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創世紀，龍之祖
瑟琳娜不願意多說，諾亞也不多問，這可是祖代龍傳承中都只有寥寥數句言語的禁忌知識，代表祖代龍也無法接觸這一層次。
諾亞的注意力，轉而集中在面前的虛空水晶中，這是一顆用於開闢半位面的空間瑰寶，可以作為國家以乃至種族傳承的底蘊。
「你準備在哪裡開闢半位面？」
這是養母的詢問，而諾亞則是將半位面的錨定地點，選在艾爾迪斯山脈，出入口選在山脈主峰上的行宮中。
諾亞的理由是，半位面中一旦出現了問題，那麼率先禍害的，也是群山而非城市，這種安排可以減小損失。
實際上，諾亞只是想讓龍域半位面與法師城脫鉤。
雖說法師城遲早都是他的，但龍蛋總不能放在一處吧，諾亞對於龍域的規劃，可不僅僅只是作為實驗場地。
叮～咔嚓～
伴隨著一道清脆的晶體碰撞聲響起，隨後便是密密麻麻開裂的聲音，一股宏偉的力量也隨之蔓延開來。
「好獨特的力量！」
金龍看著爪子間破碎的晶體，強大到足以干涉現實的精神力量，完美地駕馭了這股並沒有自我意志，但足以開闢虛空之力，在空間之中撕開一條裂縫，在虛無中開闢一方穩固空間。
「有趣！」
諾亞踏足已然穩固的虛無當中，這裡空無一物，唯有無形的風暴在其中呼嘯卷席，不過卻有淡淡的薄膜將之一隔絕在外，造就一方淨土。
「那是位面胎膜，當規則足夠完善，就會化作世界壁壘。」
緊隨諾亞之後進來的瑟琳娜，在諾亞觀察位面胎膜時候，講解一番。
「太難了！」
諾亞觀摩了許久，隨後放棄了。
他的傳承之中也有描述，這是能夠約束神靈的世界之衣，不是世俗中的法師可以模仿的。
那由規則編制而成的奇物，既沒有辦法觸碰，更不能截取，不過強大到一定程度後，便可以真實感知到它的存在。
也就是在諾亞觀摩之時，虛空水晶的力量令他腳下這片虛無之地不斷向外擴張。
那層薄薄的胎膜，在逐步加厚的同時，也撐起了更大的穩固空間，不僅如此，元素的力量伴隨著虛空的擴張出現了，地風水火四大元素在蔓延，衍生成基礎物質。
荒蕪的土地，狂暴的颶風，躁動的火焰，渾濁的水流……構建世界的基礎出現，不過這些物質不是憑空產生，而是汲取諾亞所在的物質界。
所有半位面皆是如此，因為沒有完善的規則，無法獨立抵禦虛空中的風暴，所以必須依附於物質界。
因此，半位面與真正完整的位面，雖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其本質相差之大，卻讓它們沒有任何比較意義。
「這顆虛空水晶的品質真不錯啊。」
諾亞看著不斷向遠方鋪展延伸的荒蕪土地，有微弱的光亮自上方落下，那是涌動的火元素在空中匯聚，引來了物質界太陽的投影。
這是物質界真正成型並穩固下來的徵兆之一，唯有獲取物質界的規則力量，能夠從物質界得到補充，半位面才有長久存在的根基，以及後續擴張晉升的潛能。
此刻的諾亞已經不需要再做些什麼了，在虛空水晶的力量耗盡之前，半位面會持續擴張，這一過程持續的時間並不短暫。
「那是當然。」
聽到諾亞的稱讚，帶來虛空水晶的瑟琳娜得意地笑了起來，
「你現在要不要再做點什麼？等到半位面真正成型後，你再想要干預改造，可就要付出很多倍的代價了。」
「現在麼。」
諾亞略一沉吟，倒也不吝嗇，當即就向依舊在不斷隆起變動，轟鳴聲不斷的大地，投下一顆「太陽」。
祖代龍之血
足以改造絕大多數生物生命形態的黃金真血，在接觸到荒蕪變動的大地時，便為這片尚未完成成型的土地注入了生命。
昂——
