庇護，諾亞比誰都清楚，雖然那位龍王相當大方，但他那次在近似於幻境，或者是夢裡看到的，對方願意展示就已經相當不錯了，諾亞也不奢求太多，
「你想要消息，我可以安排人去探查，但我不會親自去。」
諾亞再一次聲明，徹底斷絕這位大天使的妄想。
「好吧，那我……」
「想要消息，你就在我這裡等待一段時間，不會太久。」
「我也不能去？」
「對，你的脾氣太暴躁了，你去了只會壞事。」
對於這位天使的性格，諾亞自認為還是有幾分了解，一言不合，拔劍就砍，名副其實的戰鬥天使。
有一說一，諾亞都懷疑對方的父親，那位熾天神侍是不是想要給他的女兒積攢履歷，所以才將這種探查任務給了明顯不合適的奧菲莉婭。
「你小瞧我？」
「這是中肯的評價，你要學會接受。」
諾亞語氣淡定安撫道。
「你準備派誰去探查？」
「一位非常優秀的提夫林，我想相比於你，受到地獄氣息污染的他，更容易能夠得到你想要的情報。」
「我能見見他嗎？」
奧菲莉婭心神一動，脫口而出。
「不可以。」
諾亞一口回絕。
諾亞中意的人選，當然是韋恩了，這位走南闖北，經驗豐富的地獄之子，可以說是最好的偵查人選。
這小子還能夠在陰影界自由穿梭，那更適合這項任務了，而且他還藏了不少後手，諾亞相信，即便是真碰到了那位亡靈，全身而退絕對不成問題。
「追查一位墮落的六翼天使？」
剛剛將自己的下屬安頓好的韋恩在看到諾亞發布給他的第一項命令後，人都有些麻了。
「可以拒絕嗎？」
「諾亞殿下說，只要你能夠完成任務的話，可以保證你擁有一位不被地獄污染，血統純淨的人類子嗣。」
面對諾亞拋出的誘惑，哪怕知道這項技術還在實驗階段，但韋恩還是沒有考慮多久，便接下了這項危險任務。
重新組建了騎士團的韋恩，自然不是孤身一人，他帶領自己的部眾一路北上，直奔北境冰原而去。
三個月後，正在安撫天使的諾亞，便收到了來自北方傳達的消息，本來開始躁動的奧菲莉婭，頓時看向沉默的金龍。
「怎麼了？你的提夫林們，他們探查失敗了？」
「不，不是，是他們太成功了。」
諾亞開始斟酌語氣，思考如何敘述情況。
「什麼意思？」
「他們已經成功混入亡靈城中，其中一人還成功競選上位，擔任了城主。」
「？」
奧菲莉婭沉默了一刻，隨後身上便有神聖火焰升騰，
「你確定他們不是背叛你了？」
「這不可能，我擁有他們無法抗拒的誘惑，只是區區一座死靈城主的位置而已，不可能令他背叛。」
在這一點上，諾亞倒是相當有自信，生靈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適應死者的國度，不過也正是因此，諾亞想不通韋恩是怎麼當上死靈城主的。
這上位的速度未免也有些太過離譜了。除非是在秩序崩塌混亂中的深淵中，倒是有可能，但這可是亡靈啊，亡靈的秩序之森嚴，比魔鬼都要恐怖。
「看來你對他很有信心？你相信他的忠誠？」
「不，我相信他對子嗣的渴望。」
「那他給你帶來了什麼消息？」
「所有亡靈城的分布圖，以及大致的軍力部署。」
「墮落天使呢？」
奧菲莉婭急忙追問道。
「你所說的那位大天使，應該在核心大墓地中，他正在找機會，準備覲見那位不朽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