有巨獸的咆哮聲自地心響起，伴隨大地不斷向下坍塌下陷，金色的光芒猶如一柄利劍一樣，劃開地面，伴隨著熊熊燃燒的地火，一頭巨大的龍形石怪從大地深處爬了出來。
比正在逐漸明亮的太陽投影不知光耀多少倍的金龍盤踞在高空，俯視這頭以真血為引，自大地中誕生的元素生命體。
它沒有任何智慧，只會蠻橫地發泄對於它而言，近乎無窮的力量，當諾亞的目光落到它身上時，受到血源壓制，這頭怪物發出一聲哀鳴，老老實實地匍匐在地上。
作為一條自大地中孕育出來的元素生命體，這條大龍擁有非常完善的龍形，形式微縮山峰一樣的龍角，層層迭迭的嶙峋龍鱗，還擁有一對不斷正在向下滴落熔岩火焰，但卻並沒有什麼用途的石之翼。
或許是因為得天獨厚的原因，這條熔岩大龍還在不斷變強，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伴隨著不斷膨脹的石龍之軀，越發強大。
不過，在諾亞憐憫的目光中，這頭怪物胸腔中浮現出來了，即便是厚重的山岩鱗片都無法掩蓋的璀璨光芒。
原本充滿暴虐的咆哮聲，伴隨胸膛中越發明亮的光芒，逐漸發生了變化，聲音中充滿恐慌與無助，因為它的胸腔正在膨脹扭曲以至於它的身軀都在被逐步撕裂。
最後，伴隨著一聲轟鳴，這頭熔岩大龍直接炸開了，燃燒著火焰的破碎石殼，猶如一道道流星一樣，划過天空，散落向半位面的四面八方。
生機開始擴散，更多的熔岩生命體，從大龍破碎的殘骸上誕生孵化出來了，它們依舊具備龍形，只不過它們的龍形並不完善。
只具備部分龍類形態的熔岩生命體，看起來有些怪異，而它們似乎知道自己的誕生是不完美，帶著缺憾的。
在某種本能的催促之下，這些連智慧都沒有得到的生物，在誕生初期便開始相互廝殺起來。
依舊在變動，還沒有徹底定型的半位面。僅僅只是因為某條巨龍灑下的一滴血，便陷入到了紛爭與動亂中，戰火的氣息幾乎燃遍了每一處地域，尤其是在大龍誕生之地，最是慘烈。
「這樣的場景，你知道我聯想到什麼了嗎？」
看到下方數以百計的熔岩元素生命體，在相互廝殺中，奪取更多的龍血，令自己的形體與生命更加完整，瑟琳娜笑吟吟道。
「我猜你聯想到了深淵血池中的惡魔。」
諾亞語氣幽幽道。
因為眼下的狀況，是他未曾預料到的，不過他本來就對真血不怎麼了解，他現在的血脈，已經與其它祖代龍不一樣，出現一些特別的變化，不足為奇。
「真的太像了！」
哪怕是察覺到自己養子語氣不怎麼愉快，可本來就是看樂子的瑟琳娜又怎麼會在乎呢？
「本質並不一樣。」
金龍有些無力地辯解了一句。
深淵數量近乎無限的惡魔，就是從數量同樣無法統計的血池中孵化出來的，血池將從物質位面流淌而下的破碎靈魂，轉化成深淵蠕蟲。
正是因為惡魔就是由靈魂碎片轉化而成，所以惡魔蠕蟲在誕生之後，就會與同類之間相互啃食，吞噬對方，補全靈魂，強存弱亡。
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靈魂缺陷，這種缺陷即便是到惡魔晉升成為深淵領主，都難以修改彌補。
並不是做不到，而是深淵刻意為之，在這種缺陷的影響之下，所有的惡魔，上到深淵領主，下至深淵蠕蟲，都會對靈魂有一種發自本能的渴望，想要掠奪吞噬更多更完整的靈魂。惡魔也因此變得極度癲狂好戰，血腥殘忍。
因為諾亞的真血而誕生的元素生命體與惡魔相比，有本質上的不同，它們相互廝殺吞噬，是想掠奪對方身上的龍血，當然了，差別也不大就是了，都是想令自己變得更加完整。
「沒區別。」
瑟琳娜哪在乎這些，諾亞了解的知識，她當然全都懂，只是不想聽而已，
「來啊，繼續，你多撒幾滴真血，不要這麼吝嗇，大不了等會兒回去多睡一會兒。」
少女攛掇金龍，向這片荒蕪的半位面撒下更多真血，賜予這片半位面更多的生機與靈韻。
諾亞本就沒有打算吝惜真血，他向初步成型的原始海洋中，也投下了一滴真血，當大海也萌生出變化時，又將一滴真血投入到一團正在擴張的閃電風暴中。
僅僅只是在位面開闢之初，諾亞就投下了三滴真血，分別置於天空、大地與海洋……大地與海洋的變化最是激烈，尤其是汪洋，渾濁的海水幾乎要沸騰起來，一條巨大的元素龍蛇正在孕育當中。
「有沒有當創世造物主的感覺？」
看到眉間的鱗都已經皺起來的諾亞，瑟琳娜依舊還有心情打趣調侃他。
「哪有我這麼失敗的造物主！」
諾亞自嘲一笑。
自海洋與風暴之中所孕育出來的元素眷屬，依舊逃不過崩潰解體的下場，與那條熔岩大龍一樣，直接炸開了。
不過那頭風暴元素龍炸開後，不僅沒有多少遺留，而且其遺留中也沒有誕生出新的元素生命，只留下了一顆顆蘊含絲絲龍血的球形結晶體，就好像一顆顆小巧精緻的龍蛋一樣。
這樣的結果，諾亞雖說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但要說不失望，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真血居然已經霸道到如此地步，就連半元素半血肉的生命體都難以承受。
按道理來說，這種在開闢之初所誕生出來的生物都是非常特殊的，若是在完整的物質世界，誕生出來的第一批生靈，那可是具備原初古神的位格。
結果，龍域半位面的原初生命體，卻是連成為他眷屬的資格，都沒有做些什麼，就直接炸開了。
當然，也與諾亞提前催熟的粗暴手段有關，要是如此簡單就能夠大批量製造強力眷屬，那未免也太不值錢了。
「別灰心嘛，這才哪到哪，而且你看，那裡不是已經孕育出了幾頭很不錯的小傢伙嗎？」
瑟琳娜伸手指向熔岩大龍最初炸開的地方，混戰與廝殺已經結束了。
最終的結果就是，在熊熊燃燒的破碎戰場上，七條龍形完善的熔岩小龍對峙，渴望彼此龍血的同時，卻又相互忌憚，害怕自己成為被摧毀的失敗者。
「當只剩最後一條小龍時，那就代表它奪取了那一滴真血中絕大部分力量，那將是你最優秀的眷屬。」
「希望如此。」
諾亞並沒有抱有什麼期待，初代大龍都難以承受他的真血，這些自他的屍骸上所誕生出來的二代，又能有什麼作為？即便是收集了全部真血，結果恐怕也是再次炸開。
「看來你不抱有什麼期待。」
「這裡太小了，難以孕育出真正的生命奇蹟！」
所謂的奇蹟，就是在無窮大的基數之中，誕生出來的無限小的偶然事件。
諾亞不相信這世間只有亞歷山大一人可以承載他的真血，但現在的苦惱，他該如何獲得更多的「亞歷山大」。
「已經不小了，只是太荒蕪了，生命種族的數量太少，讓我來幫幫你。」
倘若沒有外力干涉，半位面引入物質界法則的影響，生態系統的形成，以及生命種族的孕育時長，不足正常的百十之一二，可惜，這對於智慧種族而言，是一段非常漫長的時間。
但有了傳奇法師的干預，那就簡單多了，想要什麼，從外界搬就是了。
只不過，這是被祖代龍真血賜福過的半位面環境，對於凡俗絕大多數的動植物而言，與地獄沒什麼區別，難以生存，更無法生長。
「嘖嘖，這也太毒了！」
眼看著一叢從外界移植過來的龍鱗銀線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燃燒，連帶根系也一併化作灰燼，瑟琳娜也忍不住咋舌。
「不，它已經適應了環境。」
諾亞吹開灰燼，幾粒閃閃發亮的草籽分外顯眼。
這是受到他的影響，產生龍化變異的特殊魔藥品種，雖然紮根失敗，但它的後代，將在這裡生根發芽，欣欣向榮。
(本章完